(),
“广告?你老周怎么会想起搞广告来了,你那书店不开了么?”钱海平在电话里就惊讶地问。
我答道:“老钱,这事儿一时半会说不清,我们见面后详谈吧。时间地点你说。”
钱海平说:“请你去杭州地位最高的餐厅吧,杭州大厦的旋转餐厅,就明天晚上吧。”
搁下电话我就想起来还有两件重要的事没做,当天晚上我就去找了蔡晓红。
蔡晓红不在寝室,她象以前一样,又忙着到底去做家教赚钱。我不想干等两三个小时,就先去干另外一件重要的事,去那个世外桃源般的出租房了。
本来想和包丽娜一起去的,但想想这事儿对她对我来说都比较荒唐,所以就作罢了。
我在校门口随便叫了个三轮车,跟着我一起到了出租房。池塘还是那个老样子,只是因为春天的到来,池塘边的柳树和槐树都已经郁郁葱葱。池塘里还有五六只鸭子,也不知道是谁家养的,浮在碧绿的水面上悠闲自在地乱逛。
这儿曾经留下过许多回忆。现在,该结束了。
我找到房东,补齐了所欠的一个月的房租,告诉这个半老徐娘这房子我退了。房东太太依依惜别,并对我说:“那个女孩子,叫李芸是吧,她不来了么?”
我说她再也不会来了。
接着我又去跟陈景姐妹告别,我告诉陈景,如果不想摆水果摊了,就来我书店做营业员吧。
陈景说现在水果摊生意还过得去,再说她姐姐也需要她帮忙。但她谢谢我还记得她,帮她找工作,我的好意她心领了。
我说那也好,生意好就行。有机会到我书店来看看,就在文三路幼儿师范学院旁边,你来的话我送给你几本书看看。
就这样,我告别了过去仅有的与李芸在一起的痕迹。
或者说,我把这痕迹从表面上抹去了。
我考虑过跟包丽娜一起去见钱海平,但我总觉得这事很不靠谱,究竟哪儿不靠谱呢?
钱海平到现在还认定我是李树生的准女婿,我不太清楚当他发现我与李树生已经毫无瓜葛时,会有什么样的感觉,会对他收下李树生港币的事感到不安吗?又或者看到我带另一个女孩子出现在他面前时,会对我的人品有看法吗?
不管他了,包丽娜现在是我的正牌女友,虽然始乱终弃,而且弃的是本班的班花这件事是有些过分,罪在己身呀。
中午的时候我又去找了一趟蔡晓红,我想这次要是再见不到她,我就发扬三顾茅庐的精神,当然只限于三顾,顾完三次后再没成,那就是天意了,我也就不勉强了。
这第二次就让我顾上了,蔡晓红在寝室里备课,活象个小学教师一样,面前堆满了小学生中考辅导材料。
我喜欢直接了当,所以我没什么好客套的,直接就谈到了三点。
第一,晓红你是我最可信赖的好朋友兼最具潜力的合作伙伴,所以我的书店需要你。第二,郭明虽然也号称入股该书店,但完不管日常经营,所以你碰不着他(当然如果你想碰我也能安排)。第三,工资待遇比在书屋时更高,每月700元。年底如果书店经营目标完成,还会有额外奖励。
除了这三点之外,我还对她说,你这样跑来跑去地做家教也太累了,而且到四年级的时候你得找个实习单位呀。我们书店名义上是直属文联的,到时候还能开实习证明,写上一堆好话。
蔡晓红被我的直接与真诚感动,忍不住笑道:“名义上直属文联?那实际上呢?”
我说实际上属于我钱海平和郭明,我是最大股东。当然了,如果你愿意的话,我还可以把自己的股份让出一些来给你。
晓红凝神地望着我想了半天,说:“你说我要不要争取留在杭州?”
我说啥,留在杭州?
这个问题突然由蔡晓红提出来,不免让我吃惊不小。她什么时候开始考虑这个问题的?
我硬着头皮说:“这得看你的需要了,你需要留在杭州吗?”
蔡晓红说:“我想留在杭州,然后把我妈接来,给她在杭州看病。在我们乡下那儿,病是看不好的。”
我叹了口气说:“你如果真想留在杭州,那就留下来吧。什么都不要管,户口不户口,编制不编制的,那些都不重要。时代在发展,今后这一切都没有实际用处了,什么国家干部编制,不重要的!重要的是,你能不能适应这个竞争社会。”
蔡晓红笑了,说:“你象个预言家。”
我说:“我本来就是预言家,你相不相信我是来自于未来?”
蔡晓红说:“我信,只是不知道你来自的是哪个未来。”
停顿了一下后她又说:“每个人的未来都是不一样的。”
最终蔡晓红还是被我说动了,答应我下个星期就辞掉那些家教的活。而我则答应,在“无巧不成书店”开张前的一个星期,会通知到她,让她先到店里来做整理和准备工作,我会任命她做店长。
我之所以让蔡晓红当店长,一是因为我相信她的能力和诚实。二则是因为我还不得不担起那个广告事务所的担子,恐怕谁也不会想到一个尚未毕业的大三学生,居然能够同时经营两家企业,虽然是两个小得不能再小的"企业"。
到了大三的下半学年,平时的课程已经很少了,而讲课老师的热情似乎也随着大四的即将一临,而显得大幅下跌了。放在大一大二,要是点名时假冒报到,很容易被老师抓个正着,而如今几位任课老师已经和班里的学生混成了万世老油条,听声音都知道谁在轮替着喊报到了,却完不在乎。
由于清闲的时间多了,我跟包丽娜也乐得逍遥,天天主要的议题就是上哪儿吃饭,既便宜又好吃。包丽娜的老姐家是我们的固定相会据点,据她说除了我之外,还从来没有第二个外人到过那儿,我是第一个也是唯一的一个。
难道,我真是包丽娜生命中的唯一?
那么未来对我而言,又算是什么?
我还会遇到重生前的妻子吗?
也许,正如蔡晓红所说的那样,每个人的未来都是不一样的,至于怎么个不一样法,那只有上帝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