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0狗仔队员(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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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月一日是劳动节,同时也是祝福北京汇演的第一天,各个系都组织了表演,挨着日子往下演出,中文系很荣幸地排在第一位。

尽管我已经跟沈班长说过,最好别让我上台唱歌,第一,我唱得并不好;第二,我上台紧张,腿打哆嗦;第三,我的形象很不帅,影响了中文系的光辉形象也不好。

但是沈洪涛是个固执己见的家伙,他也提了三条。第一,你唱得比我好多了;第二,你在台上打哆嗦,台下根本看不到;第三,你长得不难看,在中文系本来就不多的男生中排名在前二十名内,所以不丢咱们中文系的脸。

话到这儿,我也只好赶鸭子上架了。包丽娜倒是非常支持我上台去演唱,她听说我要唱的是歌是汉城奥运会主题曲“手牵手”就开心地说:“就你一个人唱吗?这可是合唱歌曲哟,要不要我也来跟你对唱?”

我说:“老弟你是新闻系的呀,现在是中文系汇演,咱们两个合唱算啥呢?”

“就算两个系世世代代永远友好呗。”包丽娜得意地望着我笑道。

那天晚上的汇演中我都把歌词给忘记了好几处,结果自己给胡乱地改了词,我相信当我在台上胡乱演唱时,一定给系师生丢尽了脸面。

不过我倒是没想到,还没唱完呢,底下就有不少同学在那儿鼓掌喝起彩来,竟然还有不少女生集体在那儿喊着,周序我爱你!

当时学校礼堂里一片混乱,到处都是欢呼和吹口哨的声音,还有女生们尖声尖气的叫喊声。

我有点迷惘了,不会吧,我想我真的是唱错了。

不过转念一想我明白了,这又不是后世的"我爱记歌词",谁会吃饱了没事干把歌词记那么清楚的。

我下台时还有人喊着再开一首,开玩笑,我一首歌都记错词了,还来一首?我可不爱记歌词。

台下我看到刘丽丽在那儿化妆,她穿了件新疆舞蹈服,后面还有三个女生,也是跳新疆舞的,都在那儿坐着准备。

我上前拍拍刘丽丽的肩膀说:“嗨丽丽,你啥时候学会跳新疆舞的?”

刘丽丽恨恨地瞪我一眼说:“一个星期前学的!都是你害的。”

我说这怎么跟我有关么。

刘丽丽说本来这个舞是要李芸来主跳的,她最多只是跟在李芸后面装装样子而已,现在可好了,李芸远走高飞了,她只好拼命地学起来了。

我说那不是挺好的,你都不用跑龙套了,直接就成主演了。

“算了吧,我学得浑身都痛,累个半死。对啦周序,赵小宣应聘的事怎么样了?成了么?”

我说:“成了,还真多亏了你,你是伯乐呐,不过,那千里马可不是看书店的,而是做设计的。”

说着我又把那天晚上刘丽丽走后,小宣随手就画出标志来的事说了。刘丽丽也很高兴,吵着要我请客吃饭。

“大歌星请个客,当然要选好的地方,嗯,请我吃日本料理吧。”刘丽丽已经在设想请客地点了。

“我算啥破歌星呀,你就别取笑我啦。不过,请客是没问题的,下次叫上周序,我们一起去友好饭店吃日本料理吧。”我谦虚地说。

“好呀。对呐,你刚才有没有听到,一帮新闻系的女生在那儿乱叫,叫什么周序我爱你的?哈哈,你真是艳福不浅,有十多个女生说爱你呢。”

刘丽丽半是羡慕半是吃醋地说。

“你说,是新闻系来了十多个女生?”

“是呀,我认识她们中的几个,一起上过大课的。”

“那——里面有——包丽娜吗?”我忐忑不安地问。

“嘿嘿,这个嘛”,刘丽丽冲我甜蜜地一笑,然后简洁明快地说,“不告诉你!”

这个时候负责编导的老师跑到后台来喊刘丽丽她们上台了,等丽丽她们都跑光了,我才发现角落里有个女孩子静静地坐在那儿,拿着一个小本子一支笔,呆呆地看着我。

我也感觉有点莫名其妙,她是干什么的呢?这么看我干嘛?

“喂,这位同学,你是?”我走到她面前,仔细地低下头看她。

那个女孩吓得一挺身子就站了起来,脑袋差点撞到我脸上。等她站起来了我才发现,这个女孩子个子比较矮,只到我颈部的样子,脸上有些恐慌的表情,有点象是小偷被抓了现行。

“这位同学你在这儿——?”我继续问道。

“我,我是校广播台的记者。”那个女孩子哆哆嗦嗦地回答道,声音低得象秋天的蚊子在叫唤。

原来是狗仔队呀,而且还是郑英手下的狗仔队员。

我心里这么一想,就又问她:“你不会是想采访我吧?哈哈!”

“不,不是的,我负责报道各系汇演的幕后花絮。”她声音稍微提高了一些,以证实她并非居心叵测之徒。

“哦,那你忙吧。”我看到她眼睛看着我,眼神里满是想找个人问问的欲望,转念一想,万一这家伙真的采访我,我还真的没什么话好说,于是转身就走了。

两天后,曾永善到杭州来了,说是在杭州搞了个办事处,今后要花大血本在杭州市场站稳脚跟了。说起来也简单,他在幼师旁边的“新宇宾馆”租了个小房间,每月只需要两千块钱,离杭州大学近,又便宜,挺合算的。

所谓的“新宇宾馆”,虽然名称里有宾馆二字,事实上却只是个招待所。标准间很小且很潮湿,所有的家具象是八十年代的产物,相对来说蚊虫比人类更喜欢聚焦在那个招待所阴冷的空间里。

他的办事处搞定了,我的办事处也很快就搞定。说起来更简单,我在曾永善的办事处旁边租了另外一个房间,与曾永善做了邻居。

这样一来,我的广告事务所办公场所也算有了着落。只是在付三个月的房租时,我拿出那张李芸留给我的信用卡时,心里还是有一丝心痛一点悸动。

现在李芸留给我的,却只有这张卡和那张“烟雨楼台”的明信片,以及时时浮现出来的丝丝回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