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为什么,南夏似乎在它眼中看出了鄙视。
她有些无语,好在这条狗不咬她了,她就能专心了。
她在挤出墙壁上敲击着,也没有发现端倪。
“厉雪钰,你怎么会在这里!”
一个虚弱的男声响了起来,南夏回头就看到那个男人醒了过来,他长相平凡,看起来三四十岁左右,那双眼睛如同浸润了血色一般,无边骇人。
南夏和他面对面,冷声道:“你是谁?”
男人能喊出厉雪钰的名字并不奇怪,这里是厉家的地盘,想必他之前见过厉雪钰,才把自己认错了。
果然,等男人看清楚她的容貌后,便眯起了眼睛,缓缓说:“你不是厉雪钰,你是……她的姐妹?”
这个女人和厉雪钰长得很像,但她的眼神要干净许多,他能看出来她不是厉雪钰。
南夏否认:“我和她没有关系,我只是误入了这里而已。”
“我想离开这里,你知道出口在哪吗?”
男人诡异地盯着她,突然笑了起来,随即又疯狂咳嗽起来:“你不是厉家人,真没想到有生之年,我居然还看到厉家之外的人。”
南夏抿了一下唇:“厉家的人之前绑架了我的儿子,算起来,我和他们还有一些过节。”
男人立刻显得有些高兴:“你过来,放我离开,我带你出去。”
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起码在这个时候,他们是可以一同合作的。
他完全相信南夏的话,因为能来这个地方的人,不可能不知道出口,南夏也没有必要欺骗他。
南夏看着他:“怎么放开你?”
他的手上还戴着手铐,她没有钥匙根本就打不开。
男人指了指藏獒的脖子:“钥匙在它的脖子上,你只要取下来就行了。”
南夏仔细一看,真看到黑色的藏獒脖子上有一条项圈,上面挂着一串钥匙,因为项圈是黑的,方才她没有注意到。
她发现厉家的人还真是恶趣味,把钥匙挂在藏獒身上,每天让男人看着钥匙,却又没有办法获得。
这条狗不知道什么原因,对她的敌意不是很大,但如果她想要抢夺它的钥匙,它不一定会这么和善。
因此,南夏没有轻易动。
男人渴望地看着她,就像是沙漠中行走的人遇到了甘甜的水,他蛊惑着南夏:“你试试吧,我看到它对你并不排斥,只要成功了,我就能从这里离开。”
“我已经在这里待了一个周了,再不出去,老命都没了,只要你肯把我救出去,我就能带你出去,要知道,厉家守备森严,仅凭你一个人是出不去的。”
这点也说到了南夏的心坎上。
凭借她现在的能力,的确走不了。
就算她知道这个男人很危险,那也得救。
她走到了藏獒的身边,那条藏獒就抬头看着她,南夏的心剧烈地跳动了起来,本以为藏獒会攻击到她,等她伸手时,它都很乖顺。
直到南夏拿到钥匙时,都觉得玄幻。
太容易了。
男人的眼神也很复杂:“它居然对你这么温顺。”
这条藏獒是厉家专门训练来看管他的,平时非常凶猛,他身上有很多伤口,都是它咬出来的。
藏獒不允许他靠近半分,正因为如此,他们才把钥匙放在它的脖子上,以此来羞辱他。
平时这条狗也会动不动就撕咬他,也只有厉家人来的时候,它才安静一些。
南夏也觉得古怪:“或许是因为我有动物缘。”
男人龇了龇牙,他可能是想笑,但伤口太多了,反而看起来有些滑稽。
南夏给他打开了手铐。
男人并没有第一时间起来,而是躺在了地上,他显然被折磨得很惨,整个人看起来都没有什么精神。
他在休息。
屋子里面也没有凳子,空空荡荡的,一目了然,南夏只好蹲下来,问道:“你要休息多久?”
男人舒了一口气:“他们昨天折磨了我一天,我需要养精蓄如,但我毕竟是经受过专业训练的,很快就好了。”
南夏看到他身上都是伤,便道:“我给你包扎一下吧。”
她是个医生,处理伤口对她来说就是小菜一碟,只是可惜她现在手上没有药。
她直接撕下男人身上的破布,就把他身上随意包了一下。
也许是南夏的行为,让对方稍微有了一些好感,他突然问道:“你是谁?”
南夏没有隐瞒他:“我叫atilda,是一名医生。”
男人惊讶地睁大了眼睛:“你居然是atilda,哈哈,你两年前,给我做过一次手术,你记得吗?我当时体内中了一颗子弹,差点就没命了,其他医生都不敢做,还是你把子弹给取了出来。”
南夏对他还是有印象的,毕竟这种手术并不常见,当时她看到病人时,也很惊讶。
对方给出的理由是,他去森林野营时,被人当成动物打了一枪。
这个理由有些离谱,南夏并不信,她当时看了那个男人一眼,只觉得是一张平凡的脸。
“原来是你,那你怎么称呼你?”南夏问。
男人奋力地喘息了几声,才道:“你叫我连恩吧,我是被算计了,才会来厉家抓进来,一周前,我们本来是想和厉家做手枪生意,价格都已经谈好了,他们却杀人越货,我很多兄弟都牺牲了。”
说到这里,他的眼神恨恨的:“不要和厉家做生意,他们就是一群无耻之徒,靠着这样的手段,也不知道已经盗了多少货物,他们之所以囚禁我,就是知道我手上还有货,还想打我的主意。”
“等我出去后,一定会让他们付出代价。”
南夏倒吸了一口气,眼中浮现出了担忧。
连恩有气无力地看着她:“你在这里是怎么回事?也是因为和他们做生意,被抓进来的吗?”
南夏垂下眸子:“是啊,我老板和他们正在谈生意,然后他们想把我扣留起来威胁他,我趁着这个机会跑了进来。”
连恩呸了一声:“厉家就是骗子,跟他们谈什么生意,你老板带足人过去没有,如果没有,想必也是凶多吉少了,我这次就是不够谨慎,才会中了计。”
南夏的脸色苍白了下去:“他没有带多少人。”
封景轩此次就带了她和两个保镖,这次他出门,还不知道有没有带其他人,真闹起事来,他完全没有胜算。
想起阿元刚才说的那些话,她的心都揪了起来。
她是想让封景轩去死,但一定不是现在。
至少她要把孩子的抚养权都谈清楚。
连恩站了起来:“那我们现在走吧,你既然帮了我一次,我也会报答你一次,见你的样子,你的老板对你很重要吧,我可以帮你救他。”
“也没那么重要。”南夏低声道。
连恩走到一旁的保险里,输入了一串密码,就拿出了一把手枪。
显然是这些人当着他的面做过这些事情,因此他的动作非常熟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