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威尔被迫‘洗脸’后老实了不少。对于埃尔文的威逼利诱,他几番权衡之后,不屑地甩去头上的脏水,“好吧,我同意加入调查兵团。”
瑟琳娜做了个‘哇’的嘴型,刚刚利威尔的甩头动作有点酷,好想再往他头上倒杯水让他再甩一遍。不过她忍住了内心的冲动,不想让人误认为她有什么特殊的癖好。她转而默默走向利威尔三人被没收的三副立体机动装置,仔细检查着上面的划痕。
突然,瑟琳娜惊喜地举起一个立体机动装置激动地大喊:“终于找到你了!老伙计!”说完还对着那个装置‘吧唧’了一口。
“她是不是有病”伊莎贝尔皱起眉头看着瑟琳娜。
“你看!”瑟琳娜拿起另一个立体机动装置对埃尔文说:“这个划痕,我记得是苏菲亚的,当时我们一起刻的字母。”
“还有那个,是我的。”瑟琳娜指着她刚才放下的立体机动装置说。
米凯瞟了眼利威尔他们三人,“还真是巧合。”
“利威尔,你用的原来是她弄丢的立体机动装置啊…”法兰眼角抽了抽,这巧合出现得非常不合时宜。
刚才被利威尔三人甩掉的那几名宪兵姗姗来迟,看见已经被抓住的三人,眼里尽是愤恨和不甘。其中一人撸起袖子,咬牙切齿地朝他们走去,“都怪你们!害得我们颜面尽失…今天我要好好教训你们几个!”
出于保护同伴的意识,利威尔立即站了起来,凌厉的目光似乎要将其穿透。此时,埃尔文及时挡在他们之间,“按约定,这几个人是谁抓住的,就交由谁处理,宪兵团不至于为了几个罪犯连信誉都不要了吧”
另一名宪兵拉住了同伴,“算了,反正加入调查兵团也没有好下场。”
“瑟琳娜。”埃尔文回头,“麻烦你先交接一下。我们先带人上去。”
“是,长官。”瑟琳娜深吸一口气压下与‘老朋友’重逢的喜悦,拿出文件给那几名自尊心遭到严重挫败的宪兵签字。
埃尔文命令下属把利威尔三人的手铐解开,然后带他们走上了通往地面世界的楼梯。午后的阳光有点刺眼,从幽暗的地道走出来,利威尔抬手挡了挡,有点不太适应。
“原来地面的房子长这样的呀。”伊莎贝尔全程合不拢嘴,好奇地左顾右盼。
米凯把他们领到一辆能容纳四个人的马车前,“你们先上车等一等。”
利威尔没说话,径直走了进去,法兰紧随其后与利威尔并排坐下。利威尔喊了声还在兴奋地打量四周的伊莎贝尔,“别看了,先进来。”
“好的。”伊莎贝尔像是去郊游一样,大大咧咧地坐在了两人对面座椅的正中间,一个人占了两个人的位置。
利威尔注意到伊莎贝尔嘴角的擦伤,邹起眉头问:“你的脸怎么了”
伊莎贝尔后知后觉地用手指碰了碰,“疼!可能是那个士兵抓我的时候弄的。”
“啧……”利威尔递给她一张手帕,冷冰冰地说:“到时候找个机会把她跟那个金发一起做掉。”
突然,车门突然被打开,瑟琳娜额头挂着几滴冷汗,语气略显尴尬,“下……下午好。我能进来一起坐吗”
“请……请进。”法兰也特别紧张,不知道刚才的话有没有被她听见。
与宪兵交接完之后,瑟琳娜把签字的文件递给埃尔文,“分队长,搞定了。”
“你做得很好。”埃尔文看了眼之后把文件收起来,“等一下你跟他们三个一起坐马车回去吧。”
“为什么”瑟琳娜全身一个激灵,瞪大了眼睛。
这时候,她想起了一件非常严重的事情。
刚穿越过来那天,瑟琳娜遭遇抢劫,反击时朝利威尔开过枪。如果他们认出是她,并且把这件事告诉埃尔文,那很有可能会引发埃尔文对她所持枪支的调查,进而识破她的谎言,然后……不敢想象眼前这个不择手段的男人会用什么方法逼迫她说出知道的事情或者利用她的外挂拿她来做各种惨无人道的实验。
“我见你骑马比较吃力,坐车的话会舒服很多。”埃尔文体贴地说。
“所以我才应该多锻炼锻炼马术呀,不然去壁外调查很危险的。”
“他们几人对调查兵团的事务不太了解,你在车上可以顺便给他们做些说明。”埃尔文突然把音量降下来,“以后他们就是我们的战友了,但他们未必会服从安排,届时需要你帮忙沟通一下,有问题随时来找我。”
“了解。”话说到这份上,瑟琳娜知道她躲不掉了,埃尔文这是要她从今天起以‘搞好关系’的名义监视他们,顺便做做思想工作。
没办法,瑟琳娜鼓足勇气,视死如归地打开了马车门,然而看到的却是车内三人提心吊胆的表情,仿佛干坏事被发现。
伊莎贝尔努努嘴往里挪了挪,让开位置给瑟琳娜。
坐上车后,瑟琳娜拿出借来的创伤药和止血带,“刚才……刚才你们要是受伤了,可以先拿来紧急处理一……下。”她仿佛能听见自己的牙齿咯咯作响,一句完整的话都不能流利说出。
“谢谢你。”伊莎贝尔刚才还很不高兴,但看到瑟琳娜主动向她示好,不愉快的心情一扫而空,欣然接受瑟琳娜的好意,完全没有任何怀疑,单纯得让瑟琳娜有点羡慕。
就在瑟琳娜给伊莎贝尔擦拭嘴角,尾指沾了点药膏帮她涂抹的时候,法兰却起了疑心,“为什么你们分队长让你来看着我们”
“不知道,大概是我比较平易近人吧……”瑟琳娜心虚地望向窗外,脸上的笑容凝固成一副僵硬的假面。
“慢着……”利威尔突然想起了什么,“你不是上次的那个宪兵吗怎么会跟调查兵团混在一起”
“什么你原本是宪兵”伊莎贝尔惊讶地站了起来,然后头顶撞到车顶又被反弹回座位上,可怜巴巴地捂着头,“好痛……”
瑟琳娜连忙蜷缩在车的一角,一手抱着双膝,一手抱头,把脸埋在腿上用尖细的哭腔说道:“好汉饶命!我也没办法,不管是那天的事还是今天的事,都是上级的命令,我只是个可怜的打工人,呜呜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