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六章 秋殇别离(求收藏,求推荐票)(1 / 1)

那声音说罢,只见一个身穿黑衣的人影,自林中飞渡而来。王还真定睛一看,不是那阴老怪还是何人

院子里剩余的山匪听到声音,急忙带着兵器冲了出来。却没想到,那阴老怪几个起落之间,便落在了人群中。

不待王还真看清,便见那些山匪全都惨叫着飞了出去。躺在地上大口的呕血,眼瞅着是不活了。阴星海潇洒的背过手,转身笑着向马车走来。

王还真看着他的笑容,心中却是在打鼓。他合上帘子,转头看向玄阳子道长,正欲开口发问,却听那阴星海率先开口道。

“如今正逢乱世,山匪遍地。此处又是我青龙山庄的地界,是在下失察之过,还望真人恕罪!”

“不敢,阴庄主不必自谦。我们这一路多亏庄主照拂,无论是住宿还是车马,全都多亏阴庄主安排。”玄阳子开口回道。

待玄阳子说完,王还真扶着他从车厢里走了出来。玄阳子对他拱手行礼,阴星海也同样还礼。王还真站在玄阳子身旁,低着头一言不发。

“阴某人惭愧,终究是有求于人。真人,非是在下咄咄相逼,实在是内有隐情。在下以前年轻气盛,惹下了不少的仇家。

现在老了,儿女又不争气。眼看着大限将至,怕自己走了之后。仇家上门,偌大的山庄没有撑得起场面的,所以只好厚着脸皮来求真人。”

阴星海半字不提之前,玄阳子道长哄骗他回返济州之事。就好像从未发生过一般,而且言辞恳切。若不是王还真早已知晓,他是个什么样的人。

初次见面,还真的会被他的言语打动。玄阳子听完摇了摇头,对阴星海开口道:“生老病死,此乃天数,亦不可违之。阴庄主纵横半生,自当比贫道更明白此理。”

“真人所言极是,然上天有好生之德,正所谓大道五十,天衍四九,人遁其一。如今真经出现,不正是为在下留出的一线生机吗”阴星海又道。

“阴庄主应当明白,虽然武学脱胎于道法和佛经,但是三宗的道法各不相同,即便阴庄主得到那真经,也不见得能破境。”玄阳子语气平静的说道。

“确实如此,但是阴某不求破境,只求真经一观。如若能得之一二,便有自信三年之内破境。只要真人愿意将真经借某一观。

从此往后三年之内,在下自当照拂太清宗上下,并且愿为太清宗捐十万两白银!”阴星海虽然语气恳切,但却难掩其中志在必得之意。

他这句话看似是在摆条件,请求玄阳子。但是其中威胁的意味明显,既然他提及了照拂太清宗。说明他已然知道了,太清宗如今没有太玄境界的道人。

玄阳子听到他的话,沉吟了许久。直到王还真抬头看向他,他才开口回道:“阴庄主有心了,既然如此,不若寻个地方……”

阴星海闻言大喜,面带微笑的对着玄阳子拱了拱手道:“真人大气,此处不是说话的地方。前方十里有个镇子,在下在镇中酒楼设宴,恭候真人大驾!”

“福生无量天尊,自当如此。”玄阳子拱手道。

那阴星海拱手还礼,转身之后,几个起落便消失在了林中。王还真在一旁,心中又是惊愕又是紧张,见阴老怪走了,忍不住开口问道。

“先生,难道你真的打算把真经给他看可是真经抄本昨夜已然让我烧毁。不若这样,我去与他见面,道长你先行回返太清宗,寻人来救我。如此可好”

“没用的,先不说太清宗距此千里之遥。贫道一个瞎子,如何逃出阴星海的耳目该来的迟早会来,莫要惊慌,上车。”玄阳子安慰道。

王还真心中忐忑,上车的时候,竟然将额头磕破。鲜血顿时顺着他的脸,便流了下来。他顾不上这些,用袖口胡乱的擦了一下,便急忙的上了车。

“先生,那阴星海所言不虚他当真没有多少寿数了吗那青龙山庄的少庄主,修为如何”

“他还有多少寿数,贫道不知。但是青龙山庄的少庄主,如今应当是三洞修为,虽然不算年轻一代的翘楚,但是也算是出类拔萃了,不出意外的话,三年之内必当入紫。”

玄阳子摇头解释道。然后对着王还真一挥手,一边示意他去驾车,一边继续开口道:“贫道接下来的话,你要牢记。”

“嗯,先生你说吧。”王还真魂不守舍的坐在车头,僵硬的拿起了马鞭,正想挥出,才想起这马用不到鞭子。于是将马鞭放下,转而拿起了缰绳。

“贫道当初离开师门,便让出了下一任掌教之位。由贫道的师弟玄德子继承。这真经关系到太清宗能否复兴,所以贫道拜托你。

一定要将真经送回太清宗,亲手交予贫道的师弟玄德子。届时他可以代师收徒,安排你拜入我太清门下。”玄阳子声音平静的说道。

“小子定不敢忘,必然亲手交到玄德子道长手中……请先生放心!”王还真难掩心中悲意,声音嘶哑的说道。

“贫道已经将你的气海打通,待贫道走后,你当寻一处隐蔽之地。晋升洞玄,再出发去太清宗。太清宗位于武陵太清山,据此千里,路上一定小心行事。”玄阳子再次叮嘱道。

“嗯……”王还真眼眶泛红,已然口不成言。

“莫要为贫道悲伤,贫道幸得师傅赏识,拜入太清门下。得祖师庇佑,留得性命。寻到真经,此行已然圆满。

时候差不多了,下车吧!”玄阳子在车内对着他说道。

“先生,就让小子,送你一程吧。前方路远,马儿又未曾歇息……”王还真带着哭腔说道。

“下车!一路向西,莫要回头!”玄阳子轻呵道,说罢,自车厢中将那干粮掷出。

王还真抱着干粮下了车。他站在路边,像是一个被丢弃的孩子,看着马车渐行渐远。

秋风吹散了他的头发,也吹散了他和玄阳子。他转身向着山中走去,抬起头不想让自己的眼泪落下,看着白云掠过山头。

忽然明白了,原来这一走,便是永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