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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什么时候搬出来的?”谢蒹葭问道。
“前两周。”楚帆小声回应。
这两周谢蒹葭忙雷材则的事,还真的没注意到楚帆的异常。
谢蒹葭盯着他的脸颊,腮帮子上的婴儿肥渐渐褪去,脸部线条变得流畅起来,不知道是长身体导致的还是饿的。
“你身上还有多少钱?”直接问重点。
提起钱,楚帆脸色憋得通红,有些难以启齿。
谢蒹葭瞧他这样子就能猜到他身上下掏不出一百块。
“你帮他们搬货他们给你多少钱?”
“一天十块钱。”
所谓一天,即随时随地,随喊随到。
好在楚帆的饭卡里还剩不少钱,够他吃一整个学期,加上谢蒹葭会带饭给他,他只需要赚生活费以及房租。
“你未成年他们也收?”
虽然男生个子抽条的比她还厉害,但看上去,明显是个年纪不大的学生。
“收的。”楚帆点头,“我比他们便宜还听话,老板愿意收我的。”
谢蒹葭才想起来如今不是她去世的哪一年,对雇佣童工这块管的不是很严,这年头读不起书在外头打工的孩子比比皆是。
偏头看着面前的男生,脸上灰扑扑的,汗水夹杂着灰尘顺着额头往下流,身上穿的应该是专门干活的衣服,有的地方已经被货物磨破了面料。
对比两个星期前的模样,有种“落魄少爷在民间”的既视感。
谢蒹葭从袋里掏了掏,摸出两百块钱塞到楚帆手中,“拿着,我今天只带了这么一点,你待会带我去一趟你家,我晚点再送钱给你。”
楚帆反手就想推托。
“不唔。”
嘴巴被捂住,谢蒹葭语气威胁,“你要是不拿着我就告诉你妈妈!”
说完谢蒹葭忍不住唾弃了一下自己,多大人了,就知道告家长,丢人。
楚帆被迫收下钱,牵着谢蒹葭一起去了他住的地方。
董子阳跟在两人身后,看着他们牵着的手,眉头皱的能夹死一只苍蝇。
混乱破旧的居民楼,前面是吵闹嘈杂的棋牌室,穿过棋牌室是一间开放式厨房,应该是专门为棋牌室打牌的人准备饭菜的,再往里走是一扇小门,楚帆从口袋里摸出钥匙打开。
幽暗密闭,不见天日,一股子浓烈的霉味传入鼻间。
长期以往住下去,发霉的可能不只是被褥衣物,而是人。
楚帆有些羞愧,不想两人继续围观。
“我们去外面吧,这里没有多余的座位。”
谢蒹葭本想着如果居住环境还可以,她就资助点楚帆生活费,直到他母亲出院,母子俩肯定有地方住,结果现在看到这幅场景,不可能隐瞒不报。
“子阳哥,你先回去。”谢蒹葭知道楚帆脸皮薄,多一个人在场越觉得无地自容。
董子阳想拒绝,对上她微微摇头的动作,只能心不甘情不愿地一个人回了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