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节内容开始-->女子抬头看他只是一瞬的时间,脸上表情未曾有丝毫的改变,对着沈楠微微的低了低头,算是打了个招呼,沈楠却是有些奇怪申穆颜是如何知道他的位置的,他刚刚看到的是,申穆颜点头的对象是不怎么说话的他,而不是那个一直在他身边说话的安伯。
安伯像是能看透人心一般在沈楠身边解释道:“小公子有所不知,这申小姐啊,她虽目盲,但耳力极好,若是有人在他身边附近说了话,保管她能听见,而且啊,还听得清清楚楚仔仔细细,根据音色还能分辨出这人到底是谁呢。老头子我啊,第一次也是觉得这小姑娘真厉害呢。”
“申姑娘目盲,是因何而为?”
管家叹了一口气,缓缓道:“这申小姐的具体情况啊,老头子我也有所耳闻,三岁之时,好好的姑娘突发高热,且久治不下,木老爷子用了许多的法子也未能使她身上的高热退下,听说那时还曾跑去过天山,将穆颜小姐放在那天然形成的寒冰床上,却是一点都不奏效,那寒冰床,便是木老爷子亲自去躺过,也觉得吃不消呢,穆颜小姐竟能在上面保持一种高热的状态,实在是让人束手无策。”
“后来呢?”沈楠问道。
“这高热啊,来得奇,去的也奇,也没做什么,后来呀,这温度便慢慢降下去了。旁人都道穆颜小姐此次怕是要被这高热给烧成傻子了,就算不痴不傻,这反应肯定也要慢上许多。可没想到穆颜小姐不但没事,依旧聪慧的很,还因这寒冰床得了不少的好处咯,直看得旁人羡慕死咯。她这体质不知道强健了多少呢,从小到大竟是从未生过病,叫人省心的很。”
“如此看来,也是个有福之人。”
沈楠笑了,不再多言,长腿迈起,他的母亲还在后院等着他呢。
他走的有些快,安伯得抬腿小跑才能跟上。
那个原本抚琴的白衣女子抬起头看着沈楠离去的反向,原本无神的眼睛里头,眼珠竟是动了动,薄唇微启,轻轻地说了一句话,却因为声音实在太轻太轻,被风吹散刮走,听不分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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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流觉着自己睡的挺久的,事实上也确实如此,他入睡之时还是深夜,而待他醒过来之时,已是日上三竿。
沈流发觉自己腹内甚是饥饿,那股烧灼感也已经消失了,剩下来的,是丝丝入骨的疲累,仿佛做了什么会要掉他性命的事情。
去给沈尧加班算账都没这么累过,日了狗
“小流儿?醒了么,可饿了?”沈流睁开眼睛,便有沈深递上一杯温热的茶水缓解他喉部的干渴。
“你已经睡了三天了呢。”
沈流微微有些讶异,“三天?这么久么?”随后又像是想起什么一般,沈流道:“我生的那个蛋呢?我想看看它。”
虽然还是有点不大相信沈深之前说的那些东西,但这玩意儿多少都是从自己身体里出来的,与自己或多或少有些联系,总归不能忽视罢了。
沈流小口小口的喝着水,他的唇干得很,三天未进食未喝水,他身上除了疲累竟然没有了别的感觉,只是唇部开裂了。
沈流想起那颗蛋是怎么出来的之后,微微囧了一下,随后,试探性的开始缩了缩后穴,发现还是有些刺痛,大部分感觉是清清凉凉的,当时肯定是撕裂了,想必这些日子沈深已经给他上过药了吧。
这一世活了那么久了,没想到第一次被外人进入那隐秘之处还是因为一个前世就怀上的蛋,也是没sei了。
沈流思绪翻飞,想到了自己这么年轻便有了一个孩子,成了家立了业,他自己年纪还小,孩子的父亲又何尝不是呢?没满十八岁就有了孩子,当真是破羞耻啊破羞耻。
原本还是很淡定很镇静的滋润着自己的唇,直到沈深指着放在他床头的一个椭球状的大小的与他昏过去那会儿感受到的不一样的蛋时,沈流反而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他那时候虽然痛极神志也有些模糊,但是他肯定没记错这不是那掉在他裤子里的吧,瞧着个头,至少也是这个蛋的几倍大吧,你拿一个鸡蛋过来跟我说这就是那个把我折磨的要死要活的东西???
老子明明生了那么大的一个蛋你现在就拿个鸡蛋过来糊弄我???
夭寿啦夭寿啦!
沈深瞧着沈流的表情,有些奇怪的捡起那个蛋,取过沈流捧着的茶杯,把蛋放在沈流的手心,摸了摸晶莹滑润色泽极好的蛋壳,随后双手合十,略带着兴奋说道:“阿楠,你看,团子它动了。”
那颗蛋本来是极乖的躺在床头软垫上的,被沈深拿起来后便兴奋地动了动,感受到了母亲鲜活的气息,二人的手掌将他们呵护着,让蛋蛋极为的开心。
它兴奋的弹跳了起来,在沈流手心不住的翻滚,高兴之意简直要溢出蛋壳。
嗷嗷嗷母啾理我了理我了理我了!
滚来滚去滚来滚去
沈流感觉到那颗蛋在顶他的手掌,微微摊开,便看到那只蛋在上窜下跳的,整只蛋从趴着的姿势,猛然间立了起来,整颗蛋都洋溢着一种要亲亲要抱抱要举高高的状态。
沈流:“!!!”
这到底是人还是蛋啊!
沈流指尖轻轻地摸了一下蛋壳,从外表来看,它现在一颗普通的鸡蛋,还有点显白,剥了壳就能吃掉的那一种。
它的外壳极为光滑,用手触碰是一片温润,能感受到其中所蕴含的热量和隐隐的胎动。
在沈深和沈流的注视下,那颗蛋的外壳“啵”的一声,从顶端裂开了一道细缝,里面金红色的光泄了出来,照出一个正在破开蛋壳的影子,沈深显得极为激动,整张脸都漾开了笑意,慢慢地像一种名为傻笑的笑容转化,沈流只是觉得有些好笑。
里面的影子先是撞了几下,待外壳的裂缝越来越大了,它缩起来,似乎在蓄力,然后猛地扑向蛋壳。蛋壳终于不堪重负,“啪”的一下全裂开,在沈流也隐隐有些期盼的目光中,一个身影骨碌碌的从蛋里滚了出来。
眼看着他要掉下去了,沈流赶紧伸出双手接上。
接到的那一只东西是一只小小小小鸡。
沈深≈沈流:“”
那只甚至还没人一巴掌大的小凤凰头顶着一片还未甩落的蛋壳,一身奶黄色的毛——或许不应该叫它毛而是绒毛,细细的嫩嫩的,十分的柔软。
小凤凰圆滚滚的身子上还残留着些许蛋壳里的粘液,粘液遇到外界的空气很快的便挥发不见,于是那本就蓬蓬的绒毛更加的蓬松,小黄鸡抖了抖它的身子,嫩黄色的喙上叼着的那一片蛋壳被甩飞,它似乎因为刚刚用力过猛而有些晕头转向,趴在沈流的手心一动不动,小屁股高高的撅着,上面竖着一簇颜色较周围更深的深黄色的尾羽。
沈流看到如此“软萌”的小黄鸡竟然就是传说里头的凤凰,还是他的孩子,顿时心都碎了。虽然沈深曾说过凤凰的幼生体十分的可爱,他小时候就是小小的一只,但多少也没想到会是这个样子的,脸上不由得显出些嫌弃之意来。
小黄鸡趴了一会儿,似是恢复了气力,肥嫩的小屁股动了动,绒毛也随之摆动,头部抬起,露出了那双黑溜溜的绿豆小眼,小黄鸡第一眼便看到了沈流,定了定身子,然后开始发抖,嫩黄色的绒毛抖的乱糟糟的变成了一团,绿豆大的眼睛里满满的都是濡慕之情,它高高的扬起头对着沈流,无视他的冷脸,发出稚嫩的,高昂的,霸气的叫声:“啾——”
母啾万岁~
见沈流冷着一张脸没有反应,小黄鸡稚嫩的爪尖勾住了沈流的手掌,拍打着迷你型的麦香鸡翅,努力的站起来,那圆嘟嘟的翅尖对着沈流,摆出了一个求抱抱的姿势,见沈流对它的卖萌毫无反应,团子努力闪动着翅膀,想要遵循自己的本能飞起来,却没想过它那迷你的麦香味的鸡翅完全与圆滚滚的身子不成比例,与其说是飞,不如说是呈抛物线状的朝着沈流扑了过来。
从手掌急速掉落,在即将碰到沈流时,小黄鸡遭到了沈流的无情镇压——肥嫩的藏在绒毛里的脖子被它心心念念的母啾掐住了。
母啾QAQ
沈流掐着小凤凰的后颈,眼看着那只小黄鸡一边挣扎着一边抖动着绒毛啾啾啾的叫着,两只鸡翅不住的摆动,小爪子上下的踹,挣扎了许久也不见萎靡,头顶的冠也立的更高了。
母啾快放开我呀QAQ
“好了好了别逗他了。”沈深先看不下去了,将小黄鸡拿过来放在手心,摸了摸它的毛以示安抚顺毛,取过沈流另一只手里的蛋壳,掰成小块递给小黄鸡。“吃吧。”
小黄鸡并没有接过他的父亲给的蛋壳,而是执着的要扑向沈流。
母啾要抱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