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节内容开始-->若说燕丘时手里头的奇花药草也不少,但就偏生宝贝这个,也是有原因的,春虫兰相比其他的来说,命贱,十分的好养活,且繁殖速度极快,不受天气,虫蛀,水源等因素的干扰。
这几株春虫兰是燕丘时偶然间得来的,当时也不知它底细,只随手扔在了药田之中,与杂草长在一起,当时叶子已然干枯,燕丘时也只当它是一株枯草。
说来也巧,当天晚上下了场大雨,竟把它给浇活了。燕丘时第二日早晨例行去清理,雨后的草总是长的极快,若是不能及时除去,便会迅速蔓延至别的地方。
燕丘时拔到这处只觉得有不对劲的地方,这一处的叶子颤悠悠的随着风轻轻摆动,有清香从草上逸出,上头有露珠挂着,燕丘时用手刮了一下塞于口中,竟是甜的!
药草特有的清甜刺激着味蕾,燕丘时直觉这定不是什么杂草,忍不住大呼出声,伸手一拍脑袋,却是突然想起来这应该就是自己昨天随手扔在这里的植物了。
燕丘时顾不上打理别的,忙跑回屋去查看他那百草图志,终于在末页发现了这几株植物的名字,唤作春虫兰。
“春虫兰,味甘,遇水有清香,可消炎退热,亦可当麻沸散之用。繁殖极快,多长于西域干旱之地,中原少有。”
燕丘时得到这草也是偶然,他当时甚至不认得这个呢。
言归正传,小童喊了燕丘时过来,那地方正是他后来特意开垦出来种春虫兰的,周围还垒了小栏杆,留了个小门以防有什么小动物会进去。春虫兰向来好养,给点阳光给点水便能过活。虽然宝贝它,燕丘时也没花什么大心思,小童喊他过去他也只是懒懒的。
这不是废话么,种了快二十年的东西,从未有过差错,原来的小小的一株已长成十分茂密的一丛,燕丘时还将它移植了许多地方,能有什么事?
然而等他过去看了,便是狠狠地吓了一跳。
这是为何?原来这处是养着春虫兰老根的,现下这老根竟是渐渐地有了颓靡之势,仿佛这长了二十年的老根快要走向生命的尽头了,周围延伸出来的细枝倒是未受影响。
虽然已经移植了多处,死了这一从还有千千万万丛,然而燕丘时总归是有些伤感的。
人类养狗不过数年便建了深刻的感情,去世之时尚会伤心流泪,更何况这植物呢?这春虫兰于燕丘时,便如相交二十年的老友,这老友去世,怎能不伤心?
纵使这好友已然子孙成群,纵使这好友已陪伴他数年是该分离的时候了。
小童踢了一脚护栏,在一旁抽着鼻子问道:“师傅师傅,春虫兰是死了么?”
燕丘时道:“你看这根都干了,离死也不远咯。”
燕丘时又道:“你师傅我呀,也不远咯。”
沈楠进了园子,走到二人身边,道:“生死有命,好聚好散,燕师傅不要太过伤心了。”
小童抬头看了看沈楠,好奇的问道:“你是谁呀?我以前没见过你呢。”
沈楠道:“我在沈府这么久了,不也没见过你么?”
小童瞪大了眼睛道:“怎么可能!”
小童生的清秀可爱,尤其一双眼睛圆溜溜的,睁大了的时候就显得特别可爱。
大概是他的表情太过丰富 似纠结似不可置信,竟是把在一旁神伤缅怀的燕丘时给逗笑了。小童眼神溜圆,大呼道:“你长得好像一个人!我知道你是谁了!”
“哦?”沈楠饶有兴趣的问道:“你说你知道我是谁,我倒是好奇了,不如你来说说?”
小童一脸我已经看穿了你所有的伪装的表情鄙视道:“旁人我是认不出,你还不好认么?你看你长得与家主如此相像,定是家主的表弟!”
“臭小子胡说些什么!”燕丘时看着这小大人一般一本正经的小童,听着他嘴里的胡言乱路,忍不住朝着他的脑袋上狠狠的拍了一巴掌 。“这怎么会是家主表弟呢!明明就是家主儿子!你个混小子!一天到晚不好好看我的书,想什么呢!”
“啊???”小童一脸的不可置信,“你说他是小公子?可小公子今年不才五岁么?怎么会变得这么大?”你特么在逗我!
沈楠道:“虽然我很不想承认这一点,但我貌似确实就是你口中的那个小公子。”
小童站在原地兀自惆怅为何他记忆里头那个小孩子为什么突然就变了大人模样,燕丘时却是示意沈楠去一边有话说。
燕丘时给沈楠倒了杯茶,自己也拿着一碗,缓缓道:“你这小子,这突然的就成人了,也不知道通知我一声,也好来及时给你把把脉,万一有后遗症还是咋滴,想想就觉得麻烦。”
沈楠笑道:“当时我被人带出了府,正在泗水河上,去往南州城,未能及时通知燕老,是我的过。当时时间也仓促,怕是通知了,燕老赶过来也要好久呢。燕老费心了。”
燕丘时感叹道:“我记得你小时候特别的乖巧,不哭不闹的,很是讨人喜欢。这三岁之时发了高热,还是我硬把春虫兰给你喂下去,才解的热呢。只可惜你醒来便像失了心智一般呆呆傻傻的,这好不容易心智恢复了,又被人带走,老头子我是见都没见你几面咯。”
沈楠道:“这往后见面的机会多了,我有些东西还要请教燕老。”
“请教?”
“嗯。”沈楠道:“我对这医术有些好奇,想深入的了解一下。”
“请教倒不敢当,若你有疑惑来问老头子,我自然是乐意给你讲解的。”燕丘时道:“我这有本书 都是历年来行医救人的一些感悟,还有一些治病的方子,你若是不嫌弃,拿去看看便是。”
沈楠是想过自己以后该做什么的。
混吃等死总是不必,他也不想像菟丝花一般事事依靠沈尧,自己总该学些本事起来。
若是进朝为官,沈楠又厌恶官场里头那些弯弯绕绕勾心斗角。若是开个店铺卖点东西,沈楠又懒得去打理。若是像前世一般做个老师,想也知道沈尧是不会同意的,因而,沈楠思虑良久,决定去行医。
古代的医术相对现代来说是落后的,没有针管没有注射,一些简单的病症如包扎也不难,沈楠也能医。而且 他也不是想就这样靠这个混饭吃,只是想给自己找个寄托。
医书理解起来艰深,沈楠又爱看古文,便正好去做这个。
文书工作沈楠做了不少,自然得心应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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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来了?”沈楠自燕丘时处回来,刚进院门,就感觉到了那一股熟悉的感觉,是沈尧。
沈楠有些疑惑,这人怎地来了?不应该在赵国么?
让小厮自己下去歇息,沈楠快步走向自己的屋子。
一推开门,便有一具强壮的身子霸道的欺上来,将他压在了门板之上。
沈楠还未来得及多说一句话,便有男人强势的压过来,狠狠地叼住了他的唇瓣,重重的吮吸,在他后颈敏感处不住的按压,指尖还坏心的揉捏着他的耳垂。
唇舌间尽是对方的气息,互相交换着唾液,舌尖互相缠绕着,沈楠无助的张大着嘴,承受着男人凶猛的入侵,竟是连房门还大开着也不管了。
几乎就在沈楠丢弃盔甲的同时,沈尧的手穿过他的指缝,随着他俯下身子亲吻的动作而被狠狠地压在门上,十指紧扣。
心跳声大如雷鼓,凌乱的呼吸声相叠在一块儿,再也分不清谁是谁的。
热血在体内沸腾,沈尧吻的霸道而又深情,不时转换角度,含住他的舌尖极有耐心的吮吸挑逗,时而用舌尖按压他敏感的上颚,一寸一寸的将原本属于他的领地占领,打上另一个人的标记。
猫猫狗狗总喜欢在自己所属的领地画圈,用自己的某种印记譬如尿液来彰显存在与领主地位,人也是如此,在对方的身体上吮吸留下红痕,便是其中的一种方式。
沈楠一手被他牢牢扣住,一手抵在他胸前,指尖微微蜷缩拽紧了那一小块衣裳,脸上的温度烫的他不用伸手去摸,也能猜到如今的自己是个什么模样。
月光朦胧,满室温柔。
沈楠刹那间醒悟过来二人现在正在他房间的门口,他被男人压在门板之上,门大开着,任何进了他院子的人都能看到自己被一个男人压制的模样,荒唐荒唐真是荒唐!
沈尧之前还未曾对他有实质的举动,二人的日子过得也还算是河蟹,这分开一趟,竟是如饿狼一般想吃肉了。
沈楠推了下男人的身子,示意他先放开,男人的身子顿了顿,那还在他嘴里头里头纠缠的唇舌却是愈发疯狂起来,如狂风暴雨般,沈楠只觉得那条滑腻灵活的物事像是要进入到他的身体里一样,吻的他快要转不过气来。
耐心的等着男人缓过这阵来,沈楠轻轻拍打着男人坚实的背脊,抚摸着他的蝴蝶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