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会过后,只听到淅淅沥沥的水声,应是这些少女们上岸的声音。
“他们居然都走了?阿容,我们也走吧?”
那个叫阿容的女子慢慢地应了一声,“这晚来下雪景色甚好,你不是整天念叨着想看吗?怎么就这么急着要走?”
“我这不是怕等会雪大了路滑吗?”
“呵……我看你是想回去研究怎么丑的特别吧?”
“阿容,我又不比你。你出生高贵,早已经被昭容夫人定为鸣玉公子的夫人。我,没有什么多的想法,只是想让鸣玉公子的那双眼睛,迷死人的那双眼,多看我几眼……”
“好了,这些事情还没有定论,胡说什么?”
两个女人小声地说着话,也走远了。
只剩下尧月一个人泡在温泉池子里,寒风一吹,她居然打了个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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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在温泉池子中,等得金乌慢慢升上了中天,这才慢慢爬出温泉池子。鸣玉这一去,竟还未曾回来。
岸边没有了她一开始脱下的袍子,只剩下一件绯色的袍子。那衣服明显是新的,上面还熏过了果香,清新自然。
穿上身,恰好合身。
亭子外,雪已经落满了地面。
尧月心念一动,弯下身,将准备穿上的木屐改为提在手里,赤着脚便踏了上去。
脚下的雪松软,尧月觉得分外舒适。
刚刚走过小道的转角,穿过一道拱门,就看到了前方鸣玉的月白色袍子,,从抄手游廊下,走了过来。
他并未往尧月这边望一眼,而是径直朝着前方走去,伸手环住了倚靠在游廊红柱下的女子的腰。
尧月提着木屐,往后一退,转身就走。
胸口里似有一团火在烧。
她行走得极快,不知道穿过了多少个园子,最后扑地一下摔倒在了雪地里。
趴在雪地里,停下来,这才感觉到自己早已经力竭,竟是半点爬起来的力气都没了。
咬紧了唇,尧月干脆躺在雪地里,懒得再爬起来。
“还真的是做不到啊……光是看到竟然就会觉得受不住……”
尧月喃喃自语,她不是不知道涂昭容在谋划什么,可真的等到亲眼见着的时候,胸口就酸胀无比。
没有心,都会这样疼。
若是有心,那怎么会承受得住?
“你躺在这里做甚?”
鸣玉的声音忽然在尧月身后响起。
尧月的背脊立刻僵住了。
鸣玉从身后将尧月抱了起来。
尧月垂着头,不想去看他。
鸣玉叹了口气,“阿月,你可是生我的气了?”
他见尧月垂着头,始终不说话,伸手将自己的外衣拉开,把全身已经被雪水湿透的尧月裹进了怀里。
“刚才我抱错了人。那人竟然穿着我给你准备的外袍,我已经将她囚禁起来,以后都不会再见到她。”
鸣玉的声音没有任何温度。
尧月闷闷得回应,“何需如此?不过是穿错了一件衣裳罢了。”
鸣玉冷笑一声,温和的声音里透出冷意,“穿错一件衣裳倒罪不至此。可是她故意等在我经过的路上,明显是费尽了心思。”
“为你费心思难道说还是错?”
鸣玉被尧月这一呛,也不再说话,将尧月抱起,快步走到了一处阁楼里。
一进卧房,尧月就被鸣玉放到了床上,自己沉默着走了出去。
尧月缩在床上,看着他走出去的背影,心里失落得紧,甚至比刚才见着他抱错了人,还要难受。
“夫人,公子让我来照顾你。”
青鸟端了盆温水,放到了床边。
尧月木讷地将脚放进去,引得青鸟一声惊呼,“夫人你的脚在流血!”
流血吗?
她一点感觉都没有。
不知不觉中,她丧失了痛感。
“不打紧。”尧月胡乱在盆子中清了清,就缩回了床上。
“你下去罢。”
尧月侧身朝床里面躺着。
最近好像特别容易觉得疲惫。
尧月慢慢闭上眼,从口中吐出一颗通体金色的鲛珠。
最迟今晚,鲛珠就可以大功告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