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在进入玄观大门时,青昊掌门抬头望了一眼,上书二个大字,但不认识是什么字。料是和石拱门的字同出一辙。
前殿、中殿各自宽约十丈,比青山宗的偏殿还要小上一些。三人一路走来,空无一人。沿着中间的青石板路穿过两殿,众人走了约莫五十余丈,到达了正殿门口。
正殿比前中二殿看上去巍峨少许,宽约十五丈,高约三丈。
三个殿看起来像是先秦建筑,全木结构,重檐木顶,檐柱雕龙,古朴凝重,似是经历了千年时光的洗礼。
正殿门前乃是九个台阶。三人继续拾级而上,进入正殿。
只见殿内正中蒲团之上,盘坐一个道人。老道银发束髻,白须垂襟,玄巾皂袍,云袜草履。一幅仙风道骨之相。
三人在殿门口不敢进去,当头三叩九拜。
“青山宗第十一代不肖弟子,青昊、青衣、青玄,叩见天辰祖师爷!”
叩拜完毕,三人不敢起身,兀自叩伏在地。
“抬起头来。”天辰子在三人叩拜完毕后,睁开眼睛,缓缓道来。
三人缓缓直起身子,但仍旧是跪在门外。
“进。”
三人听到老祖召唤,便站起身子,走进正殿。
近观天辰祖师,只见天辰子银眉悬鼻,面如孩童。三人心中更是骇然吃惊,与预想的垂垂老矣完全是大相径庭。三人的目光与天辰子相对,只见天辰子双目古井无波、澄澈无比,似是初生婴儿。又似经历了万古风霜,一眼千年。这种矛盾的感觉,完全无法形容。
三人内心又是紧张又是兴奋。这可是修道人梦寐以求的长生之境啊。仙人老祖就活生生的坐在眼前!看来无影门萧迁的老祖,留下的秘录所言非虚。
“十一代弟子?此时是何年岁?”天辰子向三人问道。
“回天辰老祖,此时已是大夏王朝五百一十九年。”青昊掌门向天辰子恭敬的答道。
“仙门不知岁,悠悠五百载。”天辰子顿了良久,才缓缓感慨道。
众人听天辰老祖这么说,没敢插嘴。恭敬的低头等着。但三人心里实在是有一肚子的问题想要问。
“汝等有疑,尽皆可问。”天辰子见这三个后代这么拘谨,开口道。
“但问无妨。”见大家欲言又止,遂又补充到,“吾居此地久矣,数百载几未曾开口,难免口拙。”
“祖师爷言重了!言重了!我等初见祖师爷,欣喜之余,竟是不知从何说起。”青昊率先开口。
“《青山宗志》中阳明祖师爷提到,您老人家‘欲循璇玑祖师之志,访九州’。又提到‘又六十三载,师仍未归’。敢问祖师爷,您这些年是一直居于仙观,还是——?”
“青山宗志是何物?”天辰子问。
“回老祖,《青山宗志》乃是阳明祖师所创。宗志里说,阳明祖师乃是您的大弟子。”青昊恭敬的回答。
“是了,是了,阳明。”天辰子回忆到。
“阳明是否在世?”天辰子问到。虽然料到阳明已羽化,但还是忍不住问了出来。
“回老祖,阳明师祖数百年前早已羽化。葬于宗门后山。自阳明祖师之后,历代祖师皆是羽化之后,葬于后山。”青昊解释到,“万崇祖师乃是阳明祖师大弟子,第四代掌门。万崇祖师修建了祖师殿,供奉列位祖师牌位。”
说完后,很是尴尬的看看天辰子,“祖师殿内,您老人家、璇玑师祖、您的其余六位师兄弟也在列。”
“呵呵呵,无妨无妨。香火气想必于我等有益。”天辰子微笑到。许是数百年来很少笑过,笑起来竟有些僵硬。
“阳明终是没能堪破生死之限。甚是可惜,甚是可惜。”天辰子随即又有点伤感。
“天辰祖师爷,弟子是青昊掌门的师弟,现宗门的二长老青衣。老爷子,恕弟子冒昧一问,敢问璇玑祖师爷和其他六位祖师去了哪里呢?弟子一肚子的疑惑,万望海涵!”青昊正打算继续问同样的问题,结果急性子的青衣抢先问了。
“师傅和六位师兄去向何方,吾亦不知。”天辰子抬头,望向殿门外繁星点点的夜空,悠悠说道。
“啥,天辰师祖爷您也不曾寻得七位祖师的下落?!”青衣一听,甚是意外,不由急问。
“师弟,休得无礼。”青昊轻声嗔怪到青衣。
“无妨。”天辰子看了一眼青衣,继续说道:“汝等疑惑,今日当可解开。且听吾慢慢道来——”
五百载前。
天辰子乃是大汉先民,原名林辰。祖辈居于大青山脚下。一日,林辰于田间地头随父劳作。忽闻清风阵阵,一掩夏日炎暑。抬头望天,乃见祥云坠下,径直往大青山飞去。林辰当时还是个孩子,大感奇异。遂追而逐之。奈何祥云倏而不见。
然林辰很是神往,遂告父一探究竟。父初不允,复亦感新奇。乃同去。攀山越岭数个时辰,至山巅之处。乃见一清虚道人,头戴紫冠,身披霞衣,脚踏青云履,手执白拂尘,悬立于山巅半空之上。父子二人大惊,遂跪地山呼仙人。
及至仙人转身,竟是碧眼方瞳。目视二人,二人似是被施了定身之术,动弹不得,俄而汗下不止。
仙人轻颌,乃曰:“未曾想中土婆娑世界,亦有根基不错之材。三载之后,汝自此见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