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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真,你实是不该妄言妄语!”
众人走在枳县江畔,想寻找一处食肆。毕竟在大船之上晃了一天,没好好进食,六人已是饥肠辘辘。青玄边走,边训斥自己的弟子。
“师傅,我当真看出了端倪。只是不便点明。临行之时,我还暗示他了呢!”元真向师傅解释到。
“那你说说,是何端倪?”青玄见元真还在坚持,便让他继续说。
“哼,我看到师兄冲老道挤眉弄眼了。”嫣然见元真主动说出,便添油加醋。
“师傅,不知道你们注意没,长生殿的白衣书生,左手持的是一本纸簿。虽是泥塑,但看上去仍旧是纸簿书籍。但老道人的偏殿,画像之上,却是一卷竹简。”
“我自是没注意到,但这又有何关系?许是偶然为之吧。毕竟泥塑真身乃是善信之流朝拜所用。祖传圣像才是宗门弟子跪拜之地。”
“也有可能是我多心了吧。”
……
因广南县到巫山县这一段,夏江南北皆是大夏领土。所以枳县渔业极为发达,大江之上,大小渔舟比比皆是。再加上此段夏江沿岸风景秀丽,游人如织。
六人循着江畔,找了个画舫。画舫浮于平静的水面。众人吹着徐徐的江风,看着远处渔舟唱晚,吃着夏江捕捞的鲜嫩小鱼,畅聊着一路所闻……
……
天色已晚,香客皆已归家,前殿殿门紧闭。
长生殿内。
老道长盘坐于圣祖真身像前,紧锁眉头,看着圣祖泥塑真身,脑海不断重复着元真挤眉弄眼的画面。盘坐此地,已是一个时辰。
“小仙长临行之时,到底是何用意呢?”
“右手指向左手,又是何意?”
“还背诵我长生殿门对:佐命唐虞逮汉世,好道苍霄遨仙都,奉事圣师授要诀,神丹度世享无极。”
“授要诀……授要诀!是了,定是如此!”
老道回忆,小仙长诵读之时,唯独此三个字十分用力。他心至慧生,突然意识到,那个小仙长,到底是什么用意了。
“方景,快来!拿斧凿过来!”老道长状若癫狂,九十三岁,身手竟然还很是矫捷,跳将起来,冲着外面叫到。
“师傅,斧凿拿来了,是哪里需要修葺?”小方景在东殿自己的起居之地,翻箱倒柜,找到斧凿后,懵懵的进来。
“拿来。”老道长抢过斧凿,随即放在地上。朝着圣祖泥塑真身像,三叩九拜。
“圣祖在上,第十八代弟子王简,为保传承不断……得罪了!”
叩拜完毕,老道长拿起斧凿,走到圣祖泥塑真身像左手边,举起斧凿,朝着左手执拿的书籍,一点一点的敲击。
“师傅,您这是做什么?”
小方景看到师傅竟然要凿击老祖宗的泥身,更蒙了。
几个斧凿下去,老道发现书籍与圣祖真身不同,竟然是石制的。书籍质地坚硬,不知是何材质,也只是削掉了一些小的石块。王简老道不管不顾,没有回答小方景的问题,继续凿击着。
小方景见师傅不像是老糊涂了,便没敢上去阻拦,但也没敢上去帮忙,怕破坏了师傅的计划,于是静静地矗立一侧。
半茶盏工夫,老道已是汗流浃背。一斧头下去当然可以,但老道怕破坏了心中料想之物。便一直是小心翼翼的敲击。
“嘭。”突然一声轻响,老道循声一看,自己持续凿击之处,竟然出现一个口子。随着轻响,有些许凿下的粉尘之物进入。里边当是中空的。
果然内有乾坤,老道不由呼吸沉重起来。
老道拿着凿子伸入洞口,轻轻撬着。少顷,洞口越撬越大,似是露出一些泥封之物。
最后,老道把整个石质书籍撬开,只见一个圆滚滚的泥封之物出现在里边!
老道抑制住激动之情,双手颤颤巍巍,轻轻把泥封之物拿了出来,放在地上。
筋骨虬结的双手,轻轻剥开封泥,封泥之内又是数层紧紧包裹的油纸。油纸层层剥开,一卷竹简,便静静地躺在眼前。
细瞧下去,竟是和圣祖画像之内的竹简,大小形态一模一样!
老道颤颤巍巍的将竹简层层展开,昏黄的油灯之下,出现密密麻麻的汉隶小字,顶头四字:“长生真经。”
老道捧着竹简,老泪纵横!
二人朝着圣祖泥塑真身频频跪拜。
跪拜之后,老道转身冲出长生殿,方景跟随而至,二人又朝着外面跪拜。
老道口宣:“王简谢过青山宗诸位仙师!谢过小仙长!”
转眼间,又是泪流满面。
……
吃食完毕,六人正打算离开画舫,元真突然有一种奇怪的感觉,似是有人念叨自己。随即不以为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