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高明!”姬谦心悦诚服道。
都已经讲到了这里,姬谦自然是清楚了姬毐的计策。
翌日清晨。
朝堂之上。
不到而立之年的年轻皇帝正襟危坐。
殿内文武官员分列两排。
濮有成、杨宽跪在殿中。
丞相姬毐身着一袭绣祥和的绯袍,疾言厉色道:“濮有成身为宁州知府,竟用罪犯鲁泽所制图纸修建长城。他们中饱私囊,偷工减料,才酿成长城倾塌之大过。”
“督造参将杨宽及其部署听之任之,与之沆瀣一气、利益捆绑,为逃避罪责编造谎言,将长城倾塌归咎于地动天灾,实乃大逆不道。”
“臣恳请陛下从重治罪,判处濮有成、杨宽、鲁泽死罪,九族连坐,其余相关士卒斩首……”
姬毐有条不紊的罗织罪名。
他的话音方落,濮有成便感觉天旋地转,气血倒涌,随时都要昏厥。
太狠了!
这姬毐当真是太狠了。
姬毐非但没有要保他的意思,反而要将他赶尽杀绝。
这是濮有成始料未及的。
自己不过是稍稍利用了杨家与他们的矛盾,竟然就要被夷九族,姬毐之狠辣远胜砒霜、蛇毒。
衮衮诸公听到丞相的指控,一个个缄默不语,面色沉凝。
昨夜收到濮有成密信的众官员面面相觑,神色大同小异。
他们都是酒局庙堂之上,十分了解丞相的脾气,都觉得濮有成太过自以为是。
丞相姬毐何许人也?
那可是延康国第一狠人,他可是靠着检举其父夺取了家产与大权,一步步走向权利巅峰。
这种人城府极深,锱铢必较,岂会容忍自己被人利用?
端坐在龙椅上的皇帝眉头蹙起。
他这个九五之尊还没开始盘问,丞相就已经为此事盖棺定论,当真是霸道至极。
杨宽被捆缚着跪在地上,他身穿白色打底常服,其上还清晰可见道道血迹。
他怒视这位权倾朝野、高高在上的丞相,随即又看向高坐龙椅的皇帝。
直视皇帝是非常有悖规矩的行为,轻则会被杖责,重则甚至杖毙。
但杨宽不能坐视自己被抹黑,更不能坐视自己的族人连坐,他声如洪钟道:
“启禀陛下,丞相姬毐实属血口喷人!长城的倒塌确实是地陷所致,陛下可以派人前去查探。”
“我们虽然用了鲁泽的图纸建造长城,但鲁泽的设计确实可以减少损耗,让长城更加稳固,还请陛下明察,不要听信这般奸臣的一面之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