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开餐后,服务员送来了红酒。
贺誉摇晃着红酒杯,偏头注视江蔚,“江主管会不会喝酒?”
不等她回答,对面事业部的刘总先声夺人:“不管会不会,小江你都得陪贺总喝一杯。咱公司要是没有贺总的支持,你们现在可都失业了。”
江蔚很少喝酒,平时参加过商务饭局都以酒精过敏的借口挡酒。
今天,怕是行不通了。
对面的刘总是集团事业部的一把手,直接对董事会负责。
即便是迟文律这个副总裁,在他面前也说不上话。
何况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刘总对贺誉的态度非常热情,甚至少许的谄媚。
江蔚了解职场规则,没推拒,从容接过贺誉递来的红酒杯。
指尖相碰的刹那,江蔚本能的缩了下手,杯里红酒晃动的幅度有些大,“贺总,我敬您。”
许是心虚,江蔚二话不说先干为敬。
贺誉举杯轻抿一口,声线低沉又夹着戏谑,“酒量不错。”
“贺总过奖。”江蔚顺势回道:“酒量其实一般,但不至于一杯倒。”
用餐过半,江蔚离席去了趟洗手间。
四男一女的饭局搭配,以及刘总这个老油条一直在带节奏,她应付的心累。
江蔚撑着洗手台,看着镜中的自己。
三杯红酒,她的面颊已经出现微醺的酡红。
好在,脑子还算清醒。
江蔚冷静了一会,拉开洗手间的门,蓦地一怔。
走廊外,迟文律靠着窗台,手里端着外带纸杯,“我刚跟服务员要的解酒茶,喝点,会舒服些。”
江蔚没接,冷淡婉拒,“不用,我没醉。”
“江蔚。”迟文律的情绪一下就上来了,拽着她的胳膊来到拐角,压着声音质问:“你还要跟我冷战到什么时候?我可以哄你,宠你,但你是不是也该懂点事?下午我给你发了多少条消息,你一条都没回,你到底要我怎么样,你说!”
江蔚甩开他的手,“迟文律,我没和你冷战,我说了,我要分手。”
“分手?我追你几个月,浪费了这么多时间和精力,你为我做过什么?”迟文律借着酒劲儿,越说越离谱,“林娜都能主动替我分忧,你呢?除了谈情说爱,你还会什么?”
江蔚咬着牙,怒从中来:“既然林娜主动,你当初怎么不追她?”
“我追谁不关你事。”迟文律气不过,继续暴躁输出:“江蔚,你口口声声说喜欢我,结果什么都没为我做过,你的喜欢真他妈廉价。”
话音未落,稳健有力的脚步声从走廊另一侧传来,打断了两人的争吵。
迟文律瞬间压下情绪,缓和了表情之后,丢下江蔚,转身回到走廊。
撞见了来人的那一刻,他扯出笑容打招呼,“贺总。”
贺誉单手插兜,踏着走廊暖色调的灯光走来,闲适又不乏冷漠的距离感,“嗯。”
迟文律脚步一旋,跟在男人身边,没话找话似的挑起了话题,“刚才秘书给我打了电话,大隐酒店正式开业的日子集团已经拟出来了,一会儿我发您看看。今年市场经济复苏,这次开业应该能赶上黄金周…”
两人一前一后走向洗手间。
路过走廊拐角之际,贺誉目光敏锐地捕捉到一抹风衣的衣摆,他勾了下唇,视若无睹。
晚餐结束,还不到八点。
刘总喝了不少,舌头都大了,临走前拍了拍江蔚的肩膀,“小江啊,好好干,以后公司上市了,你们都是持股元老。”
这种画大饼的言论,江蔚自然不会当真。
只是与迟文律错身之际,对方深深看了她一眼,有些意味不明。
江蔚没理会,反正决心要分手,他再说什么做什么都没用,两人也算是撕破脸了。
回房后,江蔚洗了个澡,酒气散了大半。
她回想着饭局上的表现,不自觉地拿起手机给贺誉发了条消息。
但对方一直没回复。
索性,江蔚打开ipad整理下午记录的资料,用工作替代胡思乱想。
不知不觉时间走到了九点钟。
“咚咚”的敲门声打破室内的安宁,江蔚狐疑地起身,透过门上的猫眼,看到了满脸猩红的迟文律。
那是严重醉酒才会有的反应,往往男人在这种时候都是没有理智可言的。
她没开门,轻手轻脚地退了回去。
“江蔚,开门。”
持续的敲门声扰得人心绪不宁,迟文律不管不顾,势要敲开那扇门似的。
与此同时,江蔚的手机也响了。
看到是迟文律打来的,她直接挂断,并将他的手机号拉入黑名单。
往日的温柔缱绻在这一刻支离破碎。
江蔚第N次暗骂自己恋爱脑活该,一条信息蹦了进来。
“1883。”
贺誉发来的。
江蔚知道那是房间号,随手回了个ok。
她不指望对方会施以援手,所以压根没提及迟文律在门外纠缠的事。
这烂摊子还是要自己面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