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的时候,还是死了会更好些吧。
不知道伯里斯这个强制回复的技能还能发动几次,不知道他何时才能得到解脱
【第八题。】
伯里斯喘了口气。
他觉得好像整个世界都在针对他。
往前二十来年的生活,在垃圾堆里捡东西,被同龄人欺负,在学校被同学孤立这些痛苦,好像都没有今天他一天遭受的多。
"苏明安≈dash;≈dash;我都给你讲了那么美好的故事,你为什么就不能给我一个好点的死法?你不知道这种濒死的感觉有多痛吗?"他叫得声嘶力竭。
剧烈的濒死痛苦折磨着他,他如今已经有些神志不清。
然而苏明安根本没搭理他。
【第八题。】
【"≈dash;≈dash;请问。"】
【"在普拉亚,部长艾斯克最喜欢的'时尚';吊坠叫什么名字?"】
伯里斯喘了口气,他已经做好了再变成肉泥一次的准备。
然而,局面却忽然陷入了罕见的沉默。
弹幕也发现了问题:
【苏明安没有第一时间按下抢答器,居然有他也回答不上来的问题?】
【如果这个问题双方都回答不上的话,是否会陷入僵局?】
【这问题回答不上来才正常吧,之前都是些什么鬼问题,也亏苏明安记得】
【这个问题也太偏了,怎么可能有人知道艾斯克的吊坠名字啊哪怕是苏明安的路线都没说过。】
【那这一回合是不是要僵持住了?】
伯里斯的眼神亮了亮。
有一就有二,如果这种问题苏明安回答不上来的话,说不定,还会有更多的问题苏明安答不上。
毕竟,伯里斯也是探索过第七世界很多地方的人,他自信有些事情是苏明安绝对不知道的。
那他,是不是还有机会
然而就在此时。
伯里斯突然看见对面,一个全身罩在黑袍里的人,上前按下了鲜红的抢答器。
""苏凛闭了闭眼。
在再度睁开眼时,他的语声很淡,像是陷入了回忆之中:
"艾斯克珍爱的吊坠名字是≈dash;≈dash;'致我亲爱的妻子卡尔纱';。"
身为在云上城,注视了普拉亚足足六十年的神明。
他知晓普拉亚上发生的,所有的,一切的事。
【回答正确。】
【你所在小队的队长(苏明安)获得'一回合';的攻击机会。】
苏明安举起了手。
""伯里斯的眼中,在听见苏凛接力的那一刻,便再也没有了光。
"轰≈dash;≈dash;!"
鲜血溅射。
伯里斯在此时,突然感觉,好像这种全身被不断撕碎,不断濒死复生的体验感,居然还很刺激。
他似乎觉醒了什么了不得的属性。
【第八问。】
【"请问,在普拉亚,苏凛的爱慕对象是≈dash;≈dash;?"】
"滴!"
全身血肉模糊,还未刚刚恢复过来的伯里斯,终于有机会按下了抢答器。
他的手臂还在恢复中,还没有长好,这一下抢答,他是用舌头砸下去的。
""对面三人有些无语地看着拼命低着头,用舌头按着抢答器的伯里斯。口水顺着他的嘴巴哗哗流下,将那枚红色按钮浸了个透湿。
如果抢答器会哭,它一定会嚎啕大哭。
露娜也根本想不到,这个之前很有名气的,喜爱艺术和雕塑,如同小贵族一般的伯里斯,会被苏明安逼到这个地步。
他简直就像狗一样,趴在桌上舔着那枚抢答器,全身都被糟蹋得不成样子。
太可怕了。
但愿她不要成为第一玩家的敌人。
"我知道,这个答案我知道"伯里斯大口大口喘着气,像一个刚刚死里逃生的溺水者。
"我知道"他扬了扬血肉翻卷的下巴:"是嘉尔德≈dash;≈dash;"
之前那么刁钻的问题也就算了,但这个问题实在太简单,就连没怎么和苏凛接触的他都知道答案≈dash;≈dash;
"滴。"
【回答错误。】
伯里斯脸色煞白。
这一刻,他如坠冰窟。
等等,不是嘉尔德还能是谁?
那世界论坛里的剧情路线都写得明明白白了,苏凛一见钟情的对象,分明就是年轻时候的嘉尔德≈dash;≈dash;
对面,黑袍人依旧没有露出容颜。
他只是很缓,很缓地前进了一步,用白色的手套套上手掌,按动了那个残余伯里斯口水的抢答器,然后很嫌弃地将白手套丢掉。
""罩着黑袍的苏凛轻声道:
"是'普拉亚';。"
答案是普拉亚。
是这一整片的岛屿、海水与河流。
是所有的,他熟识或陌生的一辈辈的人,是这片土地上发生过的,所有的笑与泪。
他爱慕的存在≈dash;≈dash;从来就不是小情小爱,也不是单个的人。
虽然他不知道,这个答案,可能只是系统给予他这个角色的设定,但他此时确认的答案,就是这个。他不会改,也不后悔。
【回答正确。】
"轰≈dash;≈dash;!"
震动的余波渐渐平息。
在收回手,喝下回蓝药剂时,苏明安望见,对面那原本应当开始恢复人形的血泥,彻底安静了下来。
不死鸟之羽的使用次数到期了。
伯里斯死了。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在发出这一道空间震动的那一刻,苏明安似乎隐约看到伯里斯脸上有些抖M的笑容。
对方似乎觉醒了什么了不得的属性。
【银星数:1】
获得胜利后,一枚银色的星星化为流光刻在了苏明安的手臂上。
传送白光一瞬大放,他们即将被传送离开。
在离开之时,苏明安忽然看见那个一直一言不发的封长转过了头,那如鹰一般的眼睛,盯上了有些瑟缩的茜伯尔。
"茜茜。"封长语声冷淡。
那一刻,他望过来的眼神冷淡至极,如同正在宣判他人生死的神明。
"聪明点,就赶紧找个地方去。"封长淡淡道:"不要再在其他引导者面前丢人现眼。你身上的玖神味道,实在令人作呕。"
茜伯尔的头更低了。
她似乎将她整个人,都封锁进了那一套血红的袍子中。
"记住。"封长冷冷看着她:"部族只是放逐你已是大赦,你本不该再活下去,别奢求些不属于你的东西否则,我会主动为族里除了你这种祸害。"
茜伯尔低着头。
她的声音,此时瑟缩得如同冬夜里倒伏的小树苗。
"我知道了。"她轻声说着:"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