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儿,小千雪的那只香香猪呢?”老夫人抱着相思,问走来的端木晴。
“母亲,那小家伙受了伤,小清已经治疗过,现在没事儿了。”端木晴将怀中的一团粉红抱出来,紫红色绸缎在回复魔兽本体时已经碎裂,临近前肩膀的地方,三道伤痕治疗后开始愈合:“这小家伙很不错,为他的小主人挡下了危险,千雪儿、慕慧两人都没伤着。”
香香猪一见相思,四脚蹬蹬,直想扑去主人怀里。
“千雪儿是个坚强的好孩子,他的伙伴自然不差。”老夫人赞赏的看着香香猪:“小家伙,等你的小主人醒来再抱你。”
一圈人围住了慕芜,老夫人站在了一边。
“为什么要这么做?”慕景半抱着慕芜,另一只手将一些治伤的药倒在她的小腹上,帮她暂时止血。
“说与不说,都不重要了,不是么?”慕芜双目一片死灰,“太长老的话没有人能违背,就算不死,丹田破碎,从此也是一个废人了。”
“在你向小十一出手的那时,你应该就已经知道后果,你这是自作自受!”慕景对她并无半点怜惜之意,有的,是无尽的厌恶。
“夫妻十数年,纵使是有了孩子,我还是没有得到你的心,”慕芜无限悲凉,眼睛却紧盯着慕景:“景哥,曾经,你可有喜欢过我?”
“从你对我下药的那一天起,我对你只有恨!”慕景的眼里一片冷冰:“你毁了我,也毁了影儿。”
“影儿,影儿,只是她的影子吧,”慕芜的眼角流出一滴泪;“你的心中只有她,这么多年,你心中仍然只记得她!”
虽然知道你还是没有忘记她,但是,若是能死在你怀里,知足了!
心中纵然苦涩,却也满足。
“世上除了她,再无人能进我心,”慕景说的决绝:“影儿是你指使的吧?”
“是,是我指使的,为什么她的孩子能得到所有人的疼爱?我不服,”慕芜的眼中再次出癫狂:“她自己不知轻重,不识好歹,跟外面的野男人跑了,我不能接受那种人的孩子成为本家的掌权者。”
“啪”,慕景反手甩出一掌,并不因是自己名义上的妻子而留半分情义:“没有人可以污她名节,你,更不行!”
儿子的尸体就在旁边,父子二人,一身死一心死,他该恨谁?绝对不是心中的那人,更不会是她的的孩子,他唯一恨的,只有眼前这个自私的女子。
这个女子毁了自己的一生,令自己此生再无缘见她,如今更是无颜见她。
纵使有了孩子,他,也从没将眼前的人视为自己的妻子。
“哈哈,一夜夫妻百夜情,真是讽刺!”慕芜癫疯的笑起来:“我努力修炼,努力的追赶你的脚步,我爱你百年,总以为,终有一天能得你正眼相看,而你,给的却是这个!”
那一掌,落在脸上,痛的是心。
百年修得共枕眠,百年修得共白首,可是她呢?
百年努力,百年苦修,可有换得爱恋的男子一眼正视?
慕芜侧首,看着被雪覆盖了的训练场,双目穿越了时光,一片空茫。
犹记得,那一年,也在这里,这片训练场上,眼前的男子青衫轻扬,嘴角微微上翘,含着一丝笑意,为年少的族人做着示范,那一笑,迷倒了当时在场的少女,也迷倒了她。
于是,她拼命的修炼,拼命的努力,只期望,有朝一日有资格站到他的身边。
她的努力得到了回报,成了直系最爱宠的九小姐身边的护卫,走到了他的身边,心愿得偿,却恍然发现,自己心中心心念念的男子,爱恋着的,竟然是他们守护着的人。
她费尽心力,却没得到正眼一视。
在那千金娇女前,她自知绝无胜算,可她不甘!为了得到他,哪怕被唾弃一生,她也认了。
终于,在一个月华如水的夜,她在他的茶水里添了料,得到了他,成为了他名正言顺的妻。
这么多年,被他冷眼相待,夫妻如陌路,她笑颜面对!
因为她有了他的骨肉。
可是,那个人的孩子回来了,淡漠数十年的他,看着那张玉娃娃的像,露出了如当年般的笑容,那一刻,谁知她的心有多痛!
她守着的只是一具没灵魂的肉体,他的那颗心,仍然在那个已经消逝的红颜身上!
她的一片芳心如流水,消失在岁月中,无声无息。
泪从眼角流下,苦涩了百年的心。
“你们儿辈的事,我们这些做长辈的从不过问,仍如当年,而今日,我却不得不告诉你,‘慕芜,你错了,错得离谱’,”一旁的端木安,终于出声,淡淡的话飘在众人耳边:“慕景本是家族中挑选出来,意欲配与雨儿的夫媚,你当年属意于他,雨儿怜你一片真心,才将你调至身边,今日,你却欲致千雪儿于死地,你有何颜见雨儿于地下!”
他醉心于卷轴之中,甚少理事,但不等于他不明白本家的事,其实,本家的事,又有多少能瞒过像他这般的一些长老、执事!
“家主,安长老说的,可是真的?”慕景呆呆的看着一旁不曾说话的老夫人,双手无力的垂下,任在他臂弯里的人垂至雪地,空洞洞的双目,再无神彩。
“雨儿给你二人自主选择,若你无意,自不会强求任何人,当初你选择了慕芜,家族不问你原由,也为你主婚,”老夫人一声叹息:“雨儿出岛,寻求突破是主因,另一点,也是因为你二人,家族也是唯恐雨儿心中有坷瘩,才放任她去历炼,否则,又怎能任一位不足百岁的准家主轻意出岛。”
“将慕芜母子从家族除名,移交刑院,所有相关人员,一个不可漏过!同时传家主令:此事为特级秘密,但凡有透露任何消息者,同罪!”老夫人再不看她,抱着相思离去。
往事如烟,可让它随风去,她不愿追究谁对谁错,但,后遗之事却不能任其发展,更何况有可能伤花岛根基,或许,她要考虑是否对本家进行清理。
“雨儿―”慕景喃喃低唤一声,木然的起身,向着花岛的某一处狂奔。
这样的事实,让他如何能接受!
慕芜双目中了无生气,她,竟然连最后倒在他怀里的资格都失去了!
千古恨,千古恨事唯一“情”。
情字最累人!
低低叹息,在花岛回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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