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一二章 师叔祖临 二代弟子(1 / 1)

方清源随着众人鱼贯而入,进到大殿里边,他才发现,从外边看不是很大的宫殿,里边却宽敞无比。

方清源推测,这应该是运用了一些空间阵法,就是不知是从其他地方切割空间填充到这里,还是自己在一进门时,便横跨了两界,来到这福地洞天之中。

大殿里边设有宴席,按照古制,都是分餐而坐,上方供应的都是一样,也很简单,一杯酒,几样点心瓜果。

殿门到最里头的主座高台约有百十步距离,其间遍置矮几座位,排列整齐,怎么也有数百个上下。

只是现在绝大部分位置都是闲置,便连主位上,也无人影。

方清源环目扫过,殿堂中众修士纷纷落座,方清源一行人也找个位置坐下,位于大殿一角。

不知为何,这里没有茅山总山派人引领,导致几百修士乱哄哄的,一时间把肃穆的大殿弄得像市集一般。

方清源落座之后,便观看其他茅山分支修士的实力,他发现入场的众人,好像就自己修为算是高的,其他修士夜游境占了很大一部分,日游境界的修士只有十分二三,至于夺舍境,感应之下,算上自己不过一手之数。

而且这四人都是位于夺舍初期,看上去年岁也不小了,也不知有没有夺舍过重修一世。

方清源放出神魂,也只有这四人有所感应,他们目光扫过,见着方清源如此年轻,脸上露出微微讶意,便点头示好。

看来是把我当成夺舍重修的老怪了,方清源心中有所明悟,旁边,四目看他出神,似乎想说话,但此时,中央主座之上,一道遁光闪过,就有人影就从其中跨出来,站在座前。

所有人都抬头去看,然而,他们只看一对昏蒙不清的眼睛,眼底深处昏昏然不见底限,却似能把所有人的心神抽出来。

直到耳畔响起这个声音,众人才如梦方醒:

“很好,都是一时之俊彦。”

“十年晃眼而过,昏然中不知年岁,如今看到诸位朝气蓬勃,心中着实喜悦。”

此人说话声音不大,却让大殿之中几百人修士耳边都清楚听闻,语速不紧不慢,但所有人都安然听着,下意识的停下之前的动作,这也让原本乱糟糟的景象戛然而止。

在场大部分修士都是一头雾水,因为他们没见过这主位之人,方清源也没见过,当然方清源现在除了认识石坚,其他人他也不熟悉。

只是方清源心中寻思,此人说话口气大的惊人,其中蕴含的信息让人悱恻,这位是多久没出来了。

不过看其出场方式,确定是遁光而不是什么障眼法,这怎么看都是了不得的高人,层次差距已是很明显了。

方清源自己还靠着双脚追赶敌踪,遁法这等高大上的神通,方清源现在还无缘的得见,而且想要练好遁法,夺舍境的修为可不够。

那么此人的境界,方清源也能猜到了,雷劫真人,就是不知这位是渡过了几重雷劫。

方清源心中凛然之下,那人说不出是什么意味儿的言语回荡在耳边:

“如今略备薄酒,诸位,请满饮此杯!”

殿堂内终于有了其他的声音,殿堂内绝大部分的修士,齐齐端起案上早准备好的酒爵,一饮而尽。

下一瞬间,殿堂内气氛便猛然炽烈。

喝过酒水之后,众人才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也不知怎么搞的,听到座上那人一句“满饮此杯”,便是脑中迷糊,拿起案上酒具就一口干了,如中梦魇。

虽说口感确实不错,便如一道冰线,洗涤肠胃,发散时更有飘飘然之感,可被人一句话就迷惑得饮下酒水,这也太邪性了!

不过,这几百位修士也有那么十来个只是举杯在手,并未饮下,任由杯中略呈碧色的液体荡漾不止。

方清源便是其中之一,但出于某种考虑,并未做得太明显,而是举杯至唇而止。

主座前那位,似乎没有刻意发力,然而嗓音撼魂动魄,这个时候,谁的修为精深、意志坚定,就都能看出来了。

方清源身边,徐真人手持酒爵,抿了半口,四目和麻麻地都是一饮而尽,至于三个小辈不说也罢。

方清源心中摇头,主座上这位性子心思不坏,起码方清源没有发现他包含恶意,施展出此等手段,估计是想找出心中所属意的修士。

果然,在场未饮酒的修士们,都召来了此人目光,方清源与之对视一眼,便自然挪回了目光。

“师叔祖和大家开个玩笑,大家不要放在心上。”

这时茅山掌教从大殿后边现身,来到此人面前,一开口就安抚好众人的情绪。

“原来是师叔祖啊,我说怎么迷糊中就听话了呢,师叔祖真是好手段。”

底下传开应和之声,众人纷纷夸赞师叔祖好手段,浑然没有刚才的惊吓模样。

此时众人才从他的目光中抽离,看向这位茅山二代弟子,只是这位大神通修士看着卖相不佳,面目普通得紧,只是鹤发童颜,身子骨很是硬朗。

雷劫修士年岁起码两百以上,只看外貌是分辨不出具体年纪的,这么看下来,这位师叔祖竟然还没有茅山掌教显得苍老。

茅山掌教名陶古玄,此时站在殿中高台之上,对着底下众茅山分支修士,开始了长篇大论。

在这一点上,茅山掌教让方清源回忆起了以往学校时的校长风范,不过还好,可能是顾及师叔祖的存在,掌教浅谈即止,只耗费了一刻钟的时间。

等掌教讲完,宴席便开始了,这场算是开幕式一般的存在,只是走个过程,接下来的擂台战,才是重头戏。

茅山各法脉地界交织,争端也不少,平日不好见血,今日有着众多同门见证,十年来攒下的积怨,今日足可一并了断。

当然这种方式是双方积怨已深,属于那种靠言语解决不了的,毕竟还是少数,等宴席过后,在场几百人同门,也只凑够了五场擂台战。

这种擂台战倒是不能生死不论,毕竟大家名义上还是茅山同门的,但也不是点到为止,起码见了血,有人受伤颇重,才能有所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