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农科院那里……谭纶抿嘴细思,能想到的都不是太重要的东西,傅链久却小声说:“要不我去打听打听?”
“能打听到消息最好。[本书来源]”谭纶扣着茶杯说,“总觉得里头有文章。”
傅链久微微点头:“我这心里也不安宁,美国佬可都是滑头鬼,你信他无端端地往蒙北跑?”
谭纶摇头:“不信。”
五百强企业的ceo哪个不是忙得团团转的,无的放矢的事,那是没可能的。
邢冰听他们谈正事,无聊地嘟着嘴,喻平就说:“周末带你去游乐园?”
“平子叔,我都多大了?还游乐园?真幼稚。”
喻平嫩脸微红,谭纶和傅链久相视一笑说:“上菜吧。”
不敢多喝,都是发小,也不会喝太多,等谭纶出来,喻平递上林小娆那辆路虎的车钥匙说:“小娆说了,这车就你一直开着,她过年才会回京里。”
“嗯,帮我谢谢她。”谭纶微笑道。
喻平摆摆手拉着邢冰要上傅链久的破捷达。
“我坐大叔的车,你们走你们的。”邢冰摔开他俩的手就跑到谭纶身前,手一张就抱住谭纶。
喷鼻而来的处子清香,让谭纶一怔,不经意间邢冰又长高了些,低头就能看到雪白的粉颈,那鹅黄羽绒衣里贴身胸衣的红色吊带,心头怦然一跳。
“大叔,你在想什么?怎么不叫我松开手?”邢冰瞧着傅链久和喻平上车离开,她才松开双手,狡黠的目光闪动,看着谭纶。
“咳,上车吧。”谭纶拉开车门,就接到晋湖的电话,华金醒了。
“先送你回家?”谭纶舞着手机说,“我要去一趟军医院……”
“我也去。”邢冰眨着眼装可怜状说。
拗不过她,就驾车往军医院开。
首都军医院是全国首屈一指的内外伤医院,直属于总后勤部,坐落在靠通州的一座不起眼的山脚下,依山而建,成同字状,青山绿水环绕,几度说要改建成疗养院,都被后勤部批了回来。也不是谁都能来这里治病,特别是几个科室的主任医师,没条子连面都见不着。
驾车到时都夜里十点了,天气极好,满天星斗点缀得星空极灿烂。
邢冰下车就说:“跟山里一样呢。”
“这里光污染少,空气好,也没废气,星星都亮些。”
谭纶笑说一句,被邢冰埋怨说不懂浪漫,当即就哈哈一笑,揉了她脑袋瓜一下:“小丫头又懂什么叫浪漫?”
医院总有股消毒水的味道,又需要时常清洁,带出来的水蒸气,让里面总有股凉意,阴森可怖。如无必要,谭纶不愿意到医院。
瞧着电梯读数,脑中又想起某些恐怖中的场景。听得叮地一声,电梯门打开,谭纶大步走出。
“那位是从美国赶来的嘉吉公司的cto乔治,他在和华金先生说话,书记,啥是cto?”晋湖在门外一侧小声和谭纶说。
“首席技术官,”谭纶微皱着眉,“这才三十个小时不到,他来得很快啊。”
ceo受伤,cto赶来,这倒是稀奇事。
“首席技术官?噢,谈话结束了。”晋湖指着病房说。
谭纶半转过身体,看到身材瘦长的乔治拿起搭在床边的牛仔帽戴在头上,脸上挂着胜利的笑容,目光穿过玻璃对上走廊上的人,才收敛起来,矜持地微一点头,推开门不再多打声招呼,径直往走廊另一头走去。
“大叔,这个外国人很高傲呢。”
谭纶朝邢冰笑笑:“你和晋湖在外面等着,把花给我。”
捧着在路上花店买的康乃馨,拉开房门,就看到躺在□□的华金挂着张臭脸。
“你似乎在生乔治的气?”把花插在花瓶里,谭纶瞟了眼华金说。
“那个狗娘养的……”
华金破口就骂,等谭纶脸上讥嘲的笑容一现,他才感到失了风度,看着谭纶说:“你来做什么?”
“道格拉斯先生,你在庆县出了事,我是县委书记,陪着你坐飞机来京城治病,你醒来了,总要过来看一看。像我们华夏人说的,总要尽尽地主之谊嘛。”
华金哼道:“看过了,那你现在可以走了。”
“不急,”谭纶背着双手笑说,“要是我猜得不错的话,那位乔治是来打探您的伤情,更是准备要取代您的职位的?”
华金脸上怒色一现:“那家伙就是个狗屁,我的伤没有问题,随时都能履行ceo的职责……”
“恐怕不是吧?”谭纶讥笑道,“光是断开的肋骨,被刺破的胃壁,都需要两到三个月的复原期,再要算上折断的左腿。华夏有句老话,叫伤筋动骨一百天。对于嘉吉来说,这一百天内只能由一位坐轮椅的ceo来负责运营?这恐怕有损公司形象吧?”
“你来就是奚落我的?美国的医疗水平远在华夏之上,我不用一周就能下床……”华金怒道。
“是吗?”谭纶拉过椅子坐下,“据我所知,美国治疗骨伤最有名的是西雅图医院。但无论是医疗人员还是医疗设备,都和这家医院相仿。一周就能下床,你是打算在腿骨上安装支架吗?即便如此,一周也无法正常行走,要是强行做些不恰当的事,落下一辈子的残疾那就难办了。”
华金胸口剧烈的起伏,盯着这个年纪轻轻的华夏官员,双手攥着床单,一副随时都要爆发的模样。
跟谭纶猜的一样,乔治就是董事会派过来探查病情伺机取代华金。
“你能让我一周内下床正常行走?说,你的条件。”
到底是个聪明人呐,倒没费多少口舌。
谭纶微笑说:“你相信中医吗?我认识一位长者,他的医术出神入化,特别是整骨,一周我没有把握,但十二天内,我能保证你完好如初。”
华金微微一震,瞧着谭纶,眼里抹过一丝厉芒:“你不骗我?”
“我从不骗外国友人,”谭纶身体往前一倾,微笑道,“你能告诉我你来华夏的目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