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元浩看团里成员都在交头接耳在谈论谭纶和李响的事,就看秘书慕华拿着《朝鲜日报》快步走进来,递上来手都有点发抖。/138看书网/
慕华是许元浩从国务院办公厅带下来的干部,比谭纶年轻两岁,谭纶离开办公厅他才进去,倒没什么交集,但谭纶那散漫作风却在厅里听人提过,也没多大认知感受。早上在餐厅里吃早餐,大家都坐在一起,自助餐桌头上摆着《朝鲜新闻》报,他就随手拿起来,只扫一眼就觉得那剪影份外眼熟。
再联想到一夜没回来的谭纶,顿时眼皮乱跳,拿着报纸就跑回来。
许元浩一瞧也是心下乱跳,间谍,还女的?还什么情报?
别人不知,他还不知谭纶是从哪个石头里蹦出来的吗?这一下就有点脸歪眼斜了。京城老谭家啊,天晓得他跑到这里来是有什么别的任务。
不过这念头就在许元浩脑中一闪即逝,就是老谭家,这军政二分,做事也是各管一片。谭纶一个市委常委,县委书记,是绝不可能来交换情报的,那就是这新闻有问题?
可那上头的剪影连慕华都认得出来,何况是他,那到底是怎么回事?
就在这时,李响回来了,许元浩忙和慕华拉住他,就问:“昨天夜里你们跑哪儿去了?”
“谭书记被顾公子带去步行街,后来遇到了一群脱北者……”故事早跟谭纶在路上编好,先来一步,就是先跟许元浩解释的,李响跟得谭纶日久,脸皮惭厚,说起瞎话来,脸不红心不跳,泰山压顶不弯腰,倒把许元浩给唬得一愣愣的。
“你们晚上没回来是迷路了?”许元浩问。
“是的,又看到外面军警都出动了,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就不敢回酒店。”李响苦着脸说。
听说事情连顾淑桐的儿子都有参与,许元浩倒不好再说什么,摆摆手让他先回去洗个澡,满身海风味,也不知是怎么弄的。
回头就摸下巴琢磨想这事怕还多半是韩国这边媒体给弄糊涂了,谭纶再胆大妄为,也不会跟个女间谋搅和,他不顾自己,也得为老谭家那些人的脸面着想。
特别是他老子谭靖海,那是个要脸的人,给他脸上抹黑,那不是等着回家被捶吧。
谭纶跟李响就是前后脚的工夫,赶到许元浩就先把脸给沉下来了。
“搞什么去了?彻夜不归,无组织无纪律,你现在就给我回国。”
许元浩要给他下马威,谭纶也正好想早些脱身,就唯唯诺诺的答应。反正郑梦俨那边也算是大半摆平了,有许元浩和简中事在没什么问题,就带着李响回房间。各自洗过澡,就听到敲门声。
李响大有草木皆兵之感,靠近门就问:“谁?”
“我!”是顾又惜的声音。
李响拉开门,就看顾又惜换了一身休闲服,就让开道给他进来。
“先转道去济州岛,再转头回国。”谭纶握着浴巾擦着头出来。
济州岛还不是免签地,直到08年才对华夏开放免签,但那地方相对宽松,谭纶他们拿的是商务签证,从那边转道香港再回庆县,想必稳妥些。
不过也得再度分散走,特别是顾又惜,太扎眼,他倒是想跟着谭纶保护他,毕竟是强悍的兵王级数,但谭纶就是被韩国警方抓住,想要脱身法子也多。
商定后就分两个班机赶到济州岛,不能转道香港,就先去澳门,再到香港。那边也让封清铸随时等候接应,一切说清楚,谭纶感觉他都能赶上半个间谍了。
来到汉城机场,由于是分散走,倒没引起注意,但是检查仔细是免不了的,上了飞机,才松了口气。
到下午九点从香港国际机场出来,看到封清铸靠在宾利车旁,就急忙赶过去。
“到韩国一趟也不收敛?倒闹出好大的事了,”封清铸调侃道,“宋谦那头还打电话来问那女的是不是真是朝鲜的女间谍,你可给他弄了个烫手山芋啊。”
“嘿嘿。”谭纶就是笑,不承认也不默认。
“纤纤在台北开会,”瞧谭纶东张西望,封清铸就笑说,“跟台积电谈合作。”
港泰在电子业的扩张极为引人注目,随着上市后大笔资金到位,又挖来许多台资管理人员,虽说台湾对于在大陆电子业的合作审批极严格,但现在港泰还是在做基础代工,他们也不会卡得太严。
台商在台湾政府中的影响力还是极强的,只是台商也分独和不独的份子,不能一概而论。
台积电、富士康等企业都在谈,手机代工、电子芯片代工都要谈下来。
现在骆纤纤已不是吴下阿蒙,都能称得上商界老手了。谭纶倒也不担心,却是过道香港没法跟她滚床单有点遗憾。
在香港也不能多待,吃过晚饭就过口岸回深圳了,虽说顺道也不敢奔广州去见谭靖海,直接坐直飞呼市的航班回到蒙北。
回县里看李响还是一副惊魂未定的模样,谭纶就笑着放他两天假,让他回家休息。
喻妙淑回京城去了,小别墅里空落落的,谭纶就找出些烤肉打开烧烤架,旁边摆着cd机放着音乐。
对面就是常存孝的小别墅,他这几天心情极不爽,心病越来越重。
透过窗户瞧着在小花园里烧烤的谭纶,心想这都凌晨了还烤肉,不禁想起曾毅昨天找他说过的话。
“王省长说要给谭书记加担子,你不要担心,不是并县的事,而是想让他忙起来。”
常存孝立时会意,这省长要整县委书记还怕没手段,只是平时有所顾及。现在看来王震林要动真格的了,先就要让谭纶累起来。
“等谭书记在县里的时间少了,那常县长不是能够慢慢地……”
曾毅话没说下去,举起酒杯轻轻一抿,脸上带着荡荡笑意。
聪明人不用把话说尽,说透了就没意思了,要的就是这种了然于心的感觉。常存孝自能领会,冲曾毅感激地点点头,一饮而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