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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着时间过得飞快，这都要春节了
在农历年即将到来之际，龙城市的市委班子也比较热闹，大家都比较忙碌
岁末年初，公家的很多工作，基本上都处于半停顿状态了，原因也很简单，无论是老百姓，还是政府公职人员，大家的心思都放在过年上，所以大都是人在曹营心在汉的那种感觉，有的虽然还在上班，可是脑子早就飞到了家里面，想着要怎么过年
市纪委这边儿，也是有点儿诡异
虽然说叶开依旧扣着顾兵，可是却没有下狠手，也没有明确地表示这事儿应该怎么处理，底下的同志有鉴于此，心里面也有些糊涂，不知道叶记究竟是什么意思，怎么个打算？
所以这事儿就暂时停下来了，人还是关在宾馆里面，不得自由，但是也没有为难他，好吃好喝地伺候着
只是顾兵同志自己就有点儿沉不住气了，毕竟这在宾馆里面已经住了十来天了，跟外面的通讯联系完全隔绝，倒是每天给他看看闻联播和河东闻联播，还有龙城闻节目，几份儿主要的报纸也有送的
除此之外就是一部游戏机，顾兵被关了这么久，起初还有心情玩玩游戏，俄罗斯方块什么的但是时间一久，就很难静下心来了
最近几天临近春节，眼见得依然回家无望，顾兵就有些着急了，虽然没有交待什么实质性的问题，但是从他的情绪方面就可以看出，这已经到了他的心理底线
顾兵不是蠢人，虽然有点儿跋扈但是做了这么久的干部，还是副处级的，又是在警.察系统工作，见识总是有一些的
他很清楚如果不是他的问题复杂的话，到了这个当口儿上，市纪委肯定是要做出一个结论的，要么放人，要么给他定性总不能这么一直拖下去
尤其是家里面还有顾城这个省委的副记在嘛，他不可能看着儿子在市纪委过年的
可是现在的情况偏偏是如此，顾城一点儿动静都没有，就让顾兵感到有些心慌了难道说他老子已经顾不上管他了？
这个念头一旦兴起，顾兵的情绪就无法淡定了最近几天一直有些情绪躁动
杨顺馨副记是老纪检干部了，对于这些情况比较了解她注意到顾兵的情绪变化之后，就跟叶开提起了这事儿
“叶记，最近顾兵的情绪波动比较大，一般来说，这个时候容易走极端，你看是不是应该特别关注一下？”杨顺馨副记向叶开表示道
根据他们的工作经验，这个时候的被调查对象，正处在一种情绪失控的前沿，一旦撑不过去，很容易走极端的，比方说以前就曾经出现过很多例子，被监控人员趁人不备，突然自杀的，所以杨顺馨副记对此非常重视，担心顾兵会出什么问题
一旦顾兵在市纪委出了问题的话，虽然说叶开脱不了干系，但是其他人也会受到牵连的，谁知道顾城副记火之后，会不会伤及无辜？
再说了，他们基本上都受到过顾兵家里面的招呼，出了问题之后，都有责任，毕竟人家顾城副记虽然没有很直接地表明态度，可是顾兵的母亲却是逢人就打招呼，大家总不能够不闻不问，至少顾兵的安全问题，必须重视起来
“杨记有什么建议？”叶开没有说什么，而是先询问杨顺馨的意见
从年纪上说，杨顺馨副记已经四十多岁了，比叶开他妈还要大一些，属于是经验丰富的纪委干部，从性别上来说，她是女同志，天生就比较适合这种治病救人的工作，所以叶开来到龙城市以后，并没有对这位资深的副记有什么打压的举动，反倒是比较重视她的意见
也正因为这个原因，杨顺馨副记对于叶开虽然有些看不透，却也没有想过去跟他搞对立，毕竟叶开的身份很神秘，据说上头有人，背景深厚，她犯不着去主动招惹叶开
“我觉得，要么尽快结案，要么就放松一点儿，总是这么关着，万一出点儿问题，对我们市纪委的同志，都没有什么好处的”杨顺馨副记建议道，“本身我们的工作就不招人待见，被人拿住了把柄的话，这个春节都过不好了”
“嗯，杨记的建议很有道理，我会认真考虑一下这个事情”叶开点了点头，对杨顺馨说道
杨顺馨点了点头，忽然又说道，“岁末年初，市纪委都要检查各单位工作纪律的，今年我们是不是依然要下去转一圈儿？”
“有这个惯例吗？”叶开问道
对于市纪委的一些老传统，叶开自然不是非常了解，事实上他当纪委记之前，对于这块儿的业务真的是两眼一抹黑，什么都不清楚
他来到龙城市纪委之后，之所以打开了局面，最主要的还是杀伐果断，直接拿下了政法委记郭士泉和市局局长褚学思这两个人，给龙城市的大小干部们带来了深深地震撼
而之后的雷霆扫穴行动，一举清楚了龙城四霸，也使他在龙城市干部心中的威信，一下子就树立起来了，至于说具体业务方面，还真的是有很多的欠缺
就像是杨顺馨副记所提到的这些检查各单位工作纪律的事情，他就完全不了解
“年年都要搞的，主要也是为了体现市纪委的存在感，为单位谋点儿福利”杨顺馨副记解释道
市纪委平时不显山不露水，一旦出手就是有什么大事儿，所以这导致了市纪委的干部们没有人敢惹，但是也导致了一般人接触不到他们，不知道他们的厉害
所以市纪委每年当中，总要抽几个固定的时间段，跳出来宣示一下存在感的，就比如过年之前，出来晃一圈儿，别的不说了，给单位拉回来几车福利还是很轻松的
“哦，是这样啊”叶开听杨顺馨这么一解释，才算明白这里面的门道儿，于是就点了点头，对她说道，“这事儿杨记比较清楚，还是全委托给你好了，大家也都比较放心我初来乍到，人家不卖面子的话，到时候可就尴尬了”
杨顺馨听了之后就笑道，“叶记说得可是太谦虚了，现在整个龙城，谁敢轻视叶记？”
她倒不是完全奉承叶开，而是实际情况确实如此，叶开这个猛人现在是所有龙城市干部心中的一座大山，有他压在这里，谁都不敢肆意妄为，毕竟前车之鉴不远，谁也不愿意成为下一个被叶开拿出来祭旗的目标
叶开来到龙城之后的三把火，第一把火就是拿下了郭士泉和褚学思，第二把火是清除了龙城四霸，这第三把火会不会落到顾兵的头上，还在两可之间，所以睡都不愿意触霉头，得罪这位年轻得过分的市纪委记
当然了，对于叶开不愿意去巡视检查各单位的事情，杨顺馨还是赞同的
她是老纪检了，跟龙城市各单位的头头脑脑们也都比较熟悉，去了之后基本上就是走个过场，顺便给单位的同志们弄点儿福利，很方便
若是叶开去了的话，这群人暂时还摸不清他的路数，这个福利该不该给，要给多少才合适，他们就拿不准儿了
所以对于叶开委托她去处理这件事情，杨顺馨还是比较满意的
中午的时候，市委记金泽凯来纪委转了一圈儿，说是看望一下大家
叶开陪着金泽凯在大楼里面转了一阵子后，两个人就来到了楼下
“叶开同志，关于顾兵的案子，有什么进展了吗？”金泽凯问道
“进展是有一些的，不过这个案子偏向于经济层面，倒不是急于一时的，总要慢慢来调查取证，年前是不会有结论了”叶开回答道
“这个……”金泽凯犹豫了一下后说道，“最近顾城同志的夫人，一直在到处找人游说，我这边儿也不胜其烦，事情不好办哪，你要是硬把他扣着，估计这个春节我们都过不安生”
顾兵的事情，肯定是有事情的，只是看叶开如何处置而已
金泽凯想到这件事情，心里面也有点儿忧虑，不知道叶开会不会硬要把顾兵给处理掉？
万一叶开真的犯二，严厉处理了顾兵的话，别的不说，只是顾城副记那边儿，就不好交代
所以这个时候，金泽凯的心里面也比较矛盾，他作为龙城市的市委记，刚刚进入省委常委的贵，自然是希望不要过于刺激顾城副记的，否则的话，今后龙城市的工作不大好做，毕竟顾城副记的排名非常靠前，在省长没有到来之前，他的地位只是在岳山记之下
金泽凯觉得，从大局出，龙城暂时不需要再拿一位身份敏感的干部祭旗了，得罪顾城副记，没有任何的好处
叶开听了之后，倒是回答得很爽快，“这样的话，那就先让他回家过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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