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2第八十七回(1 / 1)

妻妾成群GL 东方句芒 2096 字 2022-09-04

此话一出,房中寂寂,过了好一会儿,赵天福咬紧了唇,握紧了拳,深深吸了口气,说出了一句决绝的话,“表妹,你亦知官家来年便会为我赐婚,那时我每便难以再见末世黑暗纪。再有,我一直只把你当作妹妹看,因此还请你也只把我当姐姐看好么?”

听在潘玉茹耳中,只觉表姐的话句句冰寒,她身子中的那一股热意一霎时便退了下去。眼中酸涩,心中抽痛,只觉胸口憋闷,似是连气也喘不出一口了。她也知赵天福的话说得明白,只把自己当妹妹看,还请自己把她当作姐姐。

虽说两人本就是表姐表妹,但从她方才波澜无惊的话中,显然她也知道自己对她的情是甚么,说得话又是甚么,可是她婉拒了。这样的一种不伦之情想来她也是害怕和不能接受的,况在这里面一直以来都是自己喜欢她的意思要多一些。

从小到大,潘玉茹只觉自己从未这么伤心过,脸靠在赵天福的白皙光滑的背脊上,不由得珠泪滚滚……

赵天福才将狠心将那话说出,就是希望小表妹听了能离她远一些,哪曾料到她仍是在身后紧紧的握住自己肩膀,脸靠在她背上低声饮泣,那泪水须臾之间在她背上蜿蜒而下,丝丝冰凉。搅得她的心也酸痛难忍。待要转过身去安慰她一二,又怕那狠心斩断的情缘再起。

在赵天福心中,也知自己这么说怕是会伤到这情窦初开的小表妹,但无法,一是她不想让小表妹与自己去走那未知的险途,二是她觉得自己背负不起她的一片痴情,心想,她还小,又是姑姑一家人的掌上明珠,过一两年忘了自己,会有更好的日子等着她。

于是两人之中,一人强自忍耐,一个人伤心饮泣。待到房中红烛燃尽,漆黑的夜色笼罩一切,许是潘玉茹哭累了,慢慢安静下来,赵天福绷紧的身子也软下来,两人不久便都睡去,只是俱都睡得不甚安稳。

翌日起来,赵天福看小表妹,却只见她两只眼红肿了起来,似两只桃儿般,往昔闪亮漆黑的眸子也黯淡了下去,脸色如霜打娇花一般萎靡惨白。吃罢早饭,不忍心再看下去,赵天福便匆匆的对她说了一句,“表妹,且自珍重,我这便去辞过姑姑,姑父和你哥哥嫂嫂家去了。”

话毕,便三步赶做两步出了门儿,在外面侍女的陪同下往前面吴国长公主和驸马起居的殿中去。

“表姐……”潘玉茹伸出纤纤素手刚想拉住她衣袖说,“我送你出去罢……”又想起早起两人面对面吃粥菜时,她并不正眼看自己,也不和她说甚么话,一张俊美的容颜如罩冰霜,让她望而却步。就算她昨儿夜里那般说了,害她伤心哭泣了大半夜,但早起时一见到她,那想靠近她身边的念想竟比从前更为强烈,她经过自己身边往外行去时,从她衣袍间飘逸出来的那微弱的含着她体香的玫瑰花香钻进她鼻中,一霎便让她身子又软了几分,心也不由自主的咚咚跳了起来。

紧走两步,走到门首,痴痴望着表姐在几位引路的侍女陪伴下在园子中穿花拂柳而去,晨曦初初,朝露莹莹,广袖飘飘,青丝柔柔。潘玉茹只觉自己一颗心已随她而去了……

出去到得吴国长公主起居的殿中,赵天福辞谢了吴国长公主一家人,出去外面董宣迎着,重又回到了自己宅邸中。一路上,董宣不免殷勤问些这几日在吴国长公主宅内住得可好,吃得可好,又玩了些甚么。赵天福便将早准备好的话打发他了事。

进到里面自己寝殿中,赵天福吩咐侍女来与自己换了衣裙,重新梳妆了,便出来往后面院落中去寻沈氏,李秀儿和兰香。恰巧这几日她不在,兰香和李秀儿早起吃罢饭,俱都是去沈氏房中陪她吃茶说话,或是去后面园子中闲逛,赏玩花草。

这几日没有看见沈氏等人,赵天福便兴头头的径往她院落中去,到了门首,也不叫外面伺立的侍女进去禀报,反是挥手让她每退下,自己挑开竹帘,轻轻的抬脚跨了进去。那时三人却不在外面厅中说话,赵天福细听了听,倒是在里间沈氏的起居室中。

轻手轻脚的走过去,往里探头一看,只见沈氏三人正在一张紫檀圆桌前围坐在一处吃茶说话,只听得兰香说,“那一日她走得匆忙,只说去贺寿,要耽搁几天,那时我还问她来着,如何上个寿竟需要那许多日子?她刚欲回我,那董宣又来了,没说得成财色无边。这一晃五六日了,竟还不见回转,莫不是那吴国长公主宅内有些甚好耍的物事,竟耍得乐不思蜀了?”

在一旁的李秀儿却说,“我瞧着她不是那等爱玩耍的人,再有,我倒是觉着她也辛苦这许多年了,若真是在那吴国长公主宅子中玩得起兴,倒愿她乐上几日。”

赵天福在外一听这话,心中不觉一暖,心道,秀儿倒真是处处都体贴她。

“嗯,若说是有甚好玩的倒罢了,我就怕是有人给绊住了,她不想回来……”兰香端着茶盏也不吃茶,只看着手中茶盏中的茶汤颇有些酸意的说道。

赵天福闻言不觉吐了吐舌头,心想,姐姐真是个眼尖的,可她对自己也太不放心了。

听兰香这么说,沈氏和李秀儿俱都有些不信的转脸齐看向兰香,“兰香(姐姐)如何恁般说话?可是瞧出些甚么了?”

兰香正欲开口,便听得外边响起一个熟悉的笑声,众人转头看去,只见赵天福一面呵呵笑着一面走进来道,“原来我不在跟前,你每净在我身后嚼舌根子,净说些有的没的。”

沈氏三人见了她,都面上现出欢喜的神色来。兰香和秀儿忙起身,将她一左一右的拉到桌边儿的圆墩上坐下。兰香又把自己的一盏茶往她手上递,“这是才将泡的新茶,并没有喝一口儿的,你若是不嫌腌臜,便吃一口儿罢。”

赵天福忙接了笑着吃了一口道,“果真是姐姐手上转过来的茶,吃着分外香哩。”

众人见她如此说,俱都笑出了声,沈氏便道,“这小猴儿崽子一张嘴惯会说蜜话儿,兰香你才将说她的不是,这会儿她便来讨好你了。”

兰香边笑边深看了赵天福一眼,见她看着自己眨眼,便将那才将说的话头止住,另问她这几日在那边儿吴国长公主宅子中那贺寿的盛况,又有些甚好吃的,好玩的,拖延了这许多日子才回。

赵天福便将那上寿的事略提了提,最后压低声音对三人说了自己如何在潘玉茹的帮助下出了宅子,去外面怎么安排梅五儿等丫头和铺子上的事,一并连买海船的事都对三人说了。这话一说完,便听得李秀儿说,“兰香姐姐,你瞧,头里我才说她不是贪玩好耍的人。这几日出去竟做了这许多的事,想来定是累着了罢。”

“是我心眼儿小了,不该这般疑她。我这便向她陪个不是。”兰香爽气接话道,复又站起来真个向着赵天福矮身一福,“妹妹,姐姐向你陪个不是,不该那般疑你,你便恕我则个罢。”

赵天福忙起身将她拉了坐下,含笑道,“姐姐,我实是受不起,再有,我是妹妹,随你怎说,也不会和你置气的。”

“那便好。我就知你不是个小气的人。”

兰香笑道,只不过心中想的是,我只怕你和你那表妹牵扯不清,落后害了人家。这话如鲠在喉,本来不吐不快的,见眼前坐着沈氏和秀儿,又不好说的了。只想着,待以后和她单独相处时,再与她说来。

沈氏待两人说笑完,方问赵天福,“县主,既已买了船,落后你打算如何做?”

赵天福略想了想,便说,“待我想好了再与你每说。如今已有了安排,你每且耐心等待。”

兰香等人素知她办事稳当,听她如此说便俱都点了点头,各自捧茶吃起来。晚间,赵天福到兰香房中来,两人不免恩爱一番,末了,兰香枕在她臂上便将那白日里想说的话对赵天福说了。

赵天福听完沉吟了一番方说,“姐姐你说得是,既你说起,我也与你说个实话。我那小表妹委实对我生起了一些情愫。只是我也如同你想的那般,她年纪小没经过甚事,我不想害了她,所以委婉拒绝了她……”

兰香听后叹了口气,转脸细细的打量她,与她眼眸相对时幽幽道,“谁叫你这小冤家生成这副模样,叫女孩儿看了转不过眼去,你不去沾惹,偏还有那桃花落到你身上来……”

“姐姐你这是在夸我,还是在酸我?”赵天福勾唇笑道九阳踏天最新章节。

兰香不语,看了许久,忽闭眸钻到她怀里,将她紧紧拥住喃声道,“我这一世已被你收了魂儿,不管来路如何,或是你又有了谁人,我不许你离了我。若是你离了我,我也唯有一死而已。”

这话让赵天福心中又喜欢又心痛,低首在她发上轻轻一吻,深情道,“姐姐,快别说这些,甚么你离我,我离你的,你放心,纵拼了命去,我也会和你一起,和秀儿,乳母一起。这日子我还想长长久久的和你每过下去哩。”

兰香闻言仰头,水眸含情,痴痴的凑唇过去黏住她粉色薄唇,小舌探进她口中,与她痴缠了起来,仿佛只有这般才能让她明了自己的心意和感动。

转眼,已进入七月,自上次去与吴国长公主的驸马潘正夫贺寿回来后,大半月过去,潘玉茹再也没来找过赵天福玩。她不来,沈氏等人倒也清净度日。

这七月间,对于众百姓来说便是有两个节日,一是七夕,二是中元。秀儿和兰香一进七月便早已张罗着要在七夕这一日拜月乞巧。

这一日正是七月七日,早辰起来,众人在花厅中吃罢饭,坐着喝茶时。秀儿和兰香便说今晚要准备些甚么,几时去园子中,哪个地方宽敞亮堂好拜月之事。赵天福在旁边坐着听了却笑两人说,“兰香姐姐,秀儿妹妹,你每如今甚都不短,如何还要学甚外头女儿家去求生成个花容月貌,嫁得个如意郎君。”

兰香和秀儿一听,便俱都站起来走到她跟前,一人伸出一只手在她脸颊上掐了一把道,“你今儿夜里也得与我每一起去后面园子中拜月乞巧去。先不说能求个甚么,只说在那皓月之下,我每三人一起对月而拜,求个阖家团圆可不是好么?”

沈氏听了也极为赞同道,“秀儿,兰香所说不差,今晚老婆子也随你每去凑个趣儿,一家人在一起看看那月色,吃酒,品茶,吃些瓜果也是美事。”

“既是乳娘也恁好的兴致,那今晚我每便好生在后面园子中去过这七夕佳节。”赵天福接话道。

四人正说笑间,却听外面内侍进来禀告说,“吴国长公主宅子里惯常来的一位小娘子和一位娘子又来了,这会儿怕是要进来了,小的先进来禀告县主得知。”

赵天福一听,便知是潘玉茹和她嫂子郭巧儿又来了。原以为上次那般与潘玉茹说话后,她便会打消再来寻自己玩的主意,哪曾想她还是如那一日说得那般在七夕这一日依旧过来了。

果然,那内侍话音刚落,还没过一会儿,只见得花厅门首已是站立了两人,一人正是潘玉茹,一人是她嫂子郭巧儿。

赵天福见状,忙站了起来,迎上去笑道,“今日不曾想两位会来这里,且进来坐下吃些儿茶,说些儿话罢。”

潘玉茹一见到赵天福,那眼圈儿已然有些红,眸子中却全是黏人的痴意。话也忘了回,只痴痴地望着她。

倒是在她旁边的郭巧儿笑着接话道,“我这调皮的小姑子这半月多来硬是熬夜与我婆婆绣了张汗巾儿,又吵闹着一日不吃饭,要到你这里来与众姐妹一起过这七夕节,拜月乞巧。说你这里女孩儿多,在一起过这女儿节才有意思。我婆婆被她缠不过,方允了她过来,又教我陪她一起,说那边宅子里只得一个老妇人,与她过这节没趣味,打发我随了她来,到你每这里来热闹得过个节。但不知我每如此可曾扰了你每清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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