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哥，芳姐！”

何岚打开门，看到门外站着的林振华和林青春兄妹，禁不住欢喜地喊叫起来。她不容分地拽着林振华的手，把他迎进了家里。对林青春，何岚倒没有特另外客气，林青春在北京书几年，经常到何家来蹭饭吃，与何岚已经是无话不的好姐妹了。

此时的何岚，已经是一名，5岁的大姑娘了，脸上的稚气早已退尽，代之以几分秀丽与妩媚，身材也出落得亭亭玉立。不过，湘平妹子那与生俱来的泼辣和热情是怎么都磨没不失落的，她拉着林振华的手无拘无束的样子，让林振华觉得她依然是几年前那个在红山公社的饭店里拿长木凳当翘翘板玩的女孩。

何海峰从书房里走出来，热情地向林振华兄妹招呼着：“林，芳，们来了，快请坐吧，阿姨正在给们做好吃的呢。”

“芳姐，我妈炖了一只鸡。”何岚声地向林青春道。

“吃不下！”林青春一脸苦相地道。

“怎么啦？”何海峰感觉到了林青春的异样，关切地问道：“怎么，谁欺负了？”

“还不是这个该死的林振华！”林青春恶狠狠地瞪着哥哥道，“他给人家出的什么馊主意，快要把人家害死了，还连累了我们的同学。”

着，她伸出手便欲去掐林振华，林振华苦笑着连忙躲开，一边道：“行了行了，芳姐，这一路，都掐了我几百遍了。大家看看，我胳膊都让她给掐青了。”

林振华边边撸起袖子给众人看，上面果然有两处青淤的痕迹。何岚伸手摸了一下，心疼地道：“哎呀，芳姐，怎么下手这么狠！我去给华哥拿红花油去。”

林青春看到哥哥胳膊上的淤痕，也觉得自己似乎是太暴力了，有些欠好意思地向众人解释道：“那不是一下子没控制好嘛，我又不是故意想把他掐青的。再，这个林振华实在是太可恨了，把他掐青了也是他活该，他都要把我害死了。”

“究竟是怎么回事？”何海峰问道。他看到林振华脸上风清云淡的样子，料想事情也不会太严重。他知道，林振华这个人虽然平时大大咧咧，但在关键问题上的掌控还是不错的，林振华不在乎的事情，应当不会是什么大事。

林青春道：“就是他给人家出的馊主意。我们同学了，我和马杰、杜向阳最轻的处罚也是开除学籍。”

“那最重的呢？”何岚一边给林振华的胳膊上抹着红花油，一边问道。

“最重肯定就要判刑了！”林青春带着哭腔道。

“这么严重？”何海峰有些担忧了，“到底出了什么事？”

林振华轻描淡写地道：“不就是今天上午游行的事情吗，我让芳他们几个做了个‘平您好’的条幅，让他们打出来。

其实在现场的效果很是好，他们那时也很高兴。可是，回到学校之后，他们同学他们是犯了政治毛病，好家伙，芳就恨不得把我掐死了。”

“哦，那个条幅是芳他们打的？”何海峰好奇地道，“我上午看电视的时候就看到了，岚岚眼尖，那个学生是芳，我还不信呢。怎么，那不是游行指挥部放置的吗？”

林振华道：“不是，是他们自发的。”

“什么自发的，是教唆的好欠好！”林青春瞪着林振华道，“害得我们在全国人民面前犯了这么大的政治毛病！”

“真的？那华哥真的该掐！”何岚也有些担忧了。她伸出两个手指，认真地在林振华的胳膊上找了半天，找到一个肉比较厚的处所，也掐了一下。只不过她下手的力度比林青春要很多，更像是给林振华挠痒痒一般。

林振华对何海峰道：“老何，其实这件事没什么了不起的，但他们学生里互相吓唬，这么大的毛病，轻辄开除，重辄半刑，把芳给吓坏了。”

“何叔叔，我们这么大的政治毛病会怎么措置？”林青春问道。

何海峰沉吟了一会，道：“这件事，不太好。就我和我们几个同事的观点来，我们认为这个条幅很是好。上午看完电视以后，有几个司事给我打德律风，还在夸奖这一次游行的组织者实在是太有头脑了，思想很开放。没想到这居然是们自发的举动，这就不太好了。”

“我觉得没什么。”林振华道，“中央提倡消除个人崇拜，领袖也是人，同样可以以名字相称，有什么可忌讳的？那种污损一张领袖画像就是政治毛病的事情，在中国永远也不该产生了。”

何海峰想了想，道：“原则上，简直是如此。我们在单位的时候，谈论中央领导也是直接以名字相称的。不过，这究竟?结果是一次公开的游行活动，上面会如何定性这一事件，很难。这样吧，芳，别急，我给打个德律风问一问。”

罢，他站起身走到德律风机前，拨通了一个号码：“主任吗？您还忙着呢？那个述说我们又改了一稿，明天我会送给您看。主任，有件私人的事情想向您探问一下，今天上午群众游行的时候，华青大学的几个学生打出了一个‘平您好’的条幅……对对，您也看到了吧？我丙丙才知道，这个行动不是游行指挥部放置的，而是他们几个人自发的。对对，其中有一个同学，是我的亲戚，我想替她问一下，对这件事情，中央领导有没有什么指示？”

大家都屏住呼吸听着何海峰打德律风，他们都知道，何海峰的主任是与中央领导联系很是密切的人，总是能够在第一时间了解到中央领导的意图的。一般情况下，何海峰不会这样去探问有关领导的事情，这一次，为了林青春，他也算是破倒了。

“哦，中央领导知道是自发的行动了？嗯嗯，是这样？对对，我们也是这样看的，嗯，那太好了，实在是太好了，谢谢主任。”何海峰对着听筒连连颔首，脸上的脸色也越来越轻松了。

“好？”林青春惊讶地望着林振华，不知道何海峰为什么会突然面露喜色，难道，事情有子转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