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尊敬地说:“属下有事禀报主事大人,请骑士大人代为转达。”
骑士简短地吐出一个字:“说。”
执事不敢隐瞒,把刚才在门口听到的事情一一讲给了他听,没漏下一个细节。
骑士漠然点头,一挥长戟:“现在你可以退下了。”
执事再次叩首,迅速退下,一点儿也不敢犹豫!
这名骑士刚准备往里走,一个声音就从屋内传出,就像在他们面前说话一样:“嗯,我知道了,不用多说。”
骑士重重点头,长戟竖起,回到原地,笔挺站立。
室内,司元白手指一勾,一个飘浮在空气中的神纹渐渐虚化消失。
他面前跪着一个人,正是石炭神堂的主事,那名青铜祭司。他艳羡地看着消失的神纹,却一句话也不敢多说。
神纹,只有机关神的宠儿才能学会的高级机关技巧,听说在黄金祭司里也没几个人会。面前这位大人,看来深受机关神宠信啊!
司元白淡淡道:“这件事情,不用多做理会。冯家在中央坤州呆了这么多年,该怎么做,他们自己清楚得很。”
青铜祭司重重叩首,恭敬地称是。
司元白这才把目光放在面前的夏侯昂身上。
夏侯昂依然躺在那个光膜制成的担架上。身体蜷得紧紧的,全身上下每一寸肌肉都在诉说着极度的痛苦,好像身处炼狱之中一样。
他这样子极具感染力,青铜祭司看着看着,连自己的身体也觉得有点疼痛了。他终于忍不住开口问道:“夏侯大人现在究竟如何了?”
司元白的手轻轻在夏侯昂身上一抚,点点金光涟漪泛过,每一个涟漪下面,都有神纹生成。
神纹过处,夏侯昂的**接连放松下来,最后。涟漪泛过他全身。他整个人终于伸直了。眼睛一闭,熟睡了过去。
青铜祭司跟着松了口气,大声赞道:“司大人好手段!”
他这话说得真心实意。夏侯昂回来时,他先赶到担架旁边。已经用精神力探查过他的情况了。那一瞬间,他感觉夏侯昂的身体深处仿佛有一个漩涡,卷着他的精神力狂吸!青铜祭司吓了一大跳,这一吸,他感觉连自己的灵魂也要被吸走了!
还好司元白及时赶到,一拂袖子,就把他解放了出来,让他安然无恙。
这手段,让他深刻地感受到。黄金祭司跟青铜祭司之间的差别太大了!简直是天壤之别!
司元白对他的毛病毫无反应,他皱着眉,突然问道:“夏侯昂今天去冯家,是做什么事情,你知道吗?”
青铜祭司连忙摇头:“白银祭司大人的私事。属下不敢过问。”
司元白淡淡地应了一声,手掌悬在夏侯昂身体上方,缓缓移动。
青铜祭司瞪大眼睛,什么也看不出来,司元白却看得清楚,夏侯昂的灵魂现在已经支离破碎,不成形状了!
这就好像一件毛衣,原来袖子是袖子,领子是领子,衣服是衣服,结果现在它们被拆得乱七八糟,毛线还打结了,纠结得一团混乱。它可能原本是一件毛衣,但现在,根本就理不清楚。
有这样的灵魂,夏侯昂能有什么情况?更何况,他的灵魂并不是固然不动的,还在缓缓变化。这种变化还带着一种奇特的破坏力,刚才这个青铜祭司探察的时候,险些被卷进去破坏掉了。
这种变化……倒是很有意思啊……
青铜主事跪在旁边不敢起身,所以他没看见,司元白的眼底露出了一抹兴致盎然。
他又看了一会儿,抬手道:“你先出去吧。夏侯昂现在的情况很复杂,我要仔细研究一下。此处完全封闭,任何人不得进入,不得打扰!”
他的声音同时响在青铜祭司与外面骑士的耳边,两名啸狮骑士齐声喝道:“遵令!”
这两声暴喝带着强烈的精神冲击,青铜祭司心神剧震,再次俯身叩首:“遵令!”
青铜祭司退下了,室内一片安静。
司元白与夏侯昂一站一躺,夏侯昂固然是昏睡不省人事,司元白一时间也没有一点动作。
渐渐的,室内的空气变得灼热起来,司元白的黑色长发无风自动。他的眼睛原本黝黑深邃,这时候却渐渐变成了红色。
他一双赤红的眼睛凝视着昏迷中的夏侯昂,眨也不眨。
在这样专注的目光注视下,好像所有的一切都无法再隐瞒,无论什么样的东西都会被他一览无遗!
房间里越来越灼热,空气都微微扭起起来,旁边一张金属桌子的边缘甚至有了融化的迹象。
但这种异象却丝毫影响不了司元白和夏侯昂。司元白就这样盯着夏侯昂,无比专注,无比兴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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