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抗日面无表情地说道:“不是,我来这里是告诉你,别特妈的仗着自己有点背影,就特妈的目中无人!那些怂蛋怕你,老子可不怕。要是个爷们,咱俩就单挑。你赢了,我给你跪下舔鞋。你输了,立马给我向金陵城的老少爷们磕三个响头,然后滚出金陵!”
在骂人,却见不到半点怒意。在发狠,却看不到半点狠意。有点喜怒不言于表,也有点不怒自威的霸气。
“抗日,这里没你后。”叶麒麟皱眉说道。
吴抗日冷冷地看了叶麒麟一眼,不急不慢地说道:“叶麒麟,你们哥俩还是和以前一样。一个只会在背城里玩阴招,一个只会在人前装孙子。我真特娘的怀疑,你们的户口本上的籍贯到底是不是金陵!小鬼子都没让金陵城的老少爷们说一个怕字,你们特妈的竟然被一个不知道从哪窜出来的杂碎吓成这样,真特娘的丢人!”
“你……”
叶麒麟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叶初九给抬手止住了。
叶初九饶有兴致地看着吴抗日,好奇地问道:“我很好奇,你今天为什么会来这里?难道,你昨天晚上也为难沐红樱了?”
“为难一个女人,那不是爷们干的事。我来这里是告诉你,我们金陵城的爷们不排外,更不惧外。废话少说,请吧!”吴抗日大手一挥,就朝着酒店门口的停车场走了过去。
“哥,这是个疯子,你别理他。”沐红樱一脸紧张地拉着叶初九的胳膊。
“杨叔,这家伙真是个疯子。”叶麒麟也是一脸无奈地说着。
叶初九好奇地看着那个正在把上衣脱下放到别人车顶上的吴抗日问道:“这小子是什么来路?”
“他爹本来是环卫局副局长,后来被人整下来了,成了一个环卫工人。这小子一真和我们尿不到一个壶里边,与其说是我们瞧不上他,倒不如说他瞧不上我们。杨叔,我不是怕他把你怎么样,而是怕你把他怎么样。这小子真是个疯子,前年在大红门里边,自己一个人跟七个日本人打,被人打折了一条腿、一根胳膊,都已经不成人样了,这家伙还能趁着对方不注意踢断他们的命根子。这家伙是那种,你只要不打死他,他就跟你干到底的主。跟这种人动手,不值!”叶麒麟苦口婆心地说道。
叶初九轻笑着说道:“还真是个妙人啊。麒麟,红樱,不得不说,你们金陵城那些官三代和富三代还不如一个民警来的有味儿,金陵城的味儿。”
金陵城,就是这个味儿!
“初九,我告诉你,全华夏,你瞧不起哪的男人都行,就是不能瞧不起金陵的男人。当年,我进金陵城的时候,满城都飘着一股子令人作呕的血味、腥味、臭味。这些味,不是死人身上的,是活人身上的!从看到那一个个光着膀子、身上粘着血肉、瞪着眼珠的金陵男人起,我才知道,男人的身上散发的,就特妈应该是那个味!”
这句话,是杨孽说的为数不多的佩服人的话其中一句,也是最令他亢奋的一句,每每说到这句话的时候,他的牙根都会咬紧,他的腮线都会鼓起。
从踏进金陵那一刻起,叶初九就在期待着,期待着能够见识见识这种味儿,这种男人味儿。可他没有闻到味儿,却是看到了劲儿。一个个大老爷们却和老娘们似的墨墨迹迹的娘们劲儿。
从吴抗日那黝黑的胸膛和高挺的脊梁上,叶初九看到了他期待已久的金陵城的男人特有的男人味。
灾难是一种磨练,更是一种锤炼。
真是因为那人神共愤的灾难,才锤炼出了金陵城的男人们一副铁打的身躯。
叶初九像吴抗日一样,慢慢解开了衣扣,露出了那高挺的脊梁。
“哥……”沐红樱一人茫然地看着身上除了绷带就是纱布的叶初九。
叶初九面色平静地笑了笑,淡淡地说道:“全华夏的男人都可以害怕强者,唯有金陵城的男人不能害怕,这是那些已经挖出来的和还没有从金陵城地底下挖出来的人说过的话。”
叶初九的话,让叶麒麟沉默了。在听到这番话的时候,叶麒麟似乎明白了,叶初九为什么在金陵的行事会那么高调了。
吴抗日看到满血是纱布和绷带的叶初九时,一直平静无常的脸上不由就是露出了为难的神情,粗眉紧皱地说道:“你都已经这样了,我再出手就是欺负你了。这样,我不用手,咱俩谁先倒地,就算谁输,怎么样?”
叶初九笑呵呵地点了点头,爽声说道:“没问题,不过在这里我要换一下赌注。要是你输了,我也不需要你给我跪下舔鞋,就是从今往后你就跟着我,怎么样?”
“行,要是你赢了。我吴抗日从今往后就跟着你混!废话少说,动手吧!”吴抗日毫不犹豫地应了下来。
“嗖!”
“砰!”
吴抗日的话音刚落,离他五步远的叶初九就窜到了他的身前,右肩如同那推土机一般地撞向了吴抗日的身体。
“难怪他们说你能打,原来练过几天八极拳啊!”纹丝不动的吴抗日,一脸不屑地看着叶初九。
叶初九不由就是一愣,还没待他反应过来,那吴抗日就和叶初九一样,甩手抖肩撞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