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初九有些摸不着头脑,抛开这些人都会说中文不论,单是马图奇和罗夫斯基的口奇就让叶初九有些找不着北。
安德烈神情凝重地看着自己的底牌,不冷不热地说道:“哼,连我都不敢说这句话,你们两个哪来的勇气?要谈,也是得赫基米这个联邦对外情报局的局长来说这话!”
马图奇不屑一顾地说道:“在俄罗斯,还没有什么事情是我们密勤局管不了的!赫基米负责的是对外情报,这对外事务应该是索塔这个外交部办公室主任负责,恰恰他们很多事情,都需要我们密勤局的配合!”
罗夫斯基一听这话不乐意了,扯着大嗓门叫道:“密勤局又怎么样?你们密勤局除了负责老板的安全之外,你们还负责得了别的吗?不管他是官方还是个人的身份,我们总参军事情报局都能管得了!”
“我……次奥……”叶初九隐约的感觉到,自己的菊花正在神经xing的紧缩着。
联邦安全局、对外情报局、外交部办公室主任、密勤局还有总参军事情报局,眼前这五位,可是分分钟都能够发动战争的大拿啊!虽然有了见总统的心,但是叶初九还真没有跟这些翻手为云、覆手为云的大拿们谈判的胆量。
“小子,该你下注了!”安德烈面无表情地瞪了叶初九一眼。
叶初九战战兢兢地看了看自己的底牌,一张可怜的方片七,他的名牌更加可怜,一张梅花二。叶初九紧张地问道:“这个,应该怎么个下法?”
“噢,上帝啊,我竟然找了个白痴帮我打牌!”罗夫斯基一听这话登时就疯了,一口就将刚刚倒好的那杯伏特加饮进了肚中。
马图奇坏笑着说道:“你面前的筹码分别是五千、一万、两万、五万和十万卢布,顶注是十万卢布。你配合一点,把他剩下半年的薪水全部压上,然后再把他明年的薪水也预付了,我就答应你,不管你要谈的是什么事,我都可以代表老板跟你谈!”
叶初九数了数眼前的卢布,总更只有三十万零五千,心里边不由就犯起了嘀咕:“按照汇率转换成人民币,才六万多点而已,要这是半年工资,那他一年不才十二万多人民币吗?一个总参军事情报局的官员,就这点工资?”
“我们俄罗斯公务员的薪水不像你们华夏,摆在你眼前的,放在高薪养廉政策之前,那就是罗夫斯基一年的工资!”索塔这个外交部办公室主任看出了叶初九的心思,似笑非笑地解答了叶初九心中的疑惑。
叶初九不可思议地瞪大了双眼,失声叫道:“不是吧?就这点工资还高薪养廉?”
索塔不紧不慢地说道:“我们俄罗斯的公务员不像你们华夏,政府为我们解决了所有生活上的问题,所以到手的工资,几乎都是纯收入。”
“哦,我说呢,合着你们衣食住行政府都包了,难怪工资这么少。”叶初九恍然大悟地点了点头。
罗夫斯基愤愤地说道:“少吗?你知道俄罗斯有多少家庭一年都挣不到这个数字吗?甚至是十年也不一定能挣到这个数字!就是这么优待公务人员,那些天杀的混蛋还贪污受贿!索塔,不要拿你那套外交措词来骗自己了,如果咱们的公务员真像你说的那么好,那我们去年的3500亿美元的**资金数目是怎么出来的!”
“3500亿?美元!”这个数字,着实将叶初九吓了一跳。
“罗夫斯基,你在这里发什么酒疯?”索塔不悦地瞪了罗夫斯基一眼。
罗夫斯基咬牙切齿地说道:“我倒希望我说的是疯话,可是不是!3500亿,平均一天就有十亿美金让他们浪费和**!这些钱,可以造多少艘新型潜艇?这些天杀的混蛋,就应该全部枪毙!安德烈,你们联邦安全局的人是干什么吃的,就任由这些混蛋胡来吗?”
安德烈悻悻地说道:“贪污**的事归他们内务安全和反**局管,跟我有什么关系?”
马图奇用力嗫了一口雪茄,目光凶狠地说道:“如果,把内务安全和反**局归到我们密勤局的话,我敢保证,别说一年,十年都不会出现这种**数字!”
罗夫斯基不屑一顾地说道:“哼,要是让我们总参情报部局管这件事,一百年都不会出现这个数字!”
安德烈不以为然地说道:“国家的主要经济来源就是军火和能源,这几年石油高涨,无论是谁看着白花花的钞票都会心动的。”
“他们只是心动吗?他们是手也动!不光他们手动,就连他们的亲戚朋友都跟着一起手动!天天高唱着经济复苏经济复苏,如果真得复苏了,莫斯科边郊的农民用得着开着快要散架的拉达到城里来赚钱吗?”罗夫斯基像是一条逮谁咬谁的疯狗,安德烈的声音还没散去,这家伙就扯着大嗓门叫了起来。在国内,这家伙绝对会是一个愤青!
马图奇冷声说道:“事实上,俄罗斯现在的经济状况,远不及苏联时期。罗夫斯基,你也别在这里狂吠,军队里也好不了哪里去。有多少军火是通过部队流入到黑市上面去的?”
罗夫斯基怒声咆哮道:“废话,不让他们用仓库里的废铜烂铁卖点钱的话,他们拿什么来养家?我们军人可不是公务员,可享受不了高薪养廉的待遇!知道有多少尉级官兵连新衣服都不舍得买吗?”
叶初九弱弱地说道:“那个……你们把军火和能源全部掌握在自己手里不就好了吗?”
安德烈没好气地说道:“说起来容易,你们国家有办法把经济重要来源控制在自己手里吗?还不是到最后沦落到了那些贪官和奸商的手里。”
叶初九小声说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我的意思是你们直接把那些贪官和奸商控制起来不就好了嘛!就像是七大寡头,他们不就是被处理了吗?”
“我现在越来越后悔让这个白痴帮我打牌了!”罗夫斯基恨恨地瞪了叶初九一眼。
索塔缓声说道:“能见光的我们都控制不了,别说那些见不了光的了。刚刚罗夫斯基说的数字,只是能够查出来的,那些查不出来的恐怕不会比这个数字少。”
叶初九缓然起身,将荷官面前的扑克牌捡到了手中,一边有条不紊地洗着牌,一边冷静地说道:“我们国家的状况和你们不相上下,都是上有政策下有对策。你们都是高级官员,政治和经济上的那一套你们比我清楚,我想说的是人民上的那一套。当官没有不贪的,但是如果他能够为人民做点什么的话,那让他贪点又何妨呢?说白了,一个国家经济状况的体现方式就是军事力量的强弱。俄罗斯现在依旧是军事强国,所以这一点根本不需要担心。你们做为高级官员,能够为人民着想是人民的幸事,但是我觉着,你们更应该为自己着想一下。”
说话的同时,叶初九直接发给了每人三张牌,叶初九所发的牌皆是能和他们的底牌组成的最大的牌面。几人不由自主地瞪大了双眼,还未等他们发声,叶初九就继续说了起来:“我所说的让你们为自己着想一下,并不是让你们去贪污,而是让你们想办法把那些贪官手中的资源凝聚起来,无论是将他们用在军队建设还是人民建设上,都不算是一件坏事。就像赌博一样,只要懂得一定的技巧,一切都不是问题!”
桌上的四个人和吧台旁的罗夫斯基的眉头纷纷紧皱起来,就连那一直以来漫不经心的赫基米都是一脸的凝重神情。
“我知道,现在各行各业的领军人物当中,有不少都是你们指定的人,但是这些人当中,有多少是靠关系上去的?又有多少人是在将口袋装满之后就带着钱到国外享受,我想你们比我清楚。中央联盟,势力虽然已经大不如前,但是有一点他要比所有人都强,他爱国,他热爱俄罗斯!如果不是这样,恐怕他早就跳出俄罗斯到其它国家去发展了,你们说呢?”叶初九表面是一副沉着冷静的模样,可是这心里边却是如同一团乱麻一样不知应该如何是好,他现在完全是为了中央联盟和自己硬着头皮瞎白话。对方为什么要守着自己说这些?还是在自己提出了自己的身份之后说的,这一点叶初九不得不想。不管说的对不对、好不好,叶初九这话还是必须得说的。不过,现在看来,他说的就算不合他们胃口,也最起码没有让他们反胃。
“该死的,你为什么要让他们知道你会出老千?你偷偷帮我把他们的薪水全赢过来不就好了吗?”罗夫斯基生气地叫道。
叶初九微微一笑,不以为然地说道:“就算我把他们的薪水全部赢过来,那钱都不够你买一瓶好酒的,也不够马图奇抽一盒好雪茄的,更别说买一辆外面停车场上的车子了。我不知道你们能不能从现在的寡头手里得到好处,但是如果让中央联盟得到一个跟他们一齐发展的机会,我想我刚刚说的这一些,不管你们会有,你们的家人、亲戚、朋友都可以有,而且是完全见得了光的钱!”
“啪!”马图奇愤怒地拍桌而起,向叶初九投来了杀气腾腾的目光。
紧接着,安德烈、索塔、赫基米和罗夫斯基也纷纷向叶初九投来了愤怒的目光。
叶初九的心头不由就是“咯噔”一下子,紧张地呢喃道:“该死的,说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