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七章 北冥示威诡异起(1 / 1)

群雄先前瞧得四人交头碎语,已知有甚诡计密谋,只是悚惧四人神威,不敢大意上前。此刻见谭公、谭婆、赵钱孙为梁萧所制,虽不知这少年使得是何手法令他等分开不得,冷静之人细心一想,就可猜出源头定在这小子身上。

游氏双雄自杀不遂,反教梁萧所救,心下不知是怨恨还是感激,他俩本距梁萧较近,而此刻梁萧的背心又卖在二人眼前,见同道有难,那游骥不作多念,他不欲偷袭,大喝一声:“看招!”呼的一拳,向梁萧背心打去。

梁雪吓得魂不附体,娇颤道:“哥,小心背后!”险些冲上去为他受过,但惜她惊吓过甚,步子迈不开。乔峰、刘进、段誉等三人同声喝:“尔敢!”唰唰唰的三下,三人同时攻上。那端的薛神医慌得脚跟急跺,大叫:“小师叔,请手下留情?”

咦,闻言,场中之人大多纳闷,有人想:“薛神医怎地忽唤游庄主叫‘小师叔’呢?以他二人年龄而论,顶多平辈而已,就算游骥当真是他师叔,也不该在前面加个‘小’字啊?”群雄糊涂,又想:“薛神医这招是否扰敌之策,若是,当真高明。”有人又想:“呀,该不会是叫那小子的吧……”众人猜测纷纭,心思各异。

乔峰等人听得薛神医这一声“小师叔,请手下留情”虎口猛的一震,霎时停了脚步,怔了片会,各自互看一眼,还未及思索,但听碰的一声,游骥那只拳头,重重打在梁萧背心。

游骥一招得手,心下正喜,忽的他那拳似打在一团棉花之上,软绵绵的,蓄满的内力,登时消失无形,他来不及惊怪,跟着自身的内力源源自丹田倾泻而出,他这一下惊骇当真非小,急得颤舌道:“兄……兄弟,我……他……”游驹见势不妙,急欲拉回大哥,过去一把抓紧兄长肩膀,顿时双臂酸麻,身躯轻颤,想好的一句说词,却怎也开不了口。

群雄见状,纷纷抢上,意欲分开众人,玄寂首当其冲,一碰谭公身子,便即黏住,内力急剧流出。不一会,院中英豪大半中招。这一连串人都是手和肩膀相连。赵钱孙的内力泻向梁萧,跟着内力传递,谭婆、谭公、玄寂等等之人的内力也奔泻而出。这些都是武林中成名的人物,内力自是深厚。察觉内力消逝也都吓得魂飞魄散,拚命挥甩,想摆脱前人的掌握,但给紧紧抓住了,说什么也摔不脱,越是用劲使力,内力越是飞快的散失,全涌入梁萧体内。

庭院之中,惟有玄难不曾上前拉扯众人,他一见此怪异之状,即低头皱眉思索沉吟,眼见加入之人越来越多,方始醒悟,大叫一声:“别碰他们,这是星宿老怪的‘化功大.法’。”众人一听说是化功大.法,齐叫:“啊哟!”哄然而乱,急急忙忙退避三尺,生恐殃及自己。

玄难瞧众人如此窝囊之相,不禁黯然摇头,念了句佛语,合什道:“小施主,上天有好生之德,何必赶尽杀绝呢?”梁萧啐了一口,骂道:“我呸,到底是谁赶尽杀绝。”骂了这一句,嘴角又溢出一腔鲜血,暗叫:“糟糕,我内伤未愈,强动真气已是不该。此刻各大高手内力云集体内,好像要吃不消了。”胸口似要爆裂一般,渐感燥热袭脑而来,又想:“不行,我不能倒下。”心念一动,破口喝声:“大哥,此时不走,更待何时。”

乔峰本想舍了性命不要,也不能让贤弟为他受苦,但一举步,梁萧的话言犹在耳“你不想为父母、师父报仇了么?”狠狠一咬牙,再瞧了梁萧一眼,洒泪而别。乔峰身形微幌,已奔之墙角下,登时有七八人抢上相拦,乔峰微一回眸,眉宇间不怒自威,这些人为他气势所迫,不但不敢上前,反而怯怯后退几步,他冷哼一声,上了高墙。

这英雄会中好手着实不少,但大半为梁萧的“北冥神功”所制,抽身不得。而惟一称得上高手的玄难大师,曾是乔峰的手下败将,奈何只身一人无援手,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翻墙而去。一上了墙头,那就再也追他不上。群雄中不少人探手入囊,要待掏摸暗器,均想:“就算打他不过,我这把暗器射飞过去,至少也该变个刺猬给他尝尝。”未及动手,只听屋顶驻守之人也纷纷呼喝,过来拦阻,结果一一被乔峰的劈空掌力震飞下来。隔了片会,已见不到甚么人飞将下来,想是乔峰已然远去。

梁萧见把兄已安然脱险,遂撤了内力,谁料登感天旋地转,金星乱冒,一个站立不稳,仰天便跌。在后背亲吻大地这一刹那,耳中嗡嗡闻得几只蚊子鸣几,原来是梁雪、刘进、段誉、薛神医四人的惊呼声。

迷糊之中,梁萧再次来到了那个虚幻的仙境,环境不曾更换,还是那扇“时空之门”,人还是那人,梁萧见了他,立马喜形于色,奔跑过去,欢喜道:“穿越使者,是你啊!”说着就要拍打他的双肩,手一落实,那人影便化作丝丝烟息,随风飘逝。一眨眼间,他又出现在南边,欢喜过去,又拍他,他霎时又消失,如此试了几次,他皆出现在东南西北不同的方位。

梁萧过去,又打了他一下,不想这一次却是实物,啪的一声,两物相交,梁萧登感一股绝强无论的真气向他反震,猛的一收手,躘踵跄退几步,惊道:“你,好强哦。”那使者脸色一沉,说道:“思念体,你玩够了没有?若玩够了快快坐下疗伤。”梁萧奇道:“疗伤?”不及思考,“啊唷”一声,那使者衣袖一拂,梁萧脚跟绊倒,他再一拂,梁萧立即双脚盘膝,梁萧叫道:“你干嘛?”他又再一拂,梁萧霎时闭嘴,听他闷声道:“笨蛋,给你疗伤啊。”

梁萧心道:“好啊,你敢叫我笨蛋,我……”登觉一股暖融融的真气,自他双手传进体内,登时有种说不出的舒泰,至于我甚么,一时倒忘了要说甚么了。只听那使者唠唠叨叨道:“给我专心点,宁神吐气,抱元守一……”

约莫过了盏茶时分,梁萧渐觉体内无不舒畅,有种使不完的劲,真想找人好好消消气,打上一架。伸个懒腰,站起身抱歉道:“朋友,谢谢你啊,又一次救了我。”那使者背对着他,低负双手,听他冷哼了一声,说道:“救你?开玩笑,本使者没那么大的能耐。你伤得是心脏,心脏啊,大佬。”梁萧寻思:“伤了心脏很可怕吗?现代不是有那甚么心脏病专科么……”容不得他开半点小差,那人又絮絮叨叨道:“若不是你内力还算深厚,恐怕早就翘辫子了。”

梁萧咦了一声,想道:“他也知道翘辫子这个词呀,那他究竟是哪国的人呢?”他还道翘辫子是大清以后的方言呢,辫子,辫子,后来就剃了,顾名思义嘛。

那人怒道:“思念体,你有没认真听我说?”梁萧心道:“这他也感应到了,真个厉害。”忙道:“有的,有的。”那人道:“你放屁,少在本使者面前寻心里话。”梁萧脸上堆欢道:“不会啦。”那人怒哼一声,说道:“你既不专心,我也懒得多费唇舌,你走吧。且记,一月之内倘或找不到救命之方,准备翘辫子吧,不送。”衣袖一拂,仙界登时消散。

梁萧凝思纳闷,突然“啊”的一声尖叫,脚底踏空,直坠坠下来,很快的就头下脚上,气不打一处来,破口臭骂道:“甚么狗屁穿越使者嘛,心肠那么黑的。”翻身一转,身子倒了过来,此时头上脚下。但过不得片刻,头部又向下倾斜,心叫不妙,急运内力将身子拖直,过不多时,他又横了下去。微一沉吟,干脆把身子横摆,运气将身子稳住。

下坠力道急剧,头脚互换,这般施为,极具风险,好在一来一往中消解了不少下坠势道,让他缓得一缓,刚松了口气。尽管如此,那颗纯洁的心,还是不免怦怦乱颤。若非他久历凶险,是一般人,早已吓昏过去了。

嘴角微弯,勾起一抹邪邪的笑容,庆幸他胆大,突然又碰的一声,不想那身躯已然着陆,重重一击,震他五脏六腑翻江倒海般难受,尚且碰了一脸灰,气得他急鼓捣土面,哇哇骂道:“你太狠了,我的老腰啊。”

“啊”又大叫一声,猛的坐起,一瞧周边,珠罗镶挂,绸帏轻缓,只见自己身在一间房内,陈设倒也雅致,可恶的是,身上只穿着一条内裤,手上脚上胸口,甚至头上,凡是有穴道的地方,都刺上了一根小小的,闪晶晶的银针,登时大怒,骂道:“你老子的,是谁暗算爷爷!”迫不急待将银针都给拔了,光溜溜的站起身。

就在这时,房门碰的一声踢开,闯进一个少女,见了梁萧,神态颇为慌张,急道:“怎么啦,怎么啦!”梁萧见了她,又“啊”的一声惊叫,骂道:“死丫头片子,你进房怎地不敲门,没见哥哥未穿衣服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