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幸福,就在现在,在长川市最繁华的街道上。
非常自然,我跟伊琳的手就牵到了一块,而且绝对没有经过书里描写的那种复杂过程。好象是她先动的手,然后我们就一直没有分开过。
就这样手拉着手,我们在林荫道怡然自得地散步,看晴朗蔚蓝的天,看街边熙熙攘攘的人,相互看着对方傻笑,好象找不到什么更合适的话题,光知道笑了。秋天的风拂过来,把伊琳长长的秀发荡起,她清纯可人的脸庞在阳光下奕奕生辉,神采飞扬。
街边一家店里放着一首歌,是罗大佑的《追梦人》。
“让青春吹动了你的长发让它牵引你的梦/飞去飞来的满天的飞絮是幻想你的笑容/秋来春去红尘中/谁在宿命里安排/冰雪不语寒夜的你那难隐藏的光彩……”
虽然歌儿是老了点、感伤了点,但是听起来很贴心。
经过一家洋快餐门口时,我才想起我们还没吃呢,都快下午三点了。从会场闹完出来直到现在,溜达了小半天,还真有点饿,我拉着伊琳就往店里走。
“不去了,我不喜欢吃这个。”伊琳站着不动。“回去我做给你吃。”
好感动啊。不吃,当然不是这个理由。我知道她跟几个同学经常有上肯德基的。她现在是在给我省钱啊,多好的姑娘!我眨巴眨巴眼,差点都流出这个鳄鱼的泪水了。
我现在还真他妈快要穷疯了,兜里总共就几百块,这也是我全部的家当。不过,我不是马上就要上班了吗?想起那长川出版社就在附近,我决定去了解个状况。
………………
敲过副主编办公室的门,我心想上回事件可别再重演,又把人家社长给堵里边,我这工作的事可就黄了。林曼琴来开门时,我就让伊琳在外头等着,进去后又探头探脑地观察了一下环境。还好,看来这次社长大人没在加班,我才算是放了这个心。
“小沈来啦?”美女主编倒也没留意我在看什么,关上门,她转身来笑容满面地招呼我坐下,还倒上一杯水。我想如果她把我此刻心理活动描写出来的话,恐怕那杯水就该直接请我洗脸了。
这个林曼琴,叫我小沈,其实我不算小,她也应该不会太大,想到一个大字,我情不自禁地瞄了瞄她的34d。不过向毛主席保证,我这时候绝对没有什么不良念头,完全出于一个下意识。毕竟,那对宝贝的体积实在有点夸张,很难在视野里将它做个完整格式化。
我一边乱七八糟地想,一边结结巴巴地把来意说了一遍。
林曼琴笑起来。“不要着急,得慢慢地来。”她瞟我一眼,那眼神我怎么就觉得象是一个媚眼如丝呢?没等我回味明白,这位美女就款款地走到我面前——真的是面前!太面前了!!因为她的34d直接触到我的脸上!
我头皮一炸,立马站起身来。这一下动作幅度有点大,重心不稳,我下意识地(又是这个下意识,汗!)往边上扶了一把,准确无误地抓住林曼琴的34d!天哪!老天有眼,我还真不是故意的!如果是蓄意行凶,只怕自己的精准度还没修练到这个境界。
我的禄山之爪闪电一样从那篮球状的物体上缩回来。
窘迫地看着面前的林曼琴,我心想这下糟了,工作出书什么的只怕是都歇了菜。
不过林曼琴却并不在意,她格格地笑起来,似乎觉得很有趣的样子。接着她把手环住我的腰,仰起脸来看着我。“亲我。”
我倒!我可不是白痴,其实即使是白痴也会知道现在究竟在发生什么。我傻了吧叽地退后一步,一动也不敢动,我不是在做梦吧?
老实说,我这人从来就不是什么清教徒卫道士,如果有美女投怀送抱的好事那是连做梦都可以笑醒过来,可是这一次的投怀送抱来得如此猛烈,迅雷不及掩耳,却是始料未及的。再说了,想到伊琳还在外头等,我有点心理障碍。
林曼琴好象没打算放过我,她搂着我喃喃地说,“沈,我喜欢你,来——”一边拉起我的手,放进她的羊毛衫里。然后,把我紧紧地按在她的胸前。
不知道是不是所有人都能抵挡这样的诱惑,美女!34d!就在我的手下面!反正这一刻我是没有做成柳下惠,因为我不安分地动了几下。可以真切地感觉到她身体的细腻和温度,那就应该不是在做梦,而且就算再香艳再**的美梦,在后面这个声音里都会被吵醒过来:只看见林曼琴深深地吸上一口气,然后发出一声惊天地泣鬼神的尖叫:“非礼啊——来人哪!!!!!!!!”
????????
我张惶四顾,四下寻找这一声巨响的来源,直至清楚无误地判定它属于身前这位美女。副主编的声音高亢激越,充满激情,完全可以媲美凯瑟琳.巴特尔。
通常一首歌唱得好,人们的形容是绕梁三日、余音不绝,我有充分的理由相信林曼琴的歌声一定美妙动人,因为她的声音能不能围着房子转三天我不敢保证,但是至少维持到了这间办公室的门被踢开。
是的,门开了。我看到很多人涌进来,伊琳也站在他们中间。而此刻,我的手正停留在副主编的衣服里。
人们当然不是为着欣赏歌声来的,很快我就感觉自己的脸上臀部应该出现n多个手掌和皮鞋的印迹。这些编辑应该都是读书人都是书生的对吧?人说百无一用是书生,我说那是在放狗p。
不过,身上的痛我都无所谓,反正痛着痛着也就习惯了。我抱着头,眼睛盯着人群中的伊琳,我看到她失望的眼神,看到她伤心的泪水,看到她边哭边跑,看到她决绝的背影消失在过道的尽头。
暴风雨没有持续很久,因为受害者林曼琴副主编及时地制止了人们激烈的革命行动,并且对扭送公安机关的建议不予采纳。此刻她表现出一个好人的善良品质,一种温柔的慈悲。
林副主编用充满感情的声音说:“人非圣贤,谁能无过呢?对于一个犯了错误的年轻人,我们要能够原谅,何况,他已经受到了冲动的惩罚。我们要学会宽恕,宽恕——永远是人类最美好的品德之一……”云云。
啊呸!
整个过程中,我一言不发,一直等到有人呼喝了一声:“滚!”我才扶着墙,歪歪斜斜地慢慢走出了这幢大楼。
现在只有一个想法,就是找到伊琳,跟她解释——虽然我还不知道这个事情应该如何去解释。
回到同兴里,但是伊琳不在。伊老爷子看到我的狼狈样子,吓了一大跳:“你跟谁打架了啊小沈子?”我没理他,只是管他问伊琳去了哪里。
“刚刚收拾东西出去了,说要去北京。哭哭啼啼的也不知道怎么回事,问也问不出。”老爷子担心地叹口气,“你们这些年轻人啊,有什么事都不肯跟家里人说,神神秘秘的,也不知道你们在搞什么,唉――”
唉――我也叹口气,是啊,你怎么会知道发生过什么?因为连我自己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