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天而降的匿名信事件给热得发烫的会议室里迎头浇下一瓢冷水,气氛安静了许多,在场领导们脸上显现出一副摸不着头脑的表情,互相大眼瞪小眼,也沒见谁有顶上來放他一炮的意思,显然大伙都感觉黄泥掉进裤裆里,,这事情,说不清楚了。
任小天沒这感觉,他用手点点我,又指上摁着刘从军的俩战士,一副怒气勃发的样子:“先放了他!”紧跟着又是一声大喝:“听见沒有,,叫你们放开!”
俩小战士认识他谁啊!理都沒理会任公子自以为威风凛凛的这一吼,全当他放屁了,他们眼睛瞧着我,等待我的示下。
我挥挥手:“让他起來吧!”我说。
刘从军从地上被提拎上來,然后又给墩到椅子上,,他这一米八五的块,在俩特种兵手下还真不值一提,就跟人孩子搓个泥巴团似的,我感觉。
“有事吗?受了伤的话一定得上医院,千万别瞒着!”任小天冷冷的声音:“跟这小子沒完,告死他!”
“我沒事,死不了!”刘从军回答的声音更冷,象冰:“今天我还哪都不去了,就在这坐着!”他看着我说。
如果声音可以杀人的话,我想自己已经死过很多遍:“我还会看着你们表决,!”刘从军又侧过脸去,视线从在座每一个常委的脸上缓缓划过,他的眼睛里,绝对是屠夫的眼神:“如果今天在这会上让他通过任何一个决议,如果真让他把姓苏的拉到这会场里來了,我让你们永远都不好过,永远!”
他这说的不是预言,而是诅咒,我突然感觉身上有点凉意,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噤,,嗯,仇恨的味道,就是这样的,我太熟悉了。
带着满脸的血迹,还有鼻青脸肿的形象,丫这仇恨的语言还真有点悲壮感,我看见那些常委们眼望着他,眼神中都带着坚定不移的决心和信念,仿佛在沉痛地悼念刘书记,,我们一定继承你的遗志,不让你的鲜血白流,不让小人得志、阴谋得逞,同志,你就安心地走吧!我们向你保证:人在阵地在。
我哈哈大笑起來:“他妈的,玩什么煽情,你丫也配,!”
“滚蛋!”我毫不客气地再次打击他:“你有什么资格坐在这里,你被双开了,,开除党籍,开除公职!”
“啊!”全体人员再度愕然,,不玩悲情片,改惊悚了。
我就是这场大片的疯狂导演,,哦不对,应该是主演,所有人的目光再次转向,聚焦到我脸上,刘从军的戏份被剥夺了:“我重复一遍,刘从军,!”我很随意地告诉他:“你被双开了,你不再是常委,沒有资格坐在这里,现在你可以出去了!”
“你说什么?!”刘从军立马忘记了他的悲壮表情,大惊之下,他猛地站起身子,冷不防被后边俩战士伸手一摁肩膀,又给墩进了椅子。
这一回他沒挣扎,也沒顾得上去计较那么多,他盯着我,一副难以置信的样子:“你凭什么双开我,你有这权力吗?”
看着丫这气急败坏的神态,我知道他忌讳这个,我很满意这样的恐吓效果。
不,我想,不是恐吓,绝不是。
我抛下一切來到长川,让我选择暴走的原因,除了爱,还有恨,这些都是我无法释怀的理由和动机,那么多鲜血,那么多仇恨,让我沒有一刻宁静过,安心过,今天在这里,我要跟他们一并清算,,以权力为手段。
“刘从军!”看着面前这头恶狗,我冷冷一笑,心里隐藏三年的刀终于横起來:“你以为作为同级党委成员,我就沒有惩罚你的权力,,你错了!”我的声音非常冷酷:“请你一定要搞清楚,除此之外,我还是汉江省委常委、中央候补委员,我在长川召集常委会议,下一个议題就是关于你的处理,,此议題已经传至汉江省委,传至中组部,提议通过,立刻生效,我只是向你提前宣布结果而已!”我在桌子上拍了一记,大喝一声:“现在,出去!”
刘从军呆了一下,脸色变了,,我残酷而傲慢的语气给了他极大震慑,确实,这种说话方式含权量太高了,而这个人,从來就只会因为权力而倾倒,我非常了解他。
此时刘从军的脑子里显然突然其來地混乱了,权力的巨大压迫让他产生了错觉,他转过脸去,求助地看着任小天,神情有点不知所措。
任小天也呆住了,跟击鼓传花似的,他又转脸看了一眼身旁的陆书记,也有点不知所措的意思,他应该也沒有理明白事情的头绪,,其实有关我的背景资料他们全清楚,而且肯定提前有过备课,一块商量过对付我的方案,他们相信不会出现什么意外情况,但是刚才我这样镇定从容的口吻,让大家颇为惊讶。
毕竟姜是老的辣,老江湖陆书记只是怔了一下,然后斜眼瞟着刘从军:“你慌什么?”他简单地提醒一句:“都还沒开始议,谁通过的决定!”
任小天立马回过神來,他重重一掌拍在会议桌上,算是对我开始那一记的回应,以掩饰自己失察被蒙的尴尬:“吓唬谁啊你!”他怒不可遏地重复陆书记的话:“议都沒议,你就想搞双开,谁给你的权力!”
刘从军的脸色也变了回來,赶紧跟着抗议:“会都还沒开,谁议了,你凭什么处理我!”
“哦,会还沒开吗?”我想了一下,乐了:“好象是沒开哦,呵呵!”
“呃,,但是你还是不能坐在这里!”我又说:“有个常识性的小问題,你是一个罪犯!”我点点他:“犯罪的人怎么能参加常委会呢?你是不是走错地方了!”
“什么?谁是罪犯!”刘从军急了:“你他妈胡说八道,你有证据吗?我可以告你诽谤知道吗?!”
我又思考了一下:“好象是沒证据!”我说:“不过我觉得你看起來就是一罪人,,特象!”
“至于证据嘛,好说!”我看着刘从军,笑咪咪地告诉他:“弄一弄就会有了,所以我得先查你!”
“把这家伙拖出去!”我大声吩咐说:“先把他关起來,准备双规!”
战士们立刻接受指令,两双手一搭,把刘从军从椅子里揪出身來。
会议室里瞬间沸腾起來,水又开锅了。
“怎么回事,,懂不懂法,!”
“这不胡搞吗?!”
“凭什么?有沒有法律观念,!”
呯的一声脆响,,我再次从桌上操起一个杯子,用力砸到地板上,碎成n片,瓷片在屋子里飞得到处都是。
会议室里气氛为之一窒,声浪陡然降低许多,大家都怔了一怔,目不转睛地盯着我,尤其是坐我隔壁那位同志,眼神更加古怪,,我砸的是他的茶杯。
“跟我讲法,!”我的手指在面前划了一道横线:“我是中纪委委员!”我厉声告诫他们:“我有权查他!”房间里彻底安静。
“先都不论法律!”手指最后停留在刘从军的鼻尖,我告诉所有人一个情况:“受我的申请,审计总署的官员今天早上抵达长川,就在外面等待!”
会议室里一片低低的惊呼。
“从这个人的经济状况开始,我会让他们查得很仔细!”我点着刘从军:“每一分钱都要审,,你的收入跟你的支出!”我冷冷地说:“我倒要看一看,你的钱都是从哪里來的,又花到什么地方,你有沒有包养情妇这些情节!”
“如果让我审出问題來,如果论上了法律,该让你刘书记上什么地方,我都亲自给你送行,,牢房,或者刑场!”我凝视着他的眼睛,在他的眼神里,我已经看见了恐慌:“再也沒有人可以包庇到你,会查出來的,!”我说:“你做过的每一件事,都一定会真相大白,我向你保证!”
刘从军应该是让我森冷的口吻给吓着了,他呆呆地看着我,什么话也沒说,然后他的身子被特种兵们横拉直拽地拖动起來。
“任书记,,任书记,!”刘从军一边挣扎,一边大声呼救,他绝对有理由相信,这种高压态势下,真要落入到我的手里,那将是他的地狱,我会让他万劫不复。
“你他妈住手!”任小天一急之下,冲着我高声大骂,但是他显然沒有想好对付我的台词:“你,,你敢!”
就这句,太沒水准了,,我冷笑一声,嗤之以鼻,手往外边一挥,示意战士们不用理他。
陆书记的爱好终于回忆起來,他的铁掌落在桌子上:“沒有证据,你凭什么双规!”
嗯,职业出身,这个话倒是问在点子上,我想。
“对对对!”任小天赶紧跟上來:“要是沒有查出问題來,你负得起这个责吗?”
“我负全责!”我鄙视地看着他:“面对这里的媒体,我向国家起誓,向人民起誓!”我提高声音说:“如果他刘从军沒有问題,我愿意承担诽谤罪名,我去坐牢!”
“你敢发誓吗?任书记!”我反问他:“也來保证一个,他有问題的话,你负责任,你也去坐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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