亭台水榭,流水潺潺。钮钴禄氏见到胤禛身穿暗红常服走来,年轻飞扬的脸庞,眉清目秀在阳光下晃得钮钴禄氏睁不开眼睛,“十四爷。”
胤祯平淡的瞥了钮钴禄氏一眼,“你请爷来凌柱府上所为何事?”
胤祯的冷淡,让钮钴禄氏一分因美色松动的心重新紧绷起来,“奴婢给十四爷送一则消息。”
“说。”
胤祯打量钮钴禄氏目光,不再有曾经的懵懂情动,像是打量一件器皿,还一件被划破的器皿。钮钴禄氏压住火气:“奴婢不常出门,然知晓如今外面传得最广的消息是什么,您是不是从八爷府过来?”
胤祯嗤笑:“你不用套爷的话,外面是很多人议论四哥的事儿,你今日求爷帮忙,也是因为四哥?”
“不是求您帮忙。”钮钴禄氏可以在胤祯面前用伤自尊的奴婢自称,但在她心里一直认为同皇子是平等的,她不会像梦馨低贱卑微,自信的笑道:“是同您或者同八爷合作。”
胤祯握紧了拳头,嘲讽到:“合作?你什么本事同爷或者八哥合作?”
“四福晋即便是无恙,怕一时半会起不来床,四爷府后院必须有人掌管,三月五月还好,一旦一年两年···佟佳侧福晋已经给四爷是生下了有佟家血脉的儿子,料想八爷不愿意看到有佟半朝之称的佟家分心,况且在四爷身边还有一位冠世侯的妹妹,当今对冠世侯宠爱到了极致,冠世侯又受过其妹妹大恩,即便现在不帮着四爷,但西林觉罗氏一旦有了儿子,他可就不好说了。”
胤祯冷笑:“继续说,如果你只有这点本事,爷这次算是白来了。”
“四福晋活着的结局,不是八爷愿意看到的,继福晋和嫡福晋出出身上得有差别,大阿哥的继福晋出身不高。”
胤祯忍不住抓住钮钴禄氏的胳膊,眸子仿佛着火,“你想去给四哥做继福晋?想做四哥的女人?哈,你不愿意做爷的侧福晋,不愿意做爷的格格,爷还以为你真的自尊自爱到不为妾的底部,原来···原来···你看重了四哥,宁可做小妾也愿意去做四哥的小妾。”
胤祯冷冰冰的说:”四哥到底哪里好?他能做得,爷就做不得?”
将眼前钮钴禄氏拉近怀里,胤祯神色亵渎,“爷保证比四哥更好,梳理得你更为舒服,四哥哪有爷懂趣儿?”
“十四爷请自重。”
钮钴禄氏挣扎打算甩开胤祯,听见做妾,听见十四阿哥比较床上的功夫,她耻辱到极致,挣扎的动作反倒是停下来,她还需要胤祯帮忙,无论是嫁给胤禛还是将来,有个惦记她的皇子阿哥,也会让胤禛有危机感,会将她当成宝贝宠着。
“十四爷非要刺伤奴婢?奴婢···奴婢说这些话是逼不得已的。”
钮钴禄氏泪睫于盈,嘴唇微张着,含冤莫白的模样让极为心疼。胤祯虽然被德妃保护的极好,但该受到的教训促使他成长,嘲讽道:“爷想听听你逼不得已的原因?爷敢为你求皇阿玛···让你做侧福晋,愿意宠着你,可你却宁可做四哥的小妾。”
“我不做妾。”钮钴禄氏对这一点很执着,“我永远不会做妾。”
胤祯眼底的嘲弄更重,松开手臂,摇了摇头:“傻瓜,你真是最大的傻瓜。”
他显然不想讲给钮钴禄氏听,曾经让他心动的钮钴禄氏,此时胤祯很是瞧不上,都是做妾,爱新觉罗胤禛的小妾就好?胤祯无论是在德妃面前,还是在康熙帝面前都比胤禛有脸面,除了胤禛被孝懿皇后抚养过之外,胤祯不认为比不上他。
“四哥阴沉冷傲,心眼儿极小,你弄不清楚四哥心里想得是什么,哪怕他站在你面前,兄弟中除了十三哥愿意亲近他,谁也不喜欢同四哥一起,太子领着他,也不过是就近看管四哥,孝懿皇后抚养过的皇子,你当太子爷会放心?”
胤祯食指点着钮钴禄氏受伤的额头,笃定的说道:“你也是为了这一点才非要去伺候四哥不可,对吧,你以为四哥将来的希望回比爷大?”
钮钴禄氏压住想回的那句是比你大,“十四爷,奴婢没想要怎样,你我合作是双赢,懂吗?”
“如果爷说错了,你来告诉爷,你到底看上四爷哪了?”
钮钴禄氏一言不发,胤祯老成的叹息:“你怜悯爷?怜悯爷痴心妄想?难怪被皇阿玛训斥,你竟然怜悯个当朝皇子?你信不信爷现在要了你,即便凌柱在旁边看着,一样不敢给你做主。”
“你不怕皇上?”钮钴禄氏多了几分的心惊,想要避让开胤祯,“奴婢阿玛是皇上的重臣,皇上不怕重臣寒心?”
“四哥要了冠世侯的妹妹,皇阿玛除了给她侧福晋名分之外,你可见到给西林觉罗氏多余的东西?你可见到皇阿玛对四哥怎样?你方才也说过,皇阿玛对冠世侯的宠爱最重,比凌柱重得多,不过是奴才,你见过皇阿玛会给奴才做主找皇子的不是?”
胤祯说话丝毫不留情面,专门着钮钴禄氏最痛的地方,你想要脸面,也得看他是不是愿意给。
“奴婢不信冠世侯不会···”、
“不会什么?告诉你,冠世侯看似憨直,但不是愚人,他知晓怎么做得皇阿玛的宠信,八哥身在局中不明白,爷看得清楚,西林觉罗氏永远不可能扶正,皇阿玛宠得是冠世侯,是他心心念念的有赤子之心的稀世璞玉,皇阿玛绝对不希望冠世侯身上有一丝一毫的瑕疵,以军功地位威胁皇阿玛将西林觉罗氏扶正,不单是皇阿玛的污点,一样是荣锐的污点。”
钮钴禄氏感觉今日实在是自取其辱,”十四爷,今日奴婢让您过来,不是听您教训奴婢的。”
胤祯扶着水榭中的栏杆,池塘里开满了濯濯青莲,婀娜多姿,碧绿的荷叶随风摇摆,“好,不说这些,你告诉爷,你怎么个双赢?”
钮钴禄氏沉了沉心思,打算将话语的主动权抓到手中,胤祯又问道:“在此之前,你先说一下,你什么时候同四哥勾搭上的?在你眼里,爷是随便你糊弄的?”
“我···我···”钮钴禄氏浑身是嘴也解释不清楚,“奴婢没同四爷如何,对您···奴婢是···”
“爷同四哥从小关系便不好,四哥动不动就冷着脸,不像爷愿意在额娘面前撒娇,四哥看爷同额娘在一处,总是会露出些许的黯然不忿,爷看得明白,额娘也知晓,额娘说过,四哥心里有孝懿皇后,于他也是好事。”
胤祯盯着荷叶,“钮钴禄氏你当天下就你一个女人?你当爷找不到宠爱的人?爷同四哥性子上一点都不像,怎么会痴迷于一人?你哪块值得?”
“念在以前的些许情分上,爷告诉你,四哥是真正的小心眼儿,爷用过的东西,他不会碰,你真算计了四哥,后果不堪设想,四哥是知晓爷曾经对你的一份心思的。”
钮钴禄氏回道:“奴婢的事情不用十四爷操心,奴婢知晓做什么。”
“好,不用爷操心,爷不多待了。”
胤祯拂袖而去,钮钴禄氏抓住了胤祯的衣袖,“你不想让四爷吃亏?你不想帮八阿哥?不想帮您自己?”
“你有没有想过爷同四哥是嫡亲的兄弟?”
胤祯斜睨了钮钴禄氏,“虽然彼此之间互相看不上,都想着得皇阿玛的看重,可以互相拆台,互相算计,但你是那根葱儿?我们兄弟的事情什么时候轮到你多嘴?上面还有太子爷,你从哪里知晓四哥的野心?”
钮钴禄氏愕然,胤祯不好糊弄,“奴婢是想出个主意。”
“你不是不钟情四哥?千方百计的接近四哥就为了帮爷?爷真真是感激得不行,可你伺候了四哥,你同爷之间就再也不可能,先帝的事情永远不会再重现,董鄂妃是皇阿玛最为防范的,你可明白?”
···、
康熙帝重视汉学,推崇理学,也是想着规范八旗的没有规矩,钮钴禄氏恼了:“十四爷今日来就是让奴婢不痛快?”
胤祯的话堪比梦馨当日揍她骂她,钮钴禄氏感觉面子实在是下不来,好像被剥皮般的难受,心里明明只是想着为将来做些好事,哪怕舍身侍奉也想给将来留下一份气运,她这份苦心没人理解,钮钴禄氏说不出的郁闷,种种手段不仅没换来好处,反倒是处处受侮。
胤祯冷冷的说道:“你配让爷找你不痛快?”
“奴婢···”
胤祯看把钮钴禄氏贬低的差不多了,多日淤积在胸口的闷气也出了,对她只有恶心,“爷姑且听听你的大计划。”
钮钴禄氏感觉翻不出胤祯的手掌,明明是她应该占据主动的,却偏偏被十四阿哥各种侮辱,有心不说,但除了动用十四阿哥的之外,在外挂空间消失的时候,她也实在是想不出有谁能帮她达成所愿。
钮钴禄氏将计划讲了一遍,胤祯道:“你真有把握?”
“是,只要您能将四爷引过来,奴婢有把握让四爷和皇上入局。”
“即便入局,你算计成功,四哥没准会冷你一辈子。”
“那是奴婢的事儿,十四爷不用操心。”
胤祯深深的看了钮钴禄氏一眼,转身说道:“爷答应了。”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好悬更新不上,忙了一天,还卡文,钮钴禄氏是自找的,嘿嘿,皇子不是爱情白痴,随便清穿女耍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