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啸阳手中筷子的断裂的声音,让佑熙抬起头来,她却只是淡淡的看了凌啸阳一眼。
她看到了他脸上的怒气还有眸子里那浓浓的痛,低下头轻声对丫环道:“帮王爷再拿一副筷子来!”
“是!”巧儿应声,转身向外走去。
凌啸阳看着如此冷漠的佑熙,高大疲惫的身影腾一下的站了起来。
怒视着佑熙,不知自己在气什么,一切的后果不是自己自找的吗?
可是一夜煎熬的等待,换来的却是触目的吻痕,哪吻痕让不他不得不面对心中那份煎熬的猜测,心好似被猫抓一样。
伸手狂怒的掀翻了桌子,精心准备的一桌饭菜,乒乒乓乓全摔在地上。
佑熙却还是那样淡然的坐在那里,对于凌啸阳的暴怒,她不做反应。
或者是她已经习惯了他这莫名其妙的暴怒性子,已经免疫了,或者她不在乎而已,不管他是生气还是嫉妒,不管她事。
只是她手里的筷子也掉在了地上,发出最后一声响。
看着如此冷漠的佑熙,凌啸阳一脸铁青的离去,满地狼藉,满心伤痕。
还没来得及拿筷子去的巧儿和另外一个丫环青儿,看着王爷走出去,紧绷的心才松了口气。
虽然她们是下人,却也多少知道凌啸阳和佑熙还有皇北天之间的事。
也能猜测到凌啸阳的怒气是来自佑熙去皇北天那里,她们有些同情王爷。
想当初,王爷那么爱阑夫人,也没有做过这些讨好的事,没这么小心翼翼的对待一个女人过。
一个男人默许了自己的女人去看别的男人,却又能忍耐着,等待她回来,想一起吃个早饭,这样的忍耐度,不是一般人能忍受的,何况是一个高高在上的王爷,能做到这样的程度已经是不易了。
看得出王爷很在意她们眼中的卉夫人,只是卉夫人对王爷却太冷漠了。
她们都有些不忍心了,卉夫人是不是有点狠心了?
可是现在看着王爷有些可怜,当初卉夫人造的罪也不小啊,这样一想,又觉得夜卉这样反应也是正常的。
真是矛盾呢!
两个丫环收拾着破碎的碗碟,打扫着屋子,佑熙也微微叹息了一声,静静地坐在窗边,望着秋意,怔怔地发呆着。
凌啸阳能做的是痛苦,唯一的感觉,是痛苦,仿佛除了痛,他什么都不知道了。
真后悔当初为何要放过那个男人,后悔为什么要这样白痴的达成她的心愿,让他们有见面的机会。
脑海中都是佑熙脖子上的吻痕,深深地刺痛着他的心,让他抓狂。
女人伤心了可以哭泣,可以在自己心儿的男人面前撒娇,而男人,伤心的时候可以做什么,哭泣吗?不,他们会用烈酒麻,痹着自己的心,想要借酒消愁,却不料愁更愁。
从早上怒气后他就抱着酒壶,没命的喝,却发现,越喝越清醒,越喝越痛苦,仿佛心被利器剖开,鲜血淋漓又洒上了盐。
没有人管他会喝多少,因为没有人能管得住他,更没有亲人去关心他。
母亲死了,身在帝王家的他,再也没有一个贴心的亲人可以说说自己的痛苦。
痛,只能咽下,只能自己品尝,伤,只能自己慢慢的舔舐着,休养着。
刘安进去劝说凌啸阳不要再喝了,却被凌啸阳的酒壶被砸了出来。
高莫进去劝说,也遭到同样的轰炸,被凌啸阳的怒火给攻了出来。
从早上到现在的晚间,他就这样一直喝酒,不死也去半条命了,刘安和高莫真是不知该如何是好了。
丫环又被凌啸阳吩咐去拿酒,却被高莫拦下,不准送进去,等待的不耐烦的凌啸阳大骂起来,喝完的酒坛子在屋子里发出了破碎的声响。
凌啸阳狂怒的身影带着浓浓的酒意跌跌撞撞的冲了出来。
他已经醉了,手扶着门框,大喊着:“拿酒来,酒呢,拿酒来!”
“王爷,都喝了一天了,不能再喝了!”高莫扶住凌啸阳的手臂,想要将他扶进去休息,凌啸阳却甩开了他的手,喃喃道:“天黑了吗?我得去看看,她有没有吃饭,有没有喝药!”
都醉成这样了还替那个无情无义的女人操这闲心,高莫皱眉,“她有丫环服侍,不知有多好,吃的饱,睡的好!”哪像王爷,自己这样折腾自己。
凌啸阳却身子轻飘飘的向颐心居方向走去,酒醉的呢喃着,“不行,那个女人总是不听话,我得去看看……”
高莫想拦住凌啸阳的去路,刘安却示意他,让王爷去吧,高莫只得恨恨的跺脚。
“我不管了,我回家去,你照看好王爷!”说完气恼的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