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天亮就说新招来搓澡来的,那卷毛员工对他摇摇头:这么大的个头,搓澡白瞎你这个人了,该去给老板娘刘莎莎当“特服”。
他问什么是“特服”,卷毛员工神秘的告诉他:就是叫老板娘“用一次,就爱上一辈子”的那种。
用一次,就爱上一辈子?那不是超能洗涤液吗?迟天亮立马想起了某电视广告。
“不是超能洗液,是超能猛男。”卷毛员工不耐烦了,白了白眼睛,但他还是领他去了地下室。
在地下室的入口,迟天亮窥视到了屋内的一切——地下会议室,灯火如昼,墙上挂着醒目的会标横幅——辞旧迎新欢迎欢送大会。
所谓的“大会”,不过是几十人,所谓的“辞旧迎新”,就是今天春光明媚大酒店要打发一批负案在身的包括因公安法医室物证丢失被放出来的“老弟”,还要迎纳、培训一批新人“小弟”。
这是这春光明媚多年经营不成文的规矩,迎来送往的,总得有个仪式,要个场合。
听说分钱的好事这群小弟包括部分员工,早早的就等候在这里。有穿员工服的,有光膀子的,纹身的,刀疤脸的,还有奶声奶气的。但唯一统一的,就说都留着平头。
“二哥!”
见到刘莎莎在那个公鸭嗓的陪伴下走进会场,早已等候在室内的平头们齐呼“二哥”,还伴有稀稀拉拉的掌声。
在他们印象中,不知道“大哥”是谁,只知道刘莎莎这个“二哥”是谁。且这个“二哥”仗义疏财,每逢小弟遇到困难和麻烦,都由她排忧解难。
老板娘刘莎莎雪白的丝裙袭身,走路袅袅婀娜,那眉宇里透出的高傲,仿佛尊贵无上的公主,又象盛装待嫁的新娘。
在她刘莎莎的示意下,陪伴他的那个公鸭嗓开始替她喊话。
莫非,这公鸭嗓,就是什么所谓的“超级猛男?”,看着刘莎莎身边的公鸭嗓,迟天亮纳闷的想。
公鸭嗓用手揩了揩一字胡,清清嗓子,首先拿过会议报到薄,点了名,看了看考勤表,像个账房先生。然后摇头晃脑的发言,讲话粗一声细一声的,前言不搭后语,但大伙听明白了:“老弟”们,立下汗马功劳,但别知道得太多了,该“退役”了,给笔钱,远走高飞;小弟们,初来乍到,听候“培训”,别不懂规矩,“前途”大好。
要或许是受近年影视小品的影响,这个公鸭嗓的口头禅便是:“兄弟们,是不是钱的事儿?”
于是,抬来的几麻袋钱,开始按名单分钱,人人有份儿。
或许是才见到主子的缘故,这时,一个小弟拱手上前:“小弟没什么名气,曾带领20多人道上混,很懂规矩,可我得告几天假。”
“告假干嘛?是不是钱的事儿?”
“不差钱儿,就差俺娘住院,没人照顾,快不行了。”
“这不,还是钱的事儿,我替你买块墓地,厚葬老娘,全体小弟都去披麻戴孝!”公鸭嗓当即表态,说得瞒江湖。
此小弟听后感激涕零,抹泪下去。
“开得了局子,就管得了小弟。“老板娘刘莎莎不失时机的买人情。
众小弟也深受感动,“二哥,二哥”的喊,誓与二哥“混”到底。
刘莎莎掏出一支细长烟卷,斜插在嘴角,一小弟连忙上前给她点燃。,她吐着烟圈,捏捏这小弟的小白脸。
不过,小弟们,毕竟是小弟们,见到分钱,一哄而上,抢着上前签字领钱,挤来挤去,有两小弟还高声叫骂拳脚相争起来。
这种氛围的不和谐,惹得一旁的公鸭嗓怒气冲冲。
“是不是钱的事儿!“但见那公鸭嗓,一手扶着胡子,一手拔开众人,高挑的身子一跃而起,上去啪啪啪连飞几脚。
伸手麻利敏捷,令人吃惊,仿佛传说中的武林高手。
再看那两个拳脚相争的小弟,没等反应过来,便瘫了似的倒在地上,直叫娘。
刚才还乱哄哄的众小弟,马上静了下来,面面相视,谁也不敢再吭声了。
门外窥视的迟天亮,刑侦队长出身,以前见识过黑道,却没见识过黑道的如此阵角。
他暗叹这表面风平浪静的羊胡子草县,背地里竟有如此一群乌合之众。
不过,见识了那个公鸭嗓的连环脚,他愣了——蹊跷,蹊跷,这伸手,怎么有点象女警秦菲菲的伸手!
秦菲菲,是他曾经的同事,对这脚法,他迟天亮太熟悉了。
以前,在公安刑侦队的时候,每每训练场上的训练,他迟天亮总当挨打的靶子,尤其新入警的那阵子,几乎是被秦菲菲的连环脚踢出来的。
可今天他亲眼目睹公鸭嗓的连环脚——蹊跷,蹊跷,莫非这公鸭嗓……
“哎呦”一声,正当迟天亮疑窦之时,一小弟推开地下室的门上厕所,无意间撞到了门口窥看的迟天亮。
雪白的光束立马笼罩了躲在走廊黑暗处的他,叫他暴露无余!
屋里的人们一惊,齐刷刷的目光,霎时聚焦到了走廊窥视的迟天亮。
“堂堂迟县助,怎么成了偷偷摸摸的窃贼!”
糟了,老板娘刘莎莎一眼就认出了偷听的他!
“阉了他,阉了他——”
还没等刘莎莎发话,地下室刚刚分到钱的几十个小弟,一哄而上,象开了锅,乱哄哄的朝他冲来,还有镐巴和短刀!
既然暴露了,迟天亮就豁出去了。他迅速甩开膀子,护身自卫。
玩拳脚,可是他的拿手戏,念体校时,玩的就是散打,加上刑侦队时的摸爬滚打,叫他飞拳走脚游刃有余,他的力气,有时急了能扳倒一头驴。
记得刚入警的时候,他下乡办案,遇见一毛贼偷了农户的毛驴,毛贼骑驴在前头跑,他就在后边徒步追,结果,那头驴和毛贼都被他撵得屁滚尿流,实在耗尽体力跑不动了,他纵身上前,连驴带人都扳倒在地,生擒活捉。
迟天亮小施拳脚,地下室便哭叫连天,顷刻间,那群小弟连滚带爬败倒一片,他们手中的短刀,也纷纷被他飞出定在棚顶上,象箭扎在靶子上一样。
这时,见事不妙,陪伴在老板娘身边的那个公鸭嗓,缩着头,欲趁乱溜走。
“哪跑——”大个子迟天亮断喝一声,一个虎跃扑过去,将公鸭嗓制服在地,那个公鸭嗓还没来得及反手,就被迟天亮的肘死死的扼住喉咙,动弹不得。
“大哥——大哥——“刘莎莎惊呼着上前阻拦。
大哥?
众小弟一下明白过来了,这多年,他们光知道“二哥“、”二哥“的叫老板娘刘莎莎,原来,这”大哥“,竟然是眼前这个蓄着胡子的公鸭嗓!
小弟们惊嘘不已。
“哈哈哈,远不止这些。“迟天亮的哈哈大笑,更叫众小弟丈二和尚摸不清头脑。
被他按在地上的公鸭嗓,扭动身子挣扎,奋力反抗,那细长的手,还去腰间摸索。
高度警觉的迟天亮,哪容公鸭嗓反击的机会,先下手为强,抢先制止了公鸭嗓的手,遂替他从腰间掏出了一把“七七式“手枪!
“大哥,大哥。“老板娘刘莎莎还在喊着公鸭嗓,音色带着哭腔。
“哈哈,‘大哥’,该原形毕露了吧!“迟光亮边说,边一样一样的扯去公鸭嗓的胡子和帽子——奇迹,一张生动的女人的脸孔,居然露了出来。
秦菲菲!原来,是女化男装的警花秦菲菲!
迟天亮,包括在场的所有小弟们,仿若大梦惊醒,一时都明白过来了,这么多年,老板娘刘莎莎,不过是“二哥“,而这春光明媚的真正幕后老板,居然是女警秦菲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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