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那么关键吗?”还没等我详细的解释整件事,崔雷便首先看着远处被众人围拢在中间侃侃而谈的阿布咕哝了起来,显然,这个一脸憨厚的俄罗斯男人在崔雷眼中除了能和我们计划当中的“铝”沾上关系之外,其它便一无是处。
“你不是一直想知道唐俊去哪里了吗?”为了让崔雷跟着我的思路走下去,我用一支烟将他从怀一种砸醒后自顾自的点燃道“唐俊最近这段时间一直在摩纳哥和梵蒂冈这两个地方来回奔波着,前段时间我答应苏菲她爹说要和他合作一家银行,唐俊最近一直就是在忙这件事。不过据说保罗二世这个老头子在明天晚上应该就可以松口同意替我出面收购汇丰欧洲以及srh欧洲共和银行,所以唐俊大概能在下星期一赶到莫斯科跟咱们汇合。”
“你是说英国长毛子打算损人不利己的把汇丰银行在欧洲的机构都缩减掉,所以你提前让唐俊去捡漏了?”可能是民族情感作祟的缘故,崔雷竟然不用我提醒就猜到了思囡收购汇丰时欧洲这边儿可能出现的情况。
“你现在越来越聪明了!”抓住这个百年难得一见的机会挤兑了崔雷一句,我很是得意的在他咧开大嘴之前笑着解释道“准确的说是让他利用上次和曾紫墨一起和教皇会晤时积攒下的资本恳请保罗二世帮我捡漏,而后再以教廷的名义把这些东西转手给摩纳哥地那个老王子。”
“人家可是教皇。凭什么听唐俊的?”因为有乌云白雪在身边,崔雷没有去关心我和摩纳哥那个老王子的交易,而是聪明的迂回道“就算唐俊面子够大能请动这个大神,梵蒂冈教廷也不一定会把到嘴的肥肉吐出来啊?那你为什么不让咱们地极光女神去照顾汇丰呢?我听萨兰妮说囡姐前段时间好像准备帮嘉慧变更注册地?”
“不容易啊!”似是而非的应付了崔雷一句,我接过乌云白雪适时递上来的红茶轻缀道“记不记得一个美国白人说过这么一句话。叫做我反对种族歧视,但请不要在我家的院子里宣扬这种信念?虽然欧若拉有莫斯科户口,但其实它在那些西欧人地眼中和思囡是没什么区别的,千百年来的意识形态已经注定了今天咱们所面对的这一切。就算俄罗斯削尖了脑袋往欧洲挤,它也永远洗不掉自己远东的老底。所以,除了借助教皇这个在全欧洲都有影响力的人物做这件事之外,我别无选择。paoshuom网”
“夸张了点儿吧?既然老毛子们没安好心,大众、西门子还有飞利浦它们怎么一个个的还拼命往咱们中国挤呢?”因为自尊心作祟的缘故,崔雷明显是没有看清楚帝国主义的险恶嘴脸,很不赞同的反驳道“不要因为一个汇丰就把所有人都一棍子打死,毛主席不是教育我们要全面客观地看问题吗?小鬼,你可不要太偏激!”
崔雷忽然表现出来的原则性深沉,明显让不太了解这个流氓的乌云白雪对他好感大增。为了不让小空姐被假象所蒙蔽,我很不客气地嫉妒道“我还没听说过这个世界上谁跟钱有仇呢!你以为它们一个个的都是带着银子来中国旅游的啊?要是不能从咱们手里榨到油水,你觉得它们舍得把自己手里已经接近淘汰的那些玩艺带到咱们国内吗?”
“那要按你的意思保罗二世这个老头子也不可能听唐俊的啊!人家可是西方世界的精神领袖,犯得着跟你玩吗?”或许是嗅到了弥漫在自己身体周围地那股子酸味,崔雷刚刚还严肃的表情立刻换成了招牌式的淫荡,大有抓住机会向我示威的意思。话,这个世界没有人跟钱有仇”被崔雷的神色提醒到,我连忙避开他狭促的眼光重新把集中注意力集中起来“还记得当时唐俊和曾紫墨是因为什么去梵蒂冈的吗?是为了得到教廷的不动产托管业务!那么也就是说,他们一定是财务上除了状况才会急于更换资产托管公司。所以当唐俊现在去向保罗二世求助的时候,这个思想前卫地教皇应该不会放弃敛财的机会。毕竟,咱们只是借用了他的身份便付出了一笔可观的佣金。至于你担心的教廷要吞下这块肥肉的事情,我想他们在自身地消化系统都不能正常维持梵蒂冈银行委员会运作地情况下,应该不会给自己增加负担,所以转手卖出就成了他们此刻最好的选择。”
“这个时候就该阿布出场了!”不等崔雷发问,我便主动地招供道“我要以srh欧洲共和银行地名义做担保帮阿布向空客赊购飞机,而融资方,则是和思囡合并之后的英国汇丰银行。在2年之前,我要帮阿布的俄罗斯航空公司从汇丰手里赊够六十亿美元。”
“疯了吧你!”六十亿美元这个天文数字果然像我想象的那样从崔雷口中为自己赢得了一顶“疯子”的桂冠,虽然明知道我肯定是要做这件事,但他还是忍不住犯嘀咕“就算你能赊到这些东西,阿布他敢要吗?六十亿美元你让他拿什么去还,光是每年的利息就能把他逼的上吊!”
“飞机一般都是赊购的!”在我的示意下。。###网。乌云白雪大方的向崔雷欠了欠身子后微笑道“因为飞机是一种单位价值很大的东西。所以一般规模的航空公司不可能买得起,因此他们大多数都是选择从空客飞机租赁公司或者是通用飞机租赁公司这样的中间商那里租飞机。而就算是像美国西南航空、维京航空以及汉莎航空这样的航空业巨无霸。也都是选择融资租赁这种比较高级地租借方式来购买飞机。从没有听说过哪一个航空公司是自己全额支付购买飞机的钱。”
乌云白雪的解释虽然不太详细,但她业内人士的身份足够让崔雷从质疑变为贪婪,他几乎是不假思索的便坦白出了自己地真实想法“有这么便宜的事儿?我以前都以为这小子空手套白狼的把戏玩得高明,没想到还有比他更狠的主儿!可你说这一分钱不掏就能赊到飞机,那空客和波音他们就能干?就算有银行担保。可万一航空公司要是还不上这钱,银行不就虾米了?航空公司总地有个质押物什么的吧?”
崔雷的好奇让乌云白雪很是受用,在我的鼓励下,小空姐很有分寸的继续教育他道“质押物就是飞机本身。一般情况下如果航空公司想买或者租飞机的话,他们必须首先找到一家愿意为自己提供担保的银行,有了这家银行的信用证明,飞机的制造商空客或者是波音就会联合某家银行为航空公司提供一笔卖方贷款,而航空公司则用这笔卖方贷款购买或者是租赁他们的飞机。”
“这只是航空融资租赁地初级阶段!”为了怕崔雷还不明白,乌云白雪很周到的补充道“这种运作模式一般是出现在规模比较小的航空公司,如果是像汉莎这样的大公司,他们一般情况下是不需要卖方贷款便可以直接赊购飞机。因为本身他们的运营能力就是一种信用保证,所以只要有相应的银行为自己提供贷款,他们就可以直接向空客或者波音下飞机订单。空客或者是波音收到订单并向航空公司交付飞机之后,航空公司再反向把飞机的产权卖给向自己提供贷款的银行,然后再向他们租用飞机并定期支付租金。。网电脑站,c。这就好像咱们平常见到的按揭购房,只不过没有收付款、抵押物以及信用担保,航空公司要付出地仅仅是不到其运营成本三分之一的月供。”
“有意思!没想到买飞机也能按揭!”崔雷很明显的是从乌云白雪的话里嗅到了什么,如果我猜的没错,这小子现在一定像我一样在打保罗二世和国内民航的主意。
“如果航空公司一直赔钱怎么办?”没有从我的眼睛里找到自己想要的东西,崔雷只好主动开口道“这飞机动辄可就是几千万上亿美金的价值,如果航空公司卖不出去那么多机票。那飞机租赁公司和贷款地银行还不得哭死啊!”
“你还是没整明白!”听到崔雷这个很不专业的担心,我抓住机会肆无忌惮的笑道“如果是三方租赁或购买协议,那么贷款的银行就必须一次性的把贷款全部都交给航空公司,但虽然是空客或者波音为这笔贷款担保的,航空公司却不用一次性全部支付购机款,他们可以按自己地现金流选择合适地批次付款,这样做的代价仅仅是多付出一些利息。其实这对三方来说都是有利地,首先就银行来说,他们的这种借贷更多的是一种投资行为而不仅是借贷行为。因为不是谁都能把空客或者是波音拉进自己的贵宾室的,而且只要他们卖出去的飞机还在飞,银行就有利息收。
而处在资本杠杆另一端的飞机制造公司和航空公司,则通过银行把利益捆绑在了一起,虽然表面上看航空公司因为利用了资本的时间价值而所得到的实惠更多,但实际上受益最大的却是飞机制造商。他们不但用赊购的甜头拴住了能带给他们利润的航空公司。而且因为飞机这种东西的特殊性。航空公司在十几年之内都无法摆脱替飞机制造商挣钱的命运。所以飞机制造商不但不会反对航空公司分期付款,他们还会最大限度的给他们创造这样的条件。只有这样,航空公司这头绵羊才能在不被债务压垮的情况下尽可能多的生产羊毛,飞机制造商也才能诱使更多的羊上套。”
我的话并没有让崔雷完全的摸清楚航空业的水有多深,但鉴于乌云白雪在场,他并没有再继续寻找整件事情的关键点。不过他不找不代表乌云白雪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于是在用眼神征求了下我的意见后,她主动地向崔雷解释道“虽然地确曾经出现过像你担心的那样航空公司因为经营不善而关闭航线甚至整体破产的情况。但飞机租赁方或者是贷款提供方并没有因此而受到什么影响。因为从本质上说,其实飞机这种东西和咱们平时经常能接触到的汽车和房产还是有些区别的,当航空公司无力偿还租赁费用或者是贷款地时候,债权人有权利收回飞机的使用权并将他们转租或卖掉。这个时候其实航空公司已经支付了一部分费用给这些债权人,而正因为飞机的特殊性。它转租或出售的价格都是在残值地基础上溢价2左右,所以在飞机交易协议当中除了航空公司外,其它参与者基本上没什么投资风险。”
“不对啊?!”乌云白雪的周到让崔雷明白了航空业的“人心险恶”,但他没把注意力放在这上面多久。便又有了新的疑惑“叶子,你刚才不是说要用阿布套汇丰吗?可我听弟妹的意思怎么好像是到最后汇丰把阿布给套住了?这小子早在五年前就开始玩俄罗斯航空公司了,你说他能不知道这里头的那点沟沟道道?我估计你这步棋走得走空。”
崔雷无意间冒出的这一声“弟妹”,将乌云白雪本来就被酒精染红的小脸刺激的更加红晕,虽然她极力想掩饰自己的羞涩,但无奈地是,被她吻在唇边的高脚杯里却早已没有了一丝液体。
“如果大家都认为一件事只能有一个发展方向,那么这个判断肯定有问题!”我还没把玩几眼乌云白雪此刻的娇柔,崔雷便一脸无辜的用咳嗽声把我从幻觉中拖回了现实,看着他堆满褶子脸庞。我不自觉地咬着牙解释道“俄罗斯现在有一亿人口,人均收入是七千美元/每年,总体消费水平基本与日本持平,那么你觉得这个收入国土面积占世界第一的大国的航空消费市场前景如何?如果这个国家继续坚持要把自己向欧盟靠拢,那么你觉得本来就是东欧国际航空港的莫斯科的地位还能有多大提高?”
“你这资料准确吗?”为了防止我扑上去咬到自己,崔雷一边听我说话一边下意识的往后躲了躲,在确定了相对安全地距离后,他媚笑着扔给我支烟道“大佬,你可别忘了俄罗斯的经济危机现在刚刚过去。你那些数字不会是某些别有用心的人为了招徕投资编出来的吧?你可要谨慎啊,我在国内报纸上可从来没看到过这些东西!”
因为有乌云白雪在场,所以我无法从正面回答崔雷的质疑,只好含糊其次的继续威胁他道“你相信我还是相信你根本就没认真读过的报纸?你跟你的萨兰妮通电话的时候她没告诉你莫斯科地春天来了吗?我还以为你是因为她告诉你春天来了所以你才肯从云洲挪窝到这儿的……”
“滚蛋!”我刚想把无意间抓到的崔雷的这条小尾巴给揪出来,他便老脸微恙的打断了我的笑声“你少拿我说事儿!别以为你自己找到春天了别人就都得跟你有一样地感觉!毛主席教导我们说,客观事物地发展是不已人的意志为转移地你知道不?!就你现在这个状态还利用阿布和汇丰刨坑呢?小心人家阿布利用你给自己做身儿漂亮的嫁衣!”
“流氓不可怕,就怕流氓有文化!”看着因为乌云白雪而整晚都多多少少有些不自在的崔雷,我的心里忽然窜出了一股暖暖的幸福,借着这种舒爽。我下意识的将身边的乌云白雪揽在怀里得意道“我怕的就是阿布不愿意嫁给汇丰,只要他肯嫁,什么嫁妆我都能送!”
“讨厌!”在崔雷的注视之下被我缠住腰身,乌云白雪立刻像触电般的向后躲去,但害羞的青涩终究是不如幸福的温存更容易让人舍弃,所以我只是稍稍的紧了紧手臂。她便红着脸老实的靠在了我的怀里。虽然我们两个人的动作有些儿童不宜。但崔雷还是淫笑着欣赏完才故作意犹未尽的感叹道“叶子,你不觉得这次自己有点儿吃亏啊?不但给人家牵线搭桥。到了还陪送嫁妆,我可实在是搞不懂你想干什么。如果俄罗斯航空的前景真的像你说的那么好,那阿布和汇丰可是都要赚钱,如果你估计错了那倒霉的也就是阿布一个人,汇丰还是可以像弟妹说的那样再找另外的婆家改嫁啊?”
“还记不记得咱们是因为什么去见巴达切夫的?”为了不让崔雷嘴里冒出的那个对乌云白雪的“敬称”再让她害羞,我不加思索的脱口而出道“马上欧元就要上市流通了,可是那个几千年来一直妄想着能控制整个欧洲大陆的小岛却要坚持使用它们自己的英镑,不过英镑的确是个好东西,当它的坚挺遇到美元的疲软的时候,我想全世界的投机者都会爱死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