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3章烟消云散

“为什么？你为什么要出卖月姐？”李莫锐利的目光直射高云飞的眼底，沉声问道。

就他所知，高云飞和柳清月在离婚之前，关系还是非常好的。怎么也不会沦落到因爱生恨的地步，而且高云飞，也不是一个贪图钱财的人。李莫就对高云飞向猛虎帮出卖柳清月的信息，非常的不解。

如果是平时，有人如此和高云飞说话，他怕不是直接冲过去拳脚相加，暴揍一顿才罢休。

可今天晚上的事情，出乎他的意料。先是自己不知不觉的被人从家里弄到兰山脚下，而且李莫身边还有四个手下。双方的实力对比起来，还是他处于弱势。

此时听到李莫的责问，高云飞忽然想到了什么，突然癫狂的大笑起来，指着李莫的鼻子狂笑道，“哈哈……你竟然问我为什么？哈哈……”

高云飞似乎陷入到某种情绪当中，甚至连眼角都笑出了泪水。

“为什么？那个贱人和你在一起我没有说什么，可她为什么要将我的……我的病因告诉其他人？让我在同事朋友面前都抬不起头来？……哈哈，在我面对其他人的背后嘲笑时，那个贱人竟然爬到了局长的位置上，我不服！现在那个贱人落到那些人手里，一定很绝望吧？哈哈……还有你！”高云飞一边癫狂的大笑，一边无意识的吐露埋藏心底的痛楚。

“那些人的势力不是你能想象的，李莫，我忠告你一句，现在你离开，我会当做什么也没发生。不然的话，别怨我不顾相识之情！”高云飞说道最后，眼底的那抹惊惧之色荡然无存，满脸都是张狂之气，放佛身体里注入了某些力量一般。

李莫早已目瞪口呆，对于高云飞的威胁，他并没有放在心上。连猛虎帮本身，他都杀了不少，怎么会怕高云飞借的一张虎皮？李莫惊讶的是，高云飞出卖柳清月的原因，是怀疑柳清月将他不能人道的隐秘，透露了出来，让他在警察局和亲朋好友之间抬不起头来。心生怨恨之下，才在这次找到机会将柳清月的信息出卖给猛虎帮。

先不说究竟是不是柳清月透露的这个秘密，李莫还有一个疑问，那就是高云飞怎么和猛虎帮搭上的？李莫和高云飞相识，这个信息在整个旌城，怕是也没几个人知道。而且知道的人都是普通人，猛虎帮和其他势力即使要查李莫的老底，也不会将目光放在这些人身上。那么高云飞如何在隐秘的情形下，和猛虎帮连上了线？

这其中肯定有人在牵线。要不就是高云飞将这个信息告诉了其他人，而且这个人和猛虎帮还有关系。

“高哥，我最后叫你一声高哥！只要你将月姐的消息告诉我，我可以既往不咎。大家以后大路朝天，各走一边。”李莫上前一步，直视着高云飞的眼睛说道。在李莫的脸上，没有丝毫的表情。没有悲哀，也没有阴森。李莫是想给高云飞最后一次机会，让他明白，无论怎样，都不能让柳清月受到了伤害。

李莫上前一步，让高云飞吓了一跳，他以为李莫是要和他打架。不过很快他就知道错了，李莫只是用一种极其平静的语气给他下达最后的通牒。

你不过是个毛头小子，即使你人多，但我也不是吃素的。高云飞心底冷笑一声。在说话的这么长时间，他一直在暗中观察李莫身后那四名流星成员，以他身为警察的眼光，丝毫看不出来这四个人有什么特别的，就和普通的学生差不多。这个发现，让一直警惕的高云飞放下了心。只要这几个人不是那种高手就行了。以他的身手，不说解决几人，但是逃跑应该不是问题的。只要进了县城，以他警察的身份，自然有许多机会将这个五个人抓起来。

可他却没有想过，就连他都认为势力庞大的猛虎帮，对付李莫这个无权无势的农村小子，都要用这种抓亲人朋友要挟的手段，他高云飞又如何解决李莫几人呢？

“哼，告诉你也不要紧。那个贱人被他们抓走后就离开了旌城。现在到底是死了，还是在被那些人享受都是个未知数呢。哈哈！”高云飞说道最后，再次像某种阴暗的追求得到满足一样，大笑起来。

李莫闻言脸色一沉，开始的时候，高云飞称呼柳清月为‘贱人’，李莫心底还残留着那份情谊，故意忽视了。他只想弄清楚柳清月的消息。可高云飞现在一而再再而三的侮辱柳清月，就是李莫绝对不能接受的了。

“你找死！”李莫一个箭步冲过去，抬起一脚就将站在那里狂笑的高云飞踢飞了几米开外。

“咳咳……”高云飞从泥土里爬起来，大声咳嗽几声，抬头看向李莫的眼神里，没有刚才的张矿之色，反而充斥着恐惧。他没想到这个昔日的‘小朋友’一脚的力气这么大，几乎将他的胸肺踢窒息了。强忍着胸口传来的剧痛，高云飞看向李莫的眼神里夹杂着怨毒之色。这道怨毒之色很快就被掩饰下去，他知道这个时候，绝对不能在刺激李莫了，从李莫满脸的狠厉就可以看出，李莫现在已经发怒了，如果再像刚才那样给自己来上几脚。自己怕是会死在这里。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高云飞在心底将李莫诅咒了几十遍，脸上却只露出恐惧。他要让李莫打消怒气，最后放他离开。只要自己回去了，无论是用自己的手段，还是借用那个势力，都有几百种方式报今天之仇。

就在高云飞在考虑如何脱身的时候，眼角看到两个黑影一闪而逝，接着他的双手就被人反剪在背后。

挣扎了一番，可纹丝不动的双手，才让高云飞明白。李莫身后那几个看上去毫无特异之处的年轻人，有多大的力气。

而这他曾经常用在犯人身上的招式，此时用在他本人身上，这让高云飞感觉到极大的侮辱。

“李莫……你想干什么？我是警察，你想死吗？还不快放了我！”高云飞一边挣扎着，一边朝徐步走来的李莫声色俱厉的喝道。

李莫看着仅在咫尺的那张扭曲的脸孔，摇了摇头。到了这种时候。还不忘着抬出警察的身份威胁自己。昔日对高云飞那一丝朋友之情，立马消散的无影无踪。

蹲下身体，李莫沉声道，“告诉我月姐的消息，你离开旌城，以后不准回来。不然……”

高云飞被李莫眼中迸出了寒光吓的脸色一白。在心底，他隐隐有种感觉，李莫说的到做得到。可高云飞想到了那个势力，自己只要不死，以后抱紧了那个势力，金钱权势唾手可得。但要是出卖了对方，怕是什么都得不到，搞不好还有杀身之祸。

一直观察高云飞的李莫，看到高云飞眼神中闪过一丝犹豫，随即又被一股坚决之色代替。心中一叹。人呐，都是不见棺材不掉泪！

李莫站起来，转过身体，走到了一边，点上一根烟看着安静的小县城，想到了放佛昨日和柳清月在一起恩恩爱爱的情景。李莫眼神中闪过狠厉之色。向后摆摆手，他知道贺小强几人会明白自己的意思。

身后很快就响起几声惨叫，随即又像是被人捂住了嘴巴一样。只有轻微的挣扎声。

半个小时后，李莫就得到了所期望的全部信息。特别是柳清月的消息，让李莫欣喜异常。柳清月是被猛虎帮抓走无疑，而且这些猛虎帮的人也是离开了旌城。但他们大概没想到，高云飞表面上装作不知道这些人的去处，实际上却通过几个控制的小混混和他本人的关系网，追踪到了这些猛虎帮人在东平市的落脚点。

对于高云飞能通过混混跟踪这些人，李莫并不太惊讶。身为一个刑警，在旌城，控制几个小混混，并不是太稀奇的事。这些混混为什么没有和瘦猴说这个消息，大概是因为瘦猴和高云飞比起来，还是高云飞的震慑力强大一些。

有了柳清月的消息，李莫在这里一刻也不愿意待下去，直到走的时候，都没有再看一眼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高云飞。他知道，这个人即使不死，也无法将今天晚上的信息，告诉其他人了。等待他的，不是进太平间，就是躺在病床上一辈子。

一个小时后，两辆奔驰来到东平市老水泥厂。如果不是从高云飞那里得到了消息，李莫怎么也不会想到，眼前这个耸立着一根巨大的烟囱下的安静破旧的厂房里，就是猛虎帮囚禁柳清月的地点。

深吸一口气，即将见到柳清月，李莫也不知道自己是忐忑还是激动。他到现在一直都在赌博，赌柳清月不会被猛虎帮的人伤害。可赌博毕竟是赌博，李莫也没有百分之百的把握保证柳清月的安全。所以李莫此刻的心情，是非常复杂的。

拿出手枪，李莫朝贺小强四人命令道，“我们进去！”

越过杂草丛生的空荡场地，李莫五人来到厂房背后那栋职工楼下。到了这里，没有身后几排厂房的阻隔，李莫五人可以清晰的看到这栋早就没有人居住的职工楼上，一个房间里传来的灯光。

压抑住心里的激动，李莫五人飞快的上了楼。

面对李莫五人，三个猛虎帮的成员几乎没有任何反抗，就被擒住。稍微审问了一番，李莫就独自来到里面那间房间，看到床上躺着的那个女人。

昔日光滑白皙的脸孔，早就有些脏乱。小脸不但消瘦了许多，还泛着一层不健康的苍白。

蹲在床边，李莫握住柳清月的一只小手，冰凉冰凉的。几乎没有一丝温度。如果李莫不是检查过柳清月的身体，怕是以为她已经死了。

满脸都是心疼的李莫，轻轻的将昏迷的柳清月抱紧怀里，想用自己身体的温度，温暖怀里女人冰凉的身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