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她犹是有些不解。
赵洧川笑了笑,“咱就把它变成现实。”
温冉一怔,领悟了他的意思之后又有些感动。
“哎,赵少校也是个好人啊!”等温冉关上门,温远躺在床上重重一叹。
温冉瞥了她一眼,挨着她躺下,盯着天花板走着神。忽然温远凑了过来,拽着她问:“姐,你为什么不跟赵洧川在一起啊?多好的这样。”
她是知道温冉和赵洧川交往内幕的仅有的两个人中的其中一个,另外一个就是她的母亲了。
温冉只是动动身子,低声说了一句:“我有喜欢的人了。”
“那个老师?”
“嗯,你怎么知道?”温冉从未记得自己在她面前提起过。
“我偷听我妈跟我爸说话听来的。”温远眨眨眼。
温冉顿时一惊:“大伯父也知道了?”
温远拉她躺下:“你呀,你就瞒吧。不过你放心,我爸跟我妈商量好不给爷爷说的。爷爷的脾气什么样,家里谁不知道。”
温冉这才又躺下,温远缠着她:“姐,跟我说说你们俩吧,我自从听说之后特想听你讲。”
温冉斜她一眼:“没空。”
“说说嘛。”温远继续缠。
温冉瞥她一眼:“没什么好说的。”
温远不信:“姐你太不够意思了,我有什么事儿都告诉你,如今轮到你了什么都瞒着我。”说着背过身去,不理她了。
这小丫头,还闹别扭了?
温冉失笑:“好啦,其实真没什么好说的。他,你或许也认识的。”
“我认识?”温远又迅速转过身来,一脸惊讶地看着她。
“唔,他是我的老师,也是小叔的同事。”
“他的名字是什么?”
“叶以祯。”温冉有些迟疑的说,果然温远听完沉默三秒登时就尖叫了。
“叶叔?!”
温冉赶紧去捂温远的嘴巴:“小声点儿,被爷爷听到你负责!”
温远立马摇头,可等温冉松了手又忍不住感叹了:“真是奇妙的缘分啊。”
缘分吗?
温冉偏过头苦笑,想起什么,她忽然转身问温远,“诶,对了,小叔今天怎么没有来?”
温远叹一口气:“不知道。”
“不知道?”这个答案让温冉有些意外,“怎么,家里跟他最亲的人不是你吗?”
“谬赞了。”温远嘟囔一声,“实际上,我已经好久没见到小叔了,从车祸痊愈出院开始,就没再见过他了。算一算,有四个月了吧。”
“这,这……”温冉不禁哑然。
“怎么了?”温远侧过头来看她。
温冉失笑地摇摇头:“没什么。”
只是觉得,她们姐妹两,也太同命相怜了。
说到堵心的话题了,姐妹两人沉默了下来。
就在温冉昏昏然要睡去的时候,忽然听到了一声巨大的爆裂声。辨出那声音是从书房传出来的,温冉慌忙起身,向书房跑去。
书房的门大开着,乔雨芬比她先一步赶到,拦着她不让她进去。
“冉冉,先别进,先别进……”
“发生了什么事?您让我进去……”
“冉冉……”
“让她进来!”温老爷子的声音从里面传来,乔雨芬这才不拦她。
刚进门,温冉就被里面的情景吓了一跳。母亲带来的骨瓷茶具全被扫落到了地上,变成了碎片。温冉瞠目之余,迅速看向母亲。
温太太正一手捂住胸口,同她一样,睁大眼睛不敢相信地看着地上的碎片。
爷爷则是伸手指着她,怒气昭彰:“你在把你刚刚在我面前说的话说一遍!”
温太太面色有些白,像是喘不上来气。温冉伸手扶住她,却被她推开:“我说,我女儿不愿意的,我死也不会强迫她!”
“那你就让她步你的后尘!找个门不当户不对的后悔一辈子!”老爷子怒吼,“你毁了我儿子一辈子不说,你还想毁了他唯一的女儿,我告诉你,没门!”
“到底是谁毁了行润?若不是您老顽固,我们就在一起了……”温太太没有力气了,声音也变得暗哑,“他不会死,他会好好的活着……”
“你!”老爷子气得掀起了巴掌,却迟迟没有落下,他怒目看着恪住他手掌的温冉。
温冉的表情没有惊慌,但是她的眼圈却红了:“爷爷,结不结婚或者说跟谁结婚,我妈不能替我决定。”
老爷子稍稍平稳了怒气:“那就听我的。”
温冉看着他,忽而笑了笑:“您,也不能替我决定。”眼见着老爷子又有发火的趋势,温冉再度开口,“我长大了,不会再眼睁睁地看着您打我或者打我的妈妈。不管有意无意,我都不会让您再给我们添任何伤口!”
这原本是多有气势的一句话,可无奈她太伤心了,说到最后竟然有些嘶哑和哽咽:“爷爷,我和赵洧川不适合,这个我们相处了一段时间我最明白。所以,请您放弃吧。”
温老爷子睁大眼睛看她,眼睛里有着抑制不住的怒火。温冉曾经很怕这双眼睛的主人,他带给她很多痛苦。可是现在她发现,这些痛苦她们完全没有必要去承受,她想,让自己过得快乐一些。
温冉转过头对母亲说:“妈妈,我们走吧。”
温太太湿着眼睛看向她,哑声道:“好。”
赶了最后一班城际回到了t市的家中时温冉和母亲已经筋疲力尽了。可是温冉还是强撑着把母亲扶到了沙发边,端来一盆热水给她泡泡脚。母亲今天难得的穿了一双高跟鞋,劳累了一天,必定要难受。
温太太微微睁开眼,看着女儿,伸手揉了揉她柔软的发顶。
温冉一边洗着一边吸气,努力忽略到鼻间的酸楚。只是母亲的动作愈发温柔,她越是忍不住,直到泪水啪嗒啪嗒地落下,落在母亲的脚脖上。
“冉冉,别哭,妈妈没事儿。”
“嗯。”她应了一声,“我没哭,我只是有点儿感冒了,鼻子不舒服。”
“好,好。”温太太笑笑,“今天的天气就是冷,我也有点儿感冒了,你扶我进屋躺躺?”
“嗯。”
温冉替母亲擦干脚,扶着她向屋内走去。她照顾着母亲躺上床,替她掖好了被角:“妈妈,您先躺会儿,我去煮点儿梨水,我们都喝点儿。”
“好。”温太太笑笑,温冉带上门走了出去。
家里没有梨了,温冉沉吟片刻,拿了钱包出门去了小区门口卖水果的大伯那里买了几个回来。只是刚打开门,就听见从母亲房间里传来的轻微呜咽声,很压抑,却让她听得很清楚。
温冉一下子紧张起来,想去开母亲的门,却发现门从里面反锁了。
她一边去找钥匙一边告诉自己别慌,可找了一圈儿发现钥匙被反锁在母亲的房间里时就乱了分寸。
她用力地敲母亲的门:“妈妈!妈妈!你把门开开!开开!”
里面的人没有了回应,温冉折身去找能撬门的工具,一边撬门一边喊道:“妈妈,妈妈你把门开开!”
越喊越害怕,因为母亲的哭音越来越小,越来越微弱。一种从未有过的恐惧感爬上心间,她从头到尾感觉到一股怖人的冰凉。
直到包里的手机铃声响起,她像抓住一根救命稻草一样握紧手机,看到了屏幕上不断跳跃的两个字――老叶。
作者有话要说: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