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京都里的少年清晨京都的城门口进出城的人特别多，有挑蔬菜的农夫，有砍柴的，有省亲的，当然还有一些过往的江湖人士。

中午京都城里的一家酒家的角落里做着一位少年，一身麻布衣，眉清目秀赫然就是苏州城那个柴刀少年，左手抱着一柄剑，右手一边斟着酒一边喝着。

距离他在苏州已有一月有余，下午他来到京都郊外的一条小河边这里有这唯一一颗杨树，他就这样坐在树下的青草上倚靠在树上，静静的等着，今天是五月二十八他师父临终前让他在这天来这你等个人。

温暖的阳光总是让人感觉懒洋洋的，终于远处传来马车的咯吱声。由远及近渐渐驶到他的面前停了下来，从车上下来一位年轻的美妇，一身华贵的服饰很难准确的判断她的年龄，如果不是她那一头乌黑的头发高高盘起，说她是位妙龄少女都大有人信。

周茹从马车上下来疑惑的看着这眼前的少年，每年的五月二十八都回来这里却从来没有人呆在这里，更没有人会来等她，看着这少年多半等的就是自己。

还没等周茹上前问话那少年已经主动上来躬身一礼道：“小侄欧阳剑奉家师山刃之命前来拜见周姨娘。”

“原来是欧阳小侄。”周茹见是她那山刃师弟的弟子顿时喜上眉梢，“你师父今天怎么没来啊？我可是有十多年没看到他了。”

“师父他老人家已在两月之前病逝，他老人家临终前让我把这玉佩交与您。““什么他…他死了？”周茹的声音明显有点哽咽，那纠结了她一辈子的情感，萦绕在她脑海一生的都挥之不去那张脸庞的他…他去世了。

“请周姨娘节哀，师父让我让我把这玉佩交给你，还让给您捎句话他说他当年没有怪你。”

周茹用她那颤抖的双手接过玉佩，耳中却重复的听到：当年没有怪你。良久周茹缓缓对欧阳剑问道：“侄儿以后可有什么打算吗？”

“四海为家江湖之大哪里去不得，我还要为师父办件事，周姨娘小侄这就告辞了。”

“贤侄慢走，刀狂秦啸天的死亡刀气很厉害你可要千万小心，姨娘如今身份可能不能帮到你什么啦。”

“姨娘怎么知道我要去杀那人？”欧阳剑诧异的看着周茹想到：看来老一辈的人故事还真多啊。

“我刚才听你说要为你师父去办件事，而且这里还是在这京都我想你师父肯定是让你去杀秦啸天，侄儿可要小心啊。”

“嗯，姨娘告辞了。”看着远去的欧阳剑的身影，周茹想起她那师弟的脾气估摸着这位侄儿肯定是和他一样――认定的事是不会改变的。虽然她很担心欧阳剑能不能杀了这成名已久的刀狂，但是她没有去阻止欧阳剑去杀秦啸天。

“小二给我来半斤牛肉，再给我来两个小菜上一坛女儿红。”欧阳剑又回到他中午喝酒的那家酒楼，要了间客房然后在楼下靠窗的一个桌子上座了下来。夕阳把他的视线都变成了金黄色，想到他今晚估计是他十七年来最惨烈的一次战斗不由的紧了紧手里的剑。

他的思绪也渐渐回到了在伤山上的点点滴滴，师父对他的训练教他练武从来都是严厉之极，一天下来自己总是遍体鳞伤，自己还得给自己抹金疮药自己舔着伤口，师父从来不会来过问一下。但是他从来不会去埋怨师父，因为师父曾经对他说过以后他会不在自己身边你要自己学会生存。

每天晚上老师总是会提着一壶劣质的烧刀子和几只烤熟的野兔和他一起喝着酒咬着肥嫩的兔肉。记得自己第一次喝烧刀子是四岁的时候，第一次喝差点没呛死，自己总是叫他死老头而这死老头则叫他龟孙子，这称呼一叫就是十几年，一直到死老头去世那天终于改口叫了声师父，给他磕了十七个头。

师父告诉他他是关外一家农户家的儿子，那个镇叫嘎瑟镇那里的人都被一个叫李金的人杀了，此人现在苏州，他师父本想杀了李金，但是他想让他自己去杀了李金会更好。师傅让他去杀一个叫秦啸天的人他好不疑问的就去杀，因为在他看来师父就像是父亲一样。

想起师傅对他的一切欧阳剑的嘴角挂着淡淡的微笑，他从不会因为师父的去世而悲伤是的他不会悲伤，因为他知道人总是会死的，他知道自己不是神仙不能让他死而复生，他知道只要生前对师傅做足了一个“孝”字那师傅在酒泉依然会很开心，所以他不会去悲伤，他会好好活下去。

欧阳剑感觉让他等了好久的夜晚终于来了，他拿出一个木盒里面躺着一柄短剑，他温柔的抚摸着剑柄没错是很温柔就像对待自己的爱人一般。

欧阳剑把这把短剑别在腰间然后抱着那把长剑从窗户跃了出去，黑色的夜空隐去了他的身影，他在屋舍上跳跃着每次跃起都会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

终于他来到了他的目的地，这是在京都城东南居民处的一个小院里，欧阳剑知道自己对于秦啸天唯一的优势就是年轻，他老了而且听师傅说过当年他和师傅的那场死战中受过伤至今还没恢复。

这间屋子有点破，欧阳剑推开门就看到了一位苍老的老者，已是五月天气也渐渐炎热起来可是这个老根却还是裹着一张厚厚的毛毯。

“敢问您可是秦啸天？”

“在下正是秦啸天，咳…咳咳这位小兄可有何事？”老人的声音苍老而且已有风烛残年的死气。

“在下欧阳剑，今晚为家师山刃借老先生的命而来。

秦啸天那布满皱纹的脸上的肌肉抖了抖，眼睛也眯了起来。

“此处不便动手，还请老先生随我去城外一战如何。”说完不等老人回答已率先掠至对面的屋顶一路如轻燕飘进夜色之中，秦啸天裹着他的毛毯也紧紧的跟上，刚出门左手朝着后凌空一抓，屋内他那把曾经斩落无数江湖高手的死亡之刃瞬间飞至他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