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季虽说战争经验十分丰富,但毕竟是没有再沙场打杀多年,猛然遇到这样中计被围的事,也是心情慌张,急于逃命,那里还管的了其他人的死活。
两人一边冲杀,一边向外围逃脱,斜刺里一员大将,骑马飞冲而至,那人手中一杆长枪,上下飞舞,挡着披靡,无一合之将,李季见你凶猛,遥见附近还有一队官兵也不管是多少人,大呼道:“贼寇头领在此,兄弟们杀了重赏。”
那对官兵正与华山义兵厮杀,听到守关将领李季的声音,仿佛人人都有了主心骨,纷纷向其靠拢过来,见到一汉子向自己这方的主将李季杀来,十数人忙上前阻挡,那人虽说极为勇猛,却猛地被对方的主将打气后士兵挡住,一时也是左支右绌,眼睁睁的看着只离对方主将四五步之遥,却怎么也杀不过去了。
等的官兵刚刚把晁盖围住,李季就与副将王五就像外逃去,有了炮灰的抵挡,李季终于逃出重围,来到一处斜坡,向华山贼寇的营地看去,却见四周一片火光,火光中两个和尚两根禅杖,一南一北,向营地中央杀去,东面一个汉子手中一杆长枪神出鬼没,无人敢当。
“贼寇休得嚣张,看我取你狗头。”一将忽然从火光中跳出,骑着一匹枣红马,手中抓着一柄厚背砍刀,迎着鲁智深而去,鲁智深哈哈一声大笑,道:“来的好,正找不到你们这些贼死鸟。”
两人骑马向对方冲去,两边士卒都纷纷避让,恐一个不小心被马蹄踏到,那就是一个死。
要知,在冷兵器时代,战列队形密集,不像现代热兵器,古代战场上,人一旦倒下,后续人马立即涌上,就算你本领通天,也要被别人踩在脚下,一时不得起身,就是被踩死的下场。
说这,可能有人不信,那就举个例子,平常时候,一个班级的人在操场做操,还会被这个踩了鞋子,那个绊了一脚,若是上百人又会怎样?上千人呢?上万人呢?
那将迎着鲁智深远远的就举起大刀,在离鲁智深四五步远的地方,一刀重重劈下。
鲁智深瞧的真切,等的那将临近,一杖横着挥出,杖长刀短,那人对自己武艺又极为自信,用尽了全身的力气,见鲁智深轻松的抓住禅杖的一段横扫过来,心中吃惊,加上马匹冲刺的速度又快,一时躲避不及,只感到喉间一凉,一股鲜血从脖子间喷洒而出,淋了一身,浑身忽然发冷,然后彻底的失去了知觉,脑海中却留着最后一个念头:“他的力气真大。”
鲁智深双手一操,接住掉落了厚背大砍刀,在马背上绑缚了,四周已经响起了一片大吼声:“杀!杀!杀!”
只见华山义军,人人就像打了鸡血一样,兴奋的喊杀喊冲,反观官兵,见自己的头领李四被杀,瞬间士气低落,人人毫无斗志,争相逃命。
此时,军营中乱作一团,华山义军贼面围堵,而官兵却找不到首领,找不到大将,都是各自为战,华山义军基本上二三个对付一个,或者一群人围着一队惊慌失措的官兵厮杀。
这时就体现出了武松用现代军事体制的好处,以班为单位,有班长亲自指挥,向哪里杀,杀什么人,都是班长一言而决。
一个班一二十人,往往就是那么多,容易聚集起来,不会被敌人冲散,加上有人指挥,有目的,有组织,对付向宋军这种一大起来,除了将军指挥,其他什么都头,队长也都蜂拥而上,一旦将军被杀,就是一盘散沙的状况,不会像武松这样的体制,如臂使指。
“哎……华山贼寇颇有军事谋略,战斗力比之我军,还要强出有些。这贼寇不简单啊,官兵数败,情有可原。我们走吧!”李季见到坡下官兵被华山贼寇杀的是血流成河,溃不成军,心中感叹一句,深觉无力。
“大人,我们是否要救其他的兄弟?”副将王五,有些不舍的看看下面厮杀的场面,问道。
“就我们两人?你有何良策能救出他们几人?一旦我们两个也陷入进去,潼关可是会失守的。”李季用很是怀疑的语气警告王五副将。
王五副将默然无语,李季说的不错,一旦他们两人同时失陷这里,潼关可能就会在今夜失守。
两人拨转马头,迅速的没入在了黑暗之中。
此夜伏击,官兵一千五百人,只有寡寡四百多人逃了出去,还是向西而去,其余人等不是投降就是被杀。
据审问来的情况,官兵是有五个将领,有主将李季,也就是守关大将,还有四个副将,走脱了李季,王五、张三三人,李四被鲁智深所杀,赵六死于乱军之中。
此战,收获铠甲兵器无数,还有战马三匹,那是张三李四赵六所骑。
鲁智深当夜写了战报,让探马飞速向武松汇报了此事,武松给他记了一功。
却说张三带领着四百多人,丢盔卸甲,向西而逃,东面是刚刚打败他们的华山贼寇,西面却还是华山贼寇,心中思量,却是无处可去,当下问于众人:“我等战败,朝廷定然发怒,不容与我等。现在前有阻兵,后有追兵,我等该如何是好?”
“张将军,昨夜那是我们不曾防备,若是防备,就凭华山贼寇的装备素质,岂是我们官兵敌手?”中有一个小兵朗朗说道,脸上神情极为不屑。
张三扭头看去,却见此人铠甲头盔完好,身上更没有一点鲜血,张三大喜,心道:“此人如此摸样,想来是武艺高强。想不到我部下还有一员良将。”
还不曾问话,旁边一人却很是怀疑的说道:“季兔子,我们冲杀之时,怎么始终没有见到你?”
那个叫季兔子的脸上一边,一阵惊慌,讷讷的说不出来。
众人忽然起疑,仔细回想,果然不曾在战场上见到过他的身影,一人忽然道:“我想起来了,当张将军冲杀的时候,季兔子向后退了回去。”
众人都是大怒,我们打生打死,想不到你这个逃兵,却是躲在了别的地方。
季兔子一听这话,大急:“没……没这回事,我也冲上前了,只不过被贼寇冲散了。”他边说边四处偷瞄众人的神情,见众人都神色不善的看着自己,不由自主向人群外边退去。
“大人,不好,兔子这是想要逃!”一人惊呼出声,手指指向季兔子。
众人呼啦一下,把季兔子忽然围了个结实,张三神色一变,怒道:“你们这是干什么?季兔子是和我一块冲的,你们那里能看的到他?”
大将既然这样说了,不知道详情的官兵都有些将信将疑,其中一个一直跟在张三身边,见张三说谎,也不好说破,心中却对张三看低了一层。
季兔子感激的看了张三一眼。
“小季,来我们身边,看谁敢动你一根汗毛。”张三怒目瞪视这周围的人。
季兔子慌忙推开围着自己的人,来到张三身后,刚刚站定,忽然感到肚子上一疼,却见一柄尖刀插进去了半截,张三忽然跳开,对周围的士兵说道:“像这种临阵逃兵,拖累大家的人,就应该杀之后快。”
季兔子指着张三,嘴唇嗫动,却说不出话来,眼神中满是怨毒之色。
本来众人还有些不忍,听得张三说是拖累了大家,心中仅有的一点慈悲也消失无踪。
“兄弟们,此时,我们改怎么办?”张三再次把刚才的问题问了出来。
“张头领,你说怎么办,兄弟们都跟着你走。”一人摄于张三刚才的凶焰,立即拍马屁道。
“张将军,我们不如向北渡河,前往风陵渡,伺机逃回潼关。”一个人似乎对附近很熟,建议道。
“我们可以扮作贼寇向西从贼寇的身边悄悄的绕过去。”
“我们向南迂回,可以从南门入城。”
其他人莫衷一是,纷纷讨论何往。
“兄弟们,向北渡河,不是不可以,你觉得潼关能守住么?”张三问出了一个毫不相干的问题。
“肯定能守住,高太尉的大队人马只要打败函谷关的贼寇,就可以回师支援,只要高太尉支援,潼关就能守住。”一老兵说道。
“是么?高大人是否能打败函谷关的贼寇呢?要知,函谷关只有东西两门,南北悬崖,只有西大门可以攻打,受攻压力只有西面一面,只要坚守不出,就是有十万大军也攻打不破。”张三嘿嘿冷笑道。
“这……”那老兵一听这话,傻眼了,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他原本也不过是随口一说,想不到那么多。
“兄弟们,潼关早晚是会破的,我们若是逃走,就是逃兵,若是回潼关又要被治罪,将来还要与贼寇厮杀,不管怎么说,我们自己都很危险。”张三晓以利害。
“张将军,你说什么,就是什么,那我们改怎么办?”刚才拍马屁的那个士兵问道。
众人听到他的话语,都看向了张三。
张三把手指向西面一指道:“只有一条路,投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