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清信我吗
远处群山碧绿苍翠,连绵起伏,崇峻的山峰之颠似乎高耸入云端,予人无限遐想。
巍峨的皇宫大墙外,热闹繁华的街市熙来人往,宽敞平坦的街道两边琼楼玉宇,店铺林立,令站在第六层朱楼上远眺的我,似能感受到大街上的人声鼎沸。
宫墙内大道峻丽,华美壮观的亭台楼榭飞檐翘角,气势如宏,御花园中小桥流水,百花齐放,能清晰看见皇帝君御邪住的承乾宫,能清楚看到太后住的祥和宫,能瞧见伪妃住的华韵宫……甚至能清楚看到或闲或忙的宫女太监及妃嫔们……
登高望远,能看到的景致很多很多,唯独,看不见自由!
一直随侍着我的桂嬷嬷开口赞道,“娘娘,从这看下去,景色真美!”
“景色再美,亦不及皇后分毫!”带着磁性的清朗男声,温润如风,煞是好听。
听到这久违的声音,我的心情一阵激动,甚至不敢回过身看他。
桂嬷嬷恭谨地朝突然出现在身后的男人行礼,“老奴见过靖王爷,王爷千岁千岁千千岁!”
我缓缓转过身,定定地看着两个月没见的靖王,他身穿一袭宝蓝色的长衫,俊逸的身形清瘦颀长,微风轻拂,他清俊的身姿有股宛如仙人般的尔雅气质。
只是,他白皙绝色的俊脸上冒出了嫩嫩的胡渣,漆黑漂亮的双眸中布满了疲惫的血丝,他整个人看起来很累,却又因为见到了我,脸上散发着一股兴奋的异彩。
“清,你瘦了……”
“萱,你瘦了……”
我与靖王,几乎是同时开的口。如此的默契让我们相视一笑,彼此的笑容中,竟掩不去那淡淡的苦涩。
我温柔地问道,“御清,近两个月没见,你上哪去了?”
靖王君御清看了桂嬷嬷一眼,我朝桂嬷嬷轻挥下手,桂嬷嬷会意地退下了。
待桂嬷嬷走后,君御清想走上前,或许他是想拥抱我,但他才走了一步,便止住了步伐。
身处六楼之上,我站在走廊的栏杆边,他站在阁楼内,我知道他不方便出来,一出来,在楼下地上的人若是仰望,就可以看到他了,皇后跟靖王一同登高望远,这样一来,会给我们俩带来麻烦,索性,他停留在了阁楼内。
君御清望着一袭白色纱衣,美如仙子的我,他以诗来回答了他的去处,及对我的思念。只听他清润的嗓音淡淡吟道:
一日不见几度秋,别离二月赴凉洲。
每登高处思萱醉,奈何佳人属皇兄。
我细细地解读着君御清的诗,不悦地道,“原来,这两个月,你去了凉洲,听说那儿离汴京这有十天的路程。既然你时常会想念我,为什么你去时,没给我留下只字片语?也不让人通知我,你的去向?”
“皇兄下的密诏,凉洲山贼猖獗,要本王即刻起程,前去平乱。既是密诏,外人无从得知,而当时宣旨的太监亲自督促本王离开汴厩,让本王连向你告别的机会都没有。”
我眼中露出一抹疑惑,“区区山贼,何需劳动千金之躯的王爷?”
“本王在凉洲平乱期间,行刺本王的人不断,被本王擒获的刺客中,本王认出其中一名是皇宫大内的禁卫兵。毫无疑问,皇兄明里是让本王平乱,暗里,他是要本王的命。”君御清的眸子中闪过一丝愤怒。
我痛苦地闭上双眼,“天啊!君御邪是个伪君子!他明明说过不计较我们偷情的,居然背地里要你的命!甚至连告别的机会都不给我们!要不是你命大……”
君御清不介意地笑笑,“他要杀本王没关系,还好,他没有动你。如今乱贼已平,本王留着命回来见你了。萱,这些天,你过得好吗?”
我睁开水润的明眸,看着君御清消瘦的俊脸,我一脸萧瑟地吟了一首诗:
慕飞自与伪妃悦,不闻颖萱几多愁。
闲来登高眺望远,但见靖王意深深。
“萱萱出口成章,容颜绝色,实乃惊世才女,皇兄他太不懂得珍惜,居然放着这么好的你宠幸别的妃嫔!着实可恶至极!”君御清直直地看着我,深情地回了我一首诗:
清风徐吹萧瑟瑟,愁肠寸缕绪沉沉。
御清当归属不易,得见颖萱醉几何。
“若说我是惊世才女,那么你,君御清,就是绝世才子,而我们才子佳人,刚好配一对。”我唇角展开一朵绝美的笑容,莲步缓缓走向他,一边走,一边轻吟着:
御清本是靖王尊,绝色少年俊雅身。
颖萱多情红颜命,思君念君醉千分。
(注:本章内以上四首诗为马涵我原创。绝无抄袭,如有雷同,实属巧合)
我的步伐停在君御清面前,君御清动容地将我拥入怀,我刚想回抱住他,却不小心碰到了他的臂膀。
君御清闷哼一声,我大惊,“御清,你怎么了?”
君御清俊脸惨白,“萱,我没事。”
“让我看看!”我不由分说地撩起他宽大的袖袍,发现他手臂上缠着白纱布,纱布被鲜红的血液渗了个透。
“你受伤了!”我心疼地看着他受伤的臂膀,“你的伤怎么来的?包着纱布不是上过药了么,怎么又流血了?”
“在凉洲被刺客伤的。本王急着赶路来见你,日夜兼程,马加鞭,硬将十天的路程缩成了四天,以致马背上剧烈颠簸,伤口裂开了。”君御清说得平淡,我却异常心痛,“御清,你太傻了。晚几天见我也无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