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卓乘骑着蓝隼,飞在碧空如洗的蔚蓝天空,俯瞰下方那城镇星罗棋布的朱雀大平原,滚滚的烟尘好似一条条腾云驾雾的烟龙,直冲九霄,放眼望去,几乎朱雀城周边,四下烽火,遍地尘烟。
呜呜呜,苍凉的牛角号角,悠扬的在空中荡漾,咚咚咚,那震天的擂鼓声,仿佛永不知疲倦,连同下方那阵阵的喊杀声,编织出一章最完美的战争乐章,铿锵有力,激荡沸腾。地面上,一座座垒起的土台上,巨大的抛射投石机吱嘎吱嘎作响。那长达五六丈长的甩臂被上百士兵拉扯着,沉入那挖出的深坑中,旁边,用简易杠杆举起的巨石被放入坑内的勺内。[.13800100.]
令旗兵挥舞着小红旗子,猛的斩断那牵了的绳索,那高高翘起的载重物顿时朝下一坠,而那巨大的甩臂,在瞬间的扬起时,产生了巨大的动能。
嗖!
一块巨石擦着蓝隼下方,划过一个完美的抛物线,落向远处那座中小城池,轰的一声,落入城中,扬起一片尘土,不知砸毁了几间房屋。
战争,这就是血粼粼的战争,一场毁灭的号角。
人,如潮水,踏着略显杂乱的脚步,疯狂的朝着前方那绵延的壕沟,营盘冲去,那滚滚的人流好似洪水,而那扬起的长枪,更如一片冰冷的矛林,闪烁着阳光,耀着金属的冰冷色泽。
朱雀城周边,如今汇聚着差不多两百万兵马,而这两百万兵马中。圣教一方,人数最多,只眼望下去,就能看的出来,圣教用的就是无敌的人海战集,整条战线,全面前突。
尽管在装备,兵器,甚至是地利上,帝国军都占据着优势,但是帝国四十余万兵马,却要分守四城,又要把守外围重城营盘,所以任何一个方向上,兵力都不会超过十万,几乎等于,在这一线,帝国使用十万兵,在硬抗圣教百万大军的冲击。
虽然冷卓已从军师那里听了些朱雀城攻防战的惨烈,但耳听永远不如眼看,雄浑,大气,磅礴,那金戈铁马,杀声震天的场面,是无法用语言去描述,而冷卓置身其中,只觉全身血脉喷张,毛孔张开,内心之中,一股野性的狂躁在悸动。
咦,冷卓的瞳孔猛的一缩,望下下方战场,却见那无数人潮之中,隐藏着一头头匍匐前进的魔兽,如果不仔细去瞧,还真很难发觉。这些混在人群中的兽骑兵,好似是在云县之战上见过,好似是圣教圣金旗的金刚豹骑。
金刚豹,五阶金系魔兽,全身皮肤坚硬如铁,寻常刀枪难伤,一双利爪最是恐怖,能轻易的切金断玉,就算是重甲都能够撕破,可以说这金刚豹是近战杀手,除非是有坐骑的高阶地灵,否则一般的地灵士完全可以横扫。
看着这暗藏的杀机,目光却是扫向不远处的帝国营盘,这座营盘是依靠一座大镇修建的,镇子周边被挖出数道壕沟,并建起了木头围墙。而营盘更是使用了圆环阵,内外双环之间还有一道橱栏,以及大量苒鹿角,陷坑,这营盘打造的倒也坚固,不过面对那疯狂如潮涌的圣教大军,就算准备的再充分,也耐不住一点点的消磨。
外围的几条宽大壕沟,被填出一条条的通道,散乱的巨石,填满壕沟的尸体说明这里曾经过激烈的战斗,而跨过三道壕沟,趟平了大量的陷马坑,木墙之前几乎已没有什么阻碍。
巨大的盾车被缓缓的推进营前,任由那交织如雨的箭矢飞射,却伤不到后方的士兵,随着盾车前端靠在木墙之上,那巨大的木盾顿时被拉起,而里面露出一叮,巨大的撞角,撞角的前方还镶嵌着一道月牙刃,如同大斧一样,狠狠的朝着那木墙撞去。
木墙就好似拦截洪水的大坝,阻截着汹涌的人潮,帝国军不断的挥洒着弓箭,滚石,而圣教军中,也是以牙还牙,不停的将箭矢射入营内,每分每秒,都在有人死亡,随即就被那人潮吞没,被踏在人潮脚下:
吼,一声豹吼,突然从人潮之中,一头金斗豹突然发力,撞开前方的几人,猛的一跃,跳上了那盾车的平放的大盾之上,只是一借力,就再次跃起,却是直扑木墙上方。
锋锐的利爪,化作一片寒光,清风,墙头上的帝国军惨叫一声,顿时跌落下方,而这金刚豹也不停留,直接跃下,扑向营内那弓箭手群。
屠杀,虽只有一头杀入,但是只着皮甲的弓箭手,在面对这头凶猛的金刚豹,完全没有还手之力,顷竟之间,就倒下一片,不过帝国军中,强者还是不少的,很快就有几个乘骑坐骑的地灵士扑杀上来。
但是从木墙上,却有越来越多的金刚豹跳跃了过来,而那木墙也在不停的撞击中,轰然被砍出一道缝隙,不需要多久,这木墙就会被打通出一个个的窟窿。
轰,就仿若大坝决堤一般,一个口子裂开,顿时无数人潮涌入,一队帝国军顽强的冲了上去,但结果却是在片煎后,被冲垮了阵型,卷入人群之中。
随着数道响箭飞射而起,退守的命令下,城上的守军顿时转身而走,一边衙的屠杀,冷卓眼睁睁的看着那营盘外围被攻破,一道道的火光冲天而起,这座营盘失陷已成定局,就算是那内环,也支撑不了多久,而到最后又有多少兵马能撤到后方。
一将功成万骨枯,这一战又要有多少人死去,或许光是堆砌起来的白骨都能堆起一座山来吧!
冷卓只是停留了片庶,便离开了,在这巨大的战场上,冷卓的力量显得太过渺小,何况,他虽在帝国阵营,却又是另有心思,却是乐得下方拼个你死我活。
冷卓在朱雀大城上方,绕了一大圈,却是对战场上的情况有了个大致的了解,总的来说,帝国军一方几乎处于被动挨打的境地,步步为营,靠着那纵深的壕沟,外围的城镇做着最后的死守。圣教军的狂热,唐军的精悍,也给冷卓留下了深煎的印象,而在半日的观察中,冷卓发现,圣教军也在战争中快速的蜕变,要知道在楚西时,圣教军虽也有庞大的基数,但那时,编制混乱,上下难分,根本说不上诅织,一旦遇到强大的外力,自身就会崩溃掉。
然而今日所见的圣教大军,却明显有诅织的多,兵力有所分工,而且诅织也更加严密,至少能做到令行禁止,而且那些民夫青壮也各个跟打了鸡血一样,完全的不顾生死,虽是装备不行,但是却往往靠着数量冲垮帝国军兵马,而帝国军也远非想的那般精锐,有时看到那波涛的人潮,也会吓的崩溃。
圣教靠人海,唐军却是靠悍勇以及那严格无比的纪律以及,默契无间的配合,唐军主力兵马,不超过七八万人,辅兵数万,加上那些投敌归唐的兵马,也就二十万出头,比起对面的帝国军也只多出两倍。
但是,就算这样,在推进的速度上,也丝毫不逊色于圣教大军。而面对彪悍唐军,往往帝国军一接触,就落于下风,而帝国军中,也少有顽强到底,血战不退者,所以每一次城墙被破,或是营地被攻入。帝国军几乎一触即溃。
而光凭那些天灵强者根本就无法搬回局面,只能随军退却。
冷卓观看一圈,总乍是心里有了点数,这才返回南平仓,而眼下南平县内却相对平静,除却一些斥候战外,少有超过千人规模以上的战事。
以圣教对朱雀大城的渗透,不难猜出,冷卓跟朱雀城方面的貌合神离,所以对冷卓所占的南平仓采取了克制,只是派出兵马切断了朱雀大城跟南平仓之间的通道,并依靠几座镇子大肆的修筑土垒,壕沟。贴吧握手奉献。意图自然是不言而喻。
“军师!今日在朱雀城上空转了一圈,帝国军的局面可不算好,外围的防线已被撕扯的支离破碎,顶多再有一个月,圣教军跟唐军就能兵临朱雀城下,不过,我觉得唐军跟圣教军不会对我们视而不见,毕竟有我们虎视眈眈,想要攻打朱雀大城,显然不能尽全力!”
“少主说的情况我们也有考虑过,整个战场之上,上百万兵马厮杀,只凭借我们的力量想要撬动战场,并且成为最后的赢家,很难!只要朱雀城破,我方就会失去朱雀城,而朱雀城不破,我们又休想踏入朱雀城!”
冷卓闻言,一想,可不就是如此,朱雀城破了,自己在出兵,可就不占半点优势了,跟圣教,唐军硬磕,且不说胜算如何,就算胜也是惨胜,得不偿失,而朱雀城不破,自己进入朱雀城内,却又会受到不少掣肘,达不到他掌控朱雀城的目的,就算渡过这一劫,依旧要被麻烦缠身,同样还是得不偿失。
这分寸可不好掌握啊!
不过看诸葛亮那胸有成竹的样子,显然已是胸有韬略:“军师让我去朱雀城战场上一瞧,想来是有所打算,不知道军师可有何妙策?”
诸葛亮轻摇羽扇,道:“朱雀城大战,想要决胜非在内,而在外。所谓上兵伐谋,其次伐兵,最后攻城,我平安军虽有兵马二十余万。但少主也该知道,其下兵马大多新编,虽祖练卓有成效,却称不上精锐!”
“以这和兵马掺合进朱雀大战场,不管胜负如何,损兵折将都在所难免,而最后还不一定讨得一个胜算,而想要打例少主的目的,只能另想出路,也就是决胜战场之外!”
“哦,战场之外?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