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皇帝驾崩之后,执掌九州兵权的卫国公作为新皇钦差巡狩楚州,当这消息随着一只信鹰十万火急的送回楚州,冷卓都不知道自己该高兴还是该忐忑了。
随着青州淮水一线的战事平定,青州似乎一下子平静了不少,楚东的司徒不二却是越闹越欢快,占据楚东三府,已对帝京京畿有所影响,新皇现在已没心情对外征战,而是抽回主力,对司徒不二进行围堵扑杀。
而在大环境相对太平的情况下,冷卓下面的各路情报网络却快速的筹建起来,不仅仅是西南蜀州,青州沿途的情报站也建立起来,从云州发回的情报变得快捷而且畅通不少,不过跟楚州一江之隔的中州,情报方面却一直没有成效。
卫国公此番南下的目的是什么,在帝京的包大胆也没有听到半点风声,不过在帝京朝堂之上,北城明月奏章却掀起了不小的波澜,冷卓这个钦差临时委任的兵马使已被抬到了风头浪尖之上。
太年轻了,冷卓今年才二十三岁,而他在三年前已经是帝国侯爷,而如今更是正拥一州兵马,在这乱世之中,井然已成了权柄一方的封疆大吏,当然这个是朝廷不承认的,但在这个时候,承认跟不承认似乎没有太多区别。
楚州不会因为你的不承认而有所改变,反而会将这位新贵推到朝廷对立面上,连司徒家的皇子亲王都公然抗拒新皇朝廷,如今新朝的号令不出云,青两州之地,而跟楚州之间,更是不通,根本就伸不上手。
朝廷之上为了此事又是争论了两个多月,终于在吵吵嚷嚷中。将卫国公推了出来,新皇跟卫国公在宫内谈了什么。连宫内书记官的记述中都没有记载,只是知道,那一夜之后,卫国公被委任钦差。南下楚州,而新皇的诏令是什么,连朝廷诸多大员都不知道。
卫国公南下的消息传过来没多久,北城明月南下的消息却是姗姗来迟。显然这件事并不急迫,接到消息时,北城明月已在海上面,估计再有一个月时间就能抵达襄阳城。
而似乎还嫌不够热闹,没出半个月,又有一封十万火急的情报传来,帝京内传出新皇遇刺,帝国二公主殿下司徒飘雪阴谋策划兵变失败的情报,这情报让冷卓再次目瞪口呆。
司徒飘雪居然密谋叛乱!这女人果然野心不小,想起司徒飘雪。冷卓不由地想起在云天要塞时,司徒飘雪那雪白无瑕的胴体,可惜这女人太强势。也太精明,其与谋皮,无外乎玩火。
不过想想,司徒飘雪密谋兵变,倒也不是那么难以接受的,因为司徒飘雪跟青亲王司徒浩乃是一母所生,司徒浩拥兵自重。占据青州南部,扬州北部,虽在之前淮水之争中失败,但实力尚在,又得扬州财税支撑,实力倒是没有下滑太多。
整个五五九年的开端,平静中又充满了各种暗流,而随着青州情报网的铺开,当初留在云,青两州的武将消息也陆续传回,白起如今手握二十万禁军,利用淮河一战,白起在新朝廷上兵权日重。
而在白起麾下,赵云,张辽等将也已是独当一方的将领,麾下掌握实权,各领一整个师团,而张飞也是借助淮水一战,如今成淮水下游五万地方卫军主将,在淮水下游已是位高权重。
而对于留在北方的其他诸将,消息却显得零星简短,吕布,项羽,张良,贾诩等人分在幽州,凉州等地混的不错,或是领军,或是成为重要幕僚,接触决策核心,也各有一番作为。
可惜隔着一个油盐难进的中州,让冷卓跟幽,凉,雍三州的联系十分困难,就算有消息传回,也要走云州,下青州,而后在传过来,这一路辗转,好几万里都有了,何况沿途还不少都太平,想要传回个消息太难。
不过其他各州怎么闹,冷卓却都泰然处之,除了关注一下蜀州战况,以及蛮荒丛林内的战况外,冷卓更多的时候都在将上次埋骨之地弄来的灵骨消化,并对那四头圣兽灵骨,二十六具王兽灵骨进行设计,为煅造进行前期准备。
四月,春耕,已在去岁冬季完成了对地方官府的恢复,户籍的落实,这一个开春,由各地官府开始组织春耕,可以说这算是这一年头等大事,好在楚州如今除了松陵府,西岩府两府,以及东北角的东昌府外,余下十府已尽在掌握之中,圣教大军主力大部分都在蜀州征战,而西岩府的兵力防守都有些不足,自然也谈不上进攻了。
除了春耕,楚州五大军团的整编也已经完成,并开始进行整合训练。
九川府,川中城郊大营,伴随着阵阵鼓点之声,雄赳赳气昂昂的战士快速的变幻着阵型。
而在大阵之中,一座指挥塔上,孙膑俯瞰四周,阵中,各处旗帜飘扬,这些旗帜可不是为了好看,象,狮,虎,豹,狼,山,木,河,虫,鸟,这十旗代表着阵中十支兵马,而伴随着鼓声,十旗变幻,随着大旗移动,整个大阵也在变。
一月底,整座郊外大营外,来了一群老弱妇孺,与此同时,还有一大车的书信,而这就是孙膑收拾人心,重建这支失去目标,荣耀的兵马的底牌。
这些老弱妇孺都是这两万将士家中亲眷,能接来的都来了,而来不了的,也都写了家书,对于这些战士来说,没有什么比家人,比一封家书更能打动他们的东西了。
孙膑就用这些东西,换来了两万将士的忠诚,一切都那么的简单,没了隔阂,没了误解,训练再次展开时,这些有气无力,似乎看不到希望的士兵精神为之一变,士气高涨,很快就让人看到了他们身为精锐强军的风采。
随后,孙膑将两万人分成十部,每部两千人,开始操练战阵,战阵显然不是普通的训练,要求高度的配合,以及令行禁止,而且战阵组成的每一部分,自然是越强越好。
阵是个体的组合,它将整体力量成倍发挥,而操练战阵,显然不是随便练练就能发挥作用的,阵的每一部分是这机器内的零件,一旦一个部分出错,阵的作用就会大打折扣。
阵,分很多种,有攻阵,有守阵,而孙膑的兵法中,将阵分为八阵:方,圆,锥行,雁行,钩行,玄襄,疏阵,数阵,及火阵,水阵,除此之外,还有其他诸多阵,比如,弓箭手所用的云阵,包围敌人所用的赢渭阵等等。
不同的地形使用不同的阵,不同的情况也要变幻阵,而想要将阵如臂驱使,这里却是没有捷径可走,只能不断的演练,将每一个阵让士兵熟记,并形成一个本能。
孙膑操演这阵已有两月,每日除却日常的训练科目,其他时间几乎都是演练大阵,从最简单的方阵,圆阵,到锥行,雁形,阵型变幻之间,已开始融洽,不说行云流水,也没有开始时的一片混乱。
大多数的武将都懂得行军布阵,不过孙膑演练的阵可不是寻常的阵,因为他拥有天赋阵之眼,他在阵中指挥,只要阵如他运转,就能发挥出远远超出寻常战阵的威力,也就是阵势,而在这阵势之内,己方的战力会大幅提升,而敌人会受到势的影响,而战力大减。
不仅仅是孙膑在加紧演练阵,其他诸将也都各拿出自家的本事,融合着部下,并不断的提升部下的配合,在诸多楚州营地内,每日演武几乎已成习惯,而不在向以前,连日常操练都已废弛。
五月,北城明月抵达襄阳城,而跟随北城明月南下的有北城家数个旁支,拖家带口,加起来不下八百余人,而这还只是明面上的,还有一些暗中势力在朝着朱雀城秘密转移。
五月中旬,北城明月回到了朱雀城内的府邸,而冷卓则跟北城冰心在府邸外迎接。
“啧啧,居然劳动侯爷大驾在门外迎接,实在是我的荣幸啊!”北城明月看到冷卓,眯缝着眼睛上前打趣的道。
冷卓将眼睛撇上一边,对于北城明月,冷卓选择了无事,他之所以来,是因为这次北城家南下,北城冰心的生母居然也随行南下,显然,是为了他跟北城冰心之间的婚事而来。
“母亲!”北城冰心突然撒开脚,朝着一辆马车上下来的妇人扑去,冷卓的目光也扫了过去,怎么有点不象啊,北城冰心的母亲看上去温柔如水,完全看不到北城冰心身上那冷冰冰的气质,反而有一股说不出的柔媚。
年纪虽三十几许,站在那里跟北城冰心却如同姐妹一般,据说,当初北城明月也喜欢这个嫂子来着,但最后她却嫁给了北城冰心的父亲,而北城明月却至今没有娶亲,啧啧,难道还有旧情。
冷卓想着,不由地拿目光扫了一样北城明月。
“你这目光可不怎么好哦,这次过来我可是带了不少重要的消息,所以,你这小子,最好给我老实一些!”北城明月小声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