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城河街,停好车,才想起手机还关机。
掏出来按下开机键,屏幕很快就亮了起来。
“家伙,还挺皮。”我嘀咕着道。
其实事后想来,在王希真家的遭遇不可谓不离奇。
但我能感觉出,那个口齿不清,话大舌头的家伙没有要害我的意思。
我点开信息,见果然有几条是来电提醒,都是王希真打的。
他还给我发了两条信息。
第一条只是:今晚的见面取消。
第二条却是,让我千万别去他家,还过后会当面给我解释和道歉。
我现在对这个人反感的很,也没回他。
下了车,快要到家的时候,2号的门突然打开了。
潘颖探出脑袋朝我吹了声流氓哨:
“哎!徐警官,不是约了人吃饭嘛,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呃……
刚才回来的路上我就感觉忘零什么,听她问才想起来,我忘了吃饭了……
做邻居这么久,我脸皮也磨厚了,就问她家还有没有剩菜剩饭。
潘颖白了我一眼,“剩菜剩饭?的那么可怜……进来吧!”
一进屋她就扯着嗓门朝楼上喊:
“隔壁那个有证的流`氓法医来了,大姑娘媳妇儿都把衣服穿好了哈!”
我鼻子差点气歪,恨不得照她屁股上来一脚。
季雅云和桑岚先后从楼上下来,听我没吃饭,季雅云就从冰箱里拿了饭菜帮我去后边的厨房热。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上次‘偷看’的事,我现在有点怕见桑岚,特别是不敢和她对眼。
含糊的跟她打了声招呼,就假装一边看手机,一边转过身往沙发走。
“你站住!”桑岚忽然。
我身子一哆嗦,下意识的停下脚步,举起双手摆了个投降的姿势。
桑岚走过来,打掉我的手,扯着我的外套问:
“这是怎么弄的啊?哪来的手印?”
我一怔,回过头看了她一眼,麻利的把外套脱了下来。
除了刚到局里报到那几,平时我不怎么穿警服,我觉得法医这个职业更倾向于医生,和警察还是有差别的。
我今穿的是一件卡其色的夹克衫,脱下来一看,就见右肩的位置果然有一个鲜红色的手印。
想到在王希真家的经历,我下意识的皱了皱眉头。
要这古曼童比起普通的鬼还真有些特殊。
我肩膀上的手印多半是在客厅的时候,被拍那一下留下来的。
在看过鬼灵术以后,我已经知道即便是开了鬼眼,也有很多特殊的灵体存在是看不到的。
在客厅里,古曼童离我那么近,我却没有看到它。
这也就算了,它能附在毛绒玩具上,并且能幻化成人形给我开门,我居然也没看出端倪,这就有点匪夷所思了。
“这好像是孩子的手印啊,怎么是红的?”
潘颖抢过外套盯着手印看了一会儿,抬起头用一种古怪的眼神瞪着我,好半才问:
“你帮死聊院妇接生了?遗腹子?”
我差点一口老血喷死她,这个大背头里装的都是什么啊。
如果不是这个爱马行空的大背头在,慑于桑岚的淫威,我保不齐就把王希真家的事出来了。
有潘颖在,能够三言五语完的,她非得跟你掰扯到没边。
于是我含糊的敷衍了几句,吃完饭就回了家。
洗完澡,早早的上了床,检查了一下手机设定的闹铃,关疗,将双手枕在脑后,在黑暗中看着花板。
已经连着几个晚上都没去到阴阳驿站了,这是为什么呢?
难道是因为我对桑岚和潘颖这两个不相干的人了驿站的事?
应该不会。
我记得住在老陈隔壁的胖老头过,他在很多年前就看到过一个租住31号的青年穿着和我一样的月白长袍出现在那片空地上。
如果他的是真的,那个青年或许就是驿站的上一任老板。
这至少证明,阴阳驿站是真正存在的。
虽然我这个‘老板’来的莫名其妙,可我现在还住在31号,总不能换人就换人吧?
看来我应该找个前辈问问,阴阳驿站到底是怎样一处所在。
可我找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