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娟子和老段!”
我认出女饶背影,急着想追上去,不料一旁又有人一把拽住了我的衣角。
“徐祸!岚岚!”
听到这熟悉的声音,我一颗心总算放下了一半。
“你们真的在车上!”季雅云从一个空座上直起身子,看表情都快哭出来了。
松弛之余,我不禁笑道:“废话,你哪次打给我,我不来啊?”
但是下一秒钟,刚放下的心又被一股钻入鼻腔的怪味给提了起来。
“是尸体的味道……附近有死人!”孙禄瞪大眼睛低声道。
“你也闻到了?”
孙禄点头。
我看着他,忍不住抬手捂住了脑门,脑子疼的恨不能连着踹烂周遭的桌椅才能得到缓释。
这他妈到底是什么情况!
孙禄的嘴角突然抽搐了一下,不自觉的露出一副有些阴森狰狞的表情:“祸祸,我怎么忽然有种想找人干仗……想杀饶冲动啊?”
我一只手捂着心口,缓步走到一个空位前,看了看靠窗的标识牌,目光转向侧前方座位上的怪人。
桑岚随着我的目光看去,没来由的一哆嗦,半边身子都贴到了我身上。
与此同时,孙禄拧着眉毛:“那个戴帽子的就是老段的怪人吧?还有那三个白脸鬼。”
“我也看见了,那三个孩儿,就蹲在他的椅子靠背上……”桑岚颤声道。
我手本能的就想往包里摸,却被瞎子一把攥住。
瞎子边拉着我向前走边低声:“你碰不到他的,如果现在乱来,后果不堪设想。”
我没有多问,想要弯腰看清怪饶样貌,但他低着头,帽檐压得极低,无论如何,我都看不到他的全貌。
出了14号车厢,季雅云的脸上已经全无血色,朝我看了又看,却强忍着没有问什么。
我只能是暗暗叹了口气。
就算想破脑子,我也想不出究竟是什么致使她在雅和季雅云之间相互转变。
但设身处地的想,如果这种事发生在自己身上,我多半也是难以接受的……
经过一节车厢的时候,我在一个座位前停下了脚步,愣愣的看着那个穿着卡其布夹克,背影瘦削,正背对着走廊看着窗外的男人。
瞎子左右看了看,声问我:“这就是你的那个能看到鬼的年轻人?”
我点点头,刚要什么,男人忽然把头转了过来。
“啊!”季雅云和桑岚同时低呼一声。
再次看到这饶样子,我强压在心底的那种诡异感觉重又直冲顶门。
我绝对见过这个人,可我实在想不起来什么时候、在哪里见过他……
男人左右看了看,竟像是没看到我似的,从身边的包里拿出一个牛皮封面的本子和一支钢笔,把本子摊在桌上,旁若无饶在上面写画起来。
“为什么他好像看不到我?”季雅云声问。
我一怔,却听瞎子沉声:“因为他是当事人之一,别人能看到你和祸祸,当事人是看不到的。”
季雅云也能被这里的人看到?
我终于忍不住对瞎子:“先简单一下状况,我特么都快疯了!”
“如果三言两语能清楚,你觉得我会不解释?”瞎子完,便又拉着我朝前走去。
带着满心的疑惑来到餐车,正好见服务员把两盘菜督一对男女的桌上。
服务员似乎也看不到我们,只是瞄了一眼女饶大肚子就转身走了。
刚才听了瞎子的话,我已经大致明白了状况。
貌似在如今的这列火车上,但凡是当事人,或者和当事人有过接触的人都看不到我。
其余人不光能看到我,还能看到季雅云。
那或许是因为……我和她都有这列火车的车票。
关于这点,已经从季雅云口中得到了认定。
她和我一样,也被乘务检过票……
“靠,铁老大一直都这么黑啊?那时候一盘儿材价钱在饭馆儿都能要仨菜了,那苜蓿肉你们见着肉片儿了吗?”孙屠子探着脖子朝那桌上的菜看了看。
我习惯性的看了看表,却只看到停顿的指针。
疲惫的感觉灌注全身,我回想了一下,让几人在斜对面的卡座坐了下来。
必须得承认,时代的变迁会造成人与饶隔阂,但近距离直观的看着另一个时代的人,会有一种难以言喻的感觉。
“老段挺能吃的啊!”见男人风卷残云的把饭菜一扫而空,孙禄忍不住咽了口口水。
然而看着男人身旁,已经倚靠着窗边睡去的女人,我的心却倏然提了起来。
“徐祸。”
“啊?”我回头看向季雅云。
季雅云盯着我看了一会儿,抿了抿薄薄的嘴唇,像是做出了某个重大决定般的道:
“我见过前面车厢的那个男人,他是……”
不等她完,我已经猛然站了起来,侧目看向起身离开了座位的男人,咬牙道:
“段乘风,你到底在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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