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双脚没出现前,我就感觉到屋里开始凝聚起一股强烈的阴气。等到脚垂下来,屋里的温度竟像是骤然下降了十几度一样。
我是没亲眼见过问米招魂的,但心里也明白,这要真是那个少`妇要找的阴魂,十成有十成也是个恶鬼。
我想招呼两个女人快走,却惊恐的发现,我的身子发僵,两腿发麻,人居然不能动了。
糟了,这他娘的是什么鬼东西,居然能让我连反应的机会都没樱
我想喊瞎子,可是干张嘴却发不出声音。
身后的瞎子也没动静,他是绝不会一个人逃走的,他没声音,多半也和我的情形差不多。
我只能把希望寄托在静海身上,老和尚到底是有些道行的。
“阿弥陀佛,大事不妙,快走快走!”
静海和尚似乎真没受到影响,不过他只是嘴里念叨了一声,竟然自顾自的拔脚跑了出去。
我鼻子差点气歪,短时间内已经在心里不知道问候了他家属女眷多少遍。
我只能是咬着牙,和自己较着劲,再次朝着独眼老太身后看去。
那双脚已经下降到了老太太头顶上,顺着往上看,就见到一个穿着一件黑袍子的身影。
这个身影垂落到老太太上方就不再往下落,而是垂着四肢,就那么悬浮在老太太的头上。
因为背光的缘故,从我的角度,怎么都看不清那‘人’的样貌。
不过,看到这家伙悬着的姿态,我脑子里不由的冒出三个字——老吊爷。
在东北有些地方,管上吊死的人叫做老吊爷,也就是吊死鬼。
可我想不明白,什么样的吊死鬼能让我反应都来不及反应?
那两个女人明显是看不见那老吊爷,反倒是用惊恐的眼神看向我。
这时,桌子后面的老太太身子突然剧烈的抽搐起来,大约持续了半分钟,猛然间一顿,眼睛跟着也张开了。
老太太缓缓转动脖子,独眼在屋里扫视。
目光落在我身上,我心就是一紧。
我能看见她苍老的脸上,还隐约透着另一张脸孔。
她真的招魂上身了……
要找的阴魂上了她的身……那上面的老吊爷又是怎么回事?
老太太的目光没有在我身上停留,而是转到那两个女饶身上。
忽然,她的表情变得愤怒起来,对着少`妇大声道:“臭娘们儿,是你害死我的,我要杀了你!我要杀了你!”
我不由得猛一哆嗦,她嘴里发出的,居然是个粗野的男人声音!
老太太嘴里不断喊着要杀了那少`妇,人也跟着剧烈的颤抖起来。
看样子,她似乎是想挣扎着站起来扑向少`妇。
可不知道为什么,老太的身子像是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压着似的,随着挣扎,面前的桌子被震的咚咚响,可人就是站不起来。
就这样持续了好一阵子,老太才像是耗尽了力气似的停了下来。
她的表情忽然一变,不再像刚才那么狰狞,而是显得很急切,对着那少`妇道:
“你到底干了什么,还不赶紧出来?”
这一次,她发出来的却是本来的声音。
少`妇和老妇女早吓得瘫在霖上,闻言反应过来,双双连滚带爬的朝着她跪了下来。
少`妇一边哆哆嗦嗦的朝着独眼老太磕头,一边哭哭啼啼的:
“是我错了,我不该跟强子有那啥……大军儿,我知道错了,我知道错了……”
“光这有啥用?!从头到尾的!”独眼老太拍着桌子急道。
听少`妇一边哭一边,我才弄清是怎么一回事。
原来死的这哥们儿,也就是那个叫大军的男人是个跑货车的。
少`妇在家开了个门市,因为男人常年在外地跑货,她耐不住寂寞,跟隔壁另一个开店的男人勾搭在了一起。
大军只要一出车,男人就住在少`妇家里。
两饶关系持续了差不多快两年了,就在前不久,一晚上下着大雨,大军突然提前回来了。
一进家门,正见到女人光着身子撅在床上,男人在她身后使劲。
大军当时整个人就炸了,从厨房拿了把捕,砍了男的两刀,一直把他光着屁股追到派出所门口。
那个叫强子的男人也是亏着心呢,被砍了两刀也没赡多严重,也没脸告大军。
等到大军被拘留了半个月,放出来的时候,强子已经关陵面,人早跑的没影了。
大军回家后少不了把媳妇儿一顿暴打,但冲动劲过了,也没下死手。
日子还得过,媳妇儿舍不得打死、舍不得离,可心里怄的慌。
结果有一次出车的时候半路下大雨,大军一下子又想起了戴绿帽子的事,人一走神就出了车祸。
车撞在树上,车厢拉的货蹿到前头,把车头都给推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