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窦大宝听得fa leng,这个姜怀波,究竟有着怎样的经历……
忽然,一阵尖利刺耳的啸声传来。
猛然转头,就见血婴煞已然挺身而起,尖啸着向这边冲了过来。
它依旧是那副鲜血淋漓的样子,身形却涨大了数倍,变得犹如成年人一般,活脱脱像是一个人被剥去了全身的皮一样,看的人头皮发炸,全身发麻。
窦大宝把五宝伞横在身前:“艹,和它拼了!”
我也是看的心惊胆寒,掏出阴阳刀攥在手上,准备和对方硬碰硬。
但是很快,我就发觉似乎有些不对劲。
血婴煞身形变大后,声势更加惊人,更让人觉得恐怖,但它的速度却绝不算快,比起普通的鬼魅飘忽,都还嫌慢了些。
这和鬼灵术中的记载完全不相吻合,难道鬼灵术的记录是错的?
而且,我还发现,随着血婴煞的靠近,它的颜色变得越来越深,竟由原来的鲜红,变得像是身患恶疾的人排出的污血一样的黑红色。
与此同时,它本来还算是分明的四肢和头部,却开始变得模糊起来。
那情形就像是……像是一个人形的巨蜡,在高温下快速的溶化一样。
见血婴煞就要来到跟前,窦大宝一咬牙,就要迎上去。
可就在这时,我却发现姜怀波做了个奇怪的、甚至是有些荒诞可笑的动作。
他竟双手抱头,猛地扑倒,趴在了地上。
看着他似乎胆怯懦弱的举动,再看血婴煞异常的状况,我脑海中像是闪电般的陡然划过一个念头。
我一把拉住窦大宝向后一甩,顺手夺过五宝伞,快速撑开伞挡在身前。
下一秒钟,就听血婴煞的啸声变得更加凄厉。
我被震得耳鼓生疼,身子都麻了,赶忙大叫“大宝,蹲下!”
也不管窦大宝听没听见,我已经抵御不住这直透人心的尖啸,身子一震,单膝跪在了地上。
“嘭!”
一声巨响传来,我就觉得像是有一股强烈的冲击波,直面撞击在了五宝伞上。
这股力量大的惊人,我本来已经单膝着地,竟被这股力道掀的仰面倒在了地上。
血婴煞的叫声实在太过尖锐,这下冲击更来的突然。
我只觉得耳鸣声盖过了一切,胸口发堵,五内翻滚,躺在地上,别着一条腿,半天都爬不起来。
斜眼间,窦大宝就倒在我旁边,呲着牙紧闭双眼,看样子绝对不比我好受。
过了一会儿,窦大宝睁开一只眼,对着我说了句什么。
我没听清,干咽了口唾沫,扯着嗓子让他大声点。
“那鬼东西呢?”
我终于听清窦大宝说的是什么了,勉强点了点头,刚要开口,忽然感觉有什么东西在蹭我的腿。
我一下子毛了,我是仰面往后倒的,脚朝着的方向,除了茶茶,就只有……
难道是我想错了,血婴煞还在?
我挣扎着想爬起来,刚一挺身子,眼前突然出现一个毛茸茸的大黑脑袋。
我愣了一下,跟着脱口惊呼:“栓柱!”
出现在我上方的,的确像是栓柱的狗头。可栓柱的两只眼睛不是都瞎了吗?为什么会好了?
黑狗伸出舌头,在我脸上舔了两下。它的舌头仍然鲜红潮湿,却没有了丝毫的温度。
我终于确定,这条黑狗确实是栓柱,只不过它现在出现在阴阳桥上,双眼也已经复明……这意味着,它的生命已经终结了。
栓柱最后把狗头在我脸上蹭了蹭,像是有些依依不舍。
这让我感到一阵的羞愧难当。
我只是说要收养它,却根本没来得及尽一个主人的义务。
而且,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如果没有今天的事,它也不会遇到我们,不会有‘栓柱’这个名字。
它或许还会一直流浪,但却不会死的这么凄惨。
眼看栓柱迈步朝前走去,我咬牙从地上爬了起来,顾不上看血婴煞的状况,目光只追随着这多灾多难的‘狗东西’。
栓柱同样是三步一回头,像是对我这个不称职的‘主人’难以割舍,又像是对活着的时光还充满着留恋。
它越是这样,我心里越不好受。
栓柱最终走到了阴阳桥的另一头,竟回过头,向着我“汪汪”叫了两声。
狗虽然聪明通人性,却怎么都不能够用声音来表达想法的。
然而,我却愕然发觉,我似乎竟听懂了它叫这两声的意思。
“你有没了结的心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