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如果连死都不怕，还会怕什么话不能说，什么人不能得罪吗！？

凌洛羽现在所要的，就是让这名侍女奔溃，崩溃到将她这些年的愧疚都倾诉出来。

她坚信，人心本善。

这名侍女所做的事情，肯定也在噬咬着她的良心！

否则，她不会在抱着那些孩子骨骸时，面露痛苦。

“现在，我给你赎罪的机会……将我问你的话，一一告诉我……为你自己，也是为那些孩子找到通往来世的路！！”

孰知侍女还是摇头，呜呜咽咽的哭着，却没有泪水滴落。

凌洛羽眉头紧蹙：“怎么？你是想永堕黄泉，永坠地狱，坚决闭口不说了？！”

侍女还是摇头，却缓缓张开了嘴。

在她张嘴的那一瞬，凌洛羽瞳孔顿缩：“你……”

侍女的口中，只有半截舌头。

“你被人割了舌头？是海域女王！！”

这个女人，为了保守住秘密，竟然弄瞎了她们的眼睛，割去了她们的舌头。

纵然是凌洛羽，此时也不免心沉。

这些人，都是无辜之人。

对无辜之人下手，最是天理难容。

侍女呜呜咽咽的，用手虚空比划着什么。

凌洛羽心动：“你能写字？”

她连忙取来纸笔，递给侍女。

侍女摸索着接过纸，却扔了纸，在地上比划着写字。

——你是谁？

凌洛羽凝眸，眸光幽魅的看着她。

“我是谁……就算告诉了你，你怕是也不知道！我姓凌……”

侍女身子一震。

——瑶山宗

“是！我是瑶山宗宗主……你怎么知道我？”

难道海域女王在她们面前，说过关于她的事情？

——大祭司

“大祭司？”

这里面怎么又扯出墨玄尘什么事了？

——她和大祭司说起过你，提出用你炼化，大祭司不同意

“炼化？”

凌洛羽眸心顿缩。

“是不是就像那些孩子一样？”

——炼化可以让她永葆青春

写到这儿，侍女的手明显颤抖起来，呜呜咽咽的又哭出了声音。

“你怎么了？”

凌洛羽直觉她情绪不对，好端端的，怎么又崩溃了。

——我儿子，炼化

简单的几个字，让凌洛羽的心却莫名一疼。

“你……你儿子也被她给炼化了？”

既然炼化了，为什么还要伺候她？

哪一个母亲能容忍自己的孩子，死在别人的虐杀中？！

——我不知道，感觉

侍女哽咽的泣不成声，手也抖抖索索。

——我们所有人都有孩子在她手上，她说，要是敢违拗她，就炼化我们的孩子

她突然抓着凌洛羽的手臂，摸索着跪下，一个劲的叩首。

“你干嘛，有事说事……”

——你救我儿子，我告诉你一切

她颤巍巍的在地上写着，一脸期待的等待着凌洛羽的回答。

“告诉我一切？”

凌洛羽看着地上的字，幽幽抬眸。

这个女人，还挺会谈判。

“你有什么可以告诉我的？”

侍女擦去地上的字，一笔一划的有力写道：

——一切，海域女王的一切

“一切？包括什么？”

——我就是因为知道的太多，才变成这样的下场

她用力戳了戳自己的心口。

——我跟了她二十多年，是她曾经的心腹，所以知道她很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