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家？”廖峰遽然抬首：“你……不会是想为阿柳报仇，对晏家下手吧？”

“怎么？不可以？”

“……不是不可以，而是你一旦这样做，就等于是和晏家撕开脸面……”

“那又如何？”

“……”

廖峰一时哑口无言。

是啊！

这又如何？！

凌洛羽不是他，还想着要图谋晏家的东西。

她可是什么都不求的！

一无所求的人，怎么会在意会不会和晏家撕破颜面！？

凌洛羽似是猜出了他的心思，沉冷一笑：“放心，这件事，我一个人去做，不会连累你的！”

廖峰的脸色瞬间青紫交加，异常难看：“我……我不是那个意思！”

凌洛羽却不理会他的解释，推门而入：“如果你是心有愧疚，那就帮我去问一下，昨晚上谁来过这里！”

因为失血过多，阿柳躺在草堆里，显得更加瘦小苍白。

“阿柳？”凌洛羽在她身边跪坐下。

比起先前，阿柳裤子上的鲜血更多了一些。

“对不起……”

凌洛羽的手指轻触她的腰间，却惹的她浑身一颤，攸地睁开眼睛。

眸底，惊恐和颤栗悠然而起。

“阿柳，我……”

凌洛羽话音未落，阿柳忽然惊骇摇头，仓惶的向着内侧避退。

可是，她身子太弱，只是稍微的动了动，却没能挪动多少。

“别怕，我不会伤害你的……”凌洛羽遽然换了声音，恢复原声，轻柔的压住她的手臂。

阿柳的唇颤了颤：“你……”

“傻丫头，我和你一样呢……”

凌洛羽的指尖抚过她的额头，眸光温柔。

“对不起，我该早告诉你的，要不然，也不会发生现在这样的事情……”

“你是……姐姐？”阿柳气息孱弱，泪水瞬间崩落。

“是啊！”凌洛羽轻笑，轻抚她的长发：“阿柳，人生在世，要经过很多苦难，这一点，你很清楚……小小的年纪，就是奴隶，几经生死，我想，你会明白生的不容易，对吧？”

“姐姐，我是要死了吗？”

“有姐姐在，你不会死。但是……姐姐能救你的人，救不了你的心，你告诉我……现在的你，想死，还是想活？”

“……姐姐，我疼……”阿柳泪水盈目，轻扯凌洛羽衣袖：“如果我活着，以后是不是都会像现在这样的疼？”

“疼，是一时的，以后会消失……可是，等你长大之后，这些事情，会让你心神俱损！阿柳，我怕要答应我！”

凌洛羽微微顷身，附耳低语。

“如果在未来的某一天，你不想活了，就好好想一想我今天和你说过的话……然后再决定要不要死！”

现在的阿柳还小，还只是一个孩子！

可是，随着她年纪的增长，她会明白今天这件事，意味着什么。

到那时，她或许会对今天的事情，一笑置之，不屑一顾。

可也可能会生不如死，后悔不迭。

凌洛羽不想在救了她之后，还会落的一个自戕的结果。

与其那样，她宁可今天不救，成全她，免得她痛苦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