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成林是不是眨眼睛，渔婆子不知道。

但是凌洛羽那喋喋不休的话语，却是一字不落的全都进了耳中。

想着她所说的那种折磨，真真的是生不如死。

“鱼姑娘，你没事吧？”歪歪头，凌洛羽笑眸弯弯的看着渔婆子：“我在和我兄弟说话，与你没什么关系，麻烦你继续……”

继续？

渔婆子心中M——M——P——

怎么继续？

你都在那边是商量着她的死法了，还要她继续？

简直就是惨无人道！！

不过，为了活命——

她还真的得继续！

而且，还得是装作什么事情都没发生的继续。

继一个好续！！

沉下心，她努力保持着自己的双手镇定，不让自己太过于颤抖。

好在，凌洛羽也没有继续敲打她，而是转身回了座椅，依旧是那副悠哉的表情，等待着最终结果。

——敲打，警示，都必须点到即止，适可而止。

否则，会让渔婆子的那根线崩断了。

万一真的崩断，对风成林只有坏处，没有好处。

一个时辰之后——

“好了……”

渔婆子终于收手，苍白着脸色仰面躺倒，整个人虚脱了一般。

连续两个驱蛊，让她心力交瘁，再加上身体的伤痛，整个人接近了崩溃的边缘。

要是再来一个，估计她会疯掉。

风成林站起身，试着活动了一下，没发现有什么端倪。

旋即，不动声色的冲凌洛羽点点头。

凌洛羽会意，端起桌上的茶盏点心，走向渔婆子。

“鱼姑娘，辛苦了，来，吃点东西，休养一下……”

渔婆子歪着头，看了一眼东西，又疲倦的闭上了眼睛：“这算什么？送我上路……之前的，最后一顿饭？”

“上路？”凌洛羽在她身边席地而坐：“去哪？回神宫？”

渔婆子的眼睛再次睁开，空荡荡的看着天空：“凌姑娘，你我心知肚明，我说的是什么，何必还要调侃我呢？”

“我没有调侃你啊！”凌洛羽一脸无辜，“我说的都是真心话……你休养好了，难道还要回神宫？”

渔婆子的眼睛眯了眯，缓缓转头：“你……什么意思？”

这个凌洛羽，是在故意装糊涂，还是——

真的有心，要放她一条生路？

可，这似乎不是她的风格！

毕竟，之前她做的那些事情，伤害了她和她身边的人。

甚至于，她还几次三番的想要他们的性命！

而今，她渔婆子已经没有利用价值了，难道，她还真的会信守诺言，饶她一命？

心中想着，眼中的光芒不由又活泛了起来。

挣扎了一下，缓缓起身。

“凌姑娘，我是个什么样的人，我自己心中清楚的很，是不是该死，我也清楚……所以说，你要是杀了我，我……我也能理解……”

这话说的，极其勉强。

“是吗？”凌洛羽似笑非笑：“听你这意思，怎么有点求死的味道？是不是……我留你一命，反倒是留错了？”

“当然不是！”渔婆子连忙否认：“我是说……我现在反正也没为什么用，这……杀了我，似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