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到他们这种心机的人，有些时候，只是一个单纯的眼神，就能知道对方心里想的是什么。

哪还需要动嘴巴？！

抽抽唇，在一侧坐下。

“我看，赵家两个……是玩不过你们两个的！”

也是可惜了赵沁和赵子明，若是和他一样，早些看透这些，或许也就不会绕这么大的一个圈子，搞出这些是非了。

殿堂里，赵沁和钱茜对峙还在继续。

两人都默契的选择了闭口不语。

烛光跳跃，映照着两人的面孔，忽明忽暗。

“啵”

一根蜡烛熄灭。

赵沁和钱茜同时看去。

刹那间，似乎是心照不宣的对视了一眼。

只是，目光交错之后，匆匆而过。

半晌，钱茜轻叹：“沁儿，这些年，我对你如何，难道你不知道吗？”

“我自然是知道的，如果没有您老人家的照拂，我怕是活不过今天！”

“那你还……还要这样的逼我？”

“是您来人家在逼我！”赵沁侧眸，对上她的眼睛：“眼下，赵子明找到了靠山，如果不将这个靠山拿下，我将永远都没法杀了他！难道……您希望看着他逍遥法外，看着他自由自在，看到他做了那么多不可原谅的事情，却不予追究！？”

连声的追问斥责，让钱茜一时无语，只是唇角抽抽着，想要解释什么，却一个字都无法说出口。

眼角，有泪滑落。

“孩子，不是……不是不想和你说，而是……而是当年，我在你爷爷面前发过重誓，这件事，绝对不会和你说，就算是死，也要将这个秘密烂在肚子里，否则，就算是到了地下，也无颜见你爷爷……”

“事到如今，情势所逼，哪还有当年的筹谋规划？”

赵沁转身，在钱茜面前直身而跪。

“我知道您对我爷爷情深意重，更是会誓死守护誓言，可是……您有没有想过，这个机会，可能是唯一一次可以为他主持公道，为他报仇雪恨的机会？”

“我知道，可是我也答应了你爷爷……不论将来发生什么事情，哪怕是他横死惨遭意外，亦或是死无全尸，也不可以将那件事情说出去……”

赵沁的心蓦然沉了沉：“爷爷……爷爷知道自己会横遭不测？”

“……”

钱茜犹豫了下，还是点点头。

“他……他知道是赵子明……赵子明还有吕郎中要害他？”

怎么可能？！

如果真是如此，爷爷怎么会坐以待毙！？

天下间，怕是没有谁会这样的想不开，明知道有人要害自己，还一心求死！

孰知，钱茜却是摇头：“你爷爷只是知道自己会横死……不会善终，但是又不是神仙，怎么会知道自己会怎么死？”

“……”

这个回答，震住了赵沁。

他唇角颤了颤，才不敢相信的询问：“您……您说什么？我爷爷……爷爷知道自己会……”

“他知道！”钱茜的声音很平淡：“他知道，自古以来，觊觎宝物者，都不会是善终的结果，因为他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不是宝贝的持有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