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恩站住脚步,将杯子放回桌面上,“我的理解和你并不一样,既然我爱他,很多事,我们应该一起承担,而不是愚蠢地自我牺牲,认为这是为了对方好。”
“你爱他?”男人背对着容恩,点燃夹在指尖的烟。
“当然。”从开始到现在,她从不怀疑自己的心意。
南夜爵自嘲地勾起唇瓣,这一步,倒像是他走错了,他错估了容恩,她不是一个随便就能低头的女人,除非,到了绝路。
她的坚持,她的思想都和别的女人不一样,阎越不放手,她不放手,自己这样一逼,反而令他们之间更坚固了。
真是好笑,南夜爵狠狠掐灭手里的烟,容恩已经走出休息室,并将门带上,他起身,将最后一口咖啡灌入嘴中,透过玻璃门的双眼紧盯着容恩的背影。既然你这么相信你们之间的感情,我就让你亲眼看着,这份坚不可摧是怎么破裂的,看你绝望流泪,似乎,比看你低头还要痛快、过瘾。
南夜爵向来是行动派,想起一个念头,就要实现,以容恩现在的立场,就算阎越坐牢,她也一定会傻傻等着他出来,这样的话,他的新计划就不能实施了。拨通电话,他简单吩咐几句,就将这还没开始的游戏,适时中断。
一整天的时间,容恩都处在忐忑不安中,给阎越打电话,这才发现他已经关机。好不容易熬到下班,容恩急忙收拾好东西,急匆匆下了楼赶往远涉集团。
到了那边,还是扑了个空。
站在大厦门口,包里的手机响起震动,她打开一看,“他在三号咖啡屋。”没有储存的号码了然于目,是南夜爵。
他怎么知道她正在找阎越?除非,他现在就和阎越在一起。
三号咖啡屋离远涉很近,打车过去才几分钟时间,容恩刚来到门口,就看见了里面的南夜爵和阎越。
他们面对面坐着,似乎在谈着什么,由于在外面,容恩并不能听清。
气场同样强势的两个男人,第一次坐到一起,南夜爵将文件袋中的东西推到阎越面前,“这个,还给你,送过去又取回来,我可是花费了不少精力。”
男人拆开一看,是一张光碟,冷酷的俊脸便紧绷起来,“你什么意思?”
“这是我和她之间的事,真羡慕你,有个女人肯为了你不顾一切。”南夜爵有意误导,品着咖啡的姿势彰显优雅。
阎越将光碟随意扔到边上,身子靠回椅背,“不管怎么说,我都是她的第一个男人,她为你流过血吗?”
握着咖啡杯的手猛的轻抖下,南夜爵脸色瞬间难看,虽然知道这是事实,可经对方这样轻易说出来,真他妈不爽。
容恩已经找到两人的位子,脚步急促地走来,“你怎么会在这?”
南夜爵气的胸腔内几乎就要炸开,他强忍着怒火,嘴角一勾,刻意笑的暧昧,“你当然不希望我出现在这,下午睡得好吗?”
容恩听着他莫名奇妙的话,不做回答,南夜爵站起身,在经过她身边时,忽然伸出一手在她肩膀上轻拍了下,“恩恩,你果然是做生意的料,如果下次还有这样的好事,可以再来找我。”说完,便神色满足般扬长而去。
“越,我打你电话怎么一直关机?”容恩对他的话并没有深究,坐到了南夜爵先前坐的位子上。
阎越取出手机,开机,“下午电话都要被打爆了,我索性就关机了。”
“警察局已经立案,公司那边,压力肯定也不小吧?”
阎越神色怪异地望了她一眼,将手边的文件袋推到容恩面前。
“这是什么?”
“应该,就是那张光碟。”
“光碟?”容恩吃惊不小,忙撕开口子将里面的东西取出来,是昨天那份,她一时懵了,理不清思路,“这,不是在警察局吗?”
阎越面无神色,茶色的瞳仁隐含着即将失控的愤怒,“恩恩,我说过,不管怎样都不要答应南夜爵的要求。”
容恩皱起眉头,“我没有。”
“既然没有,南夜爵怎么会将这张光碟送过来,你没有答应他的要求,他会这么大动干戈地演这场戏?”男人的声音,控制不住扬高。
她终于知道,南夜爵话里面的意图。也明白了阎越眼神中的意思,容恩只觉一阵凉意从脚底正蔓延至全身,“所以,你认为他这么做是因为我答应了他的要求?”
这个要求,不言而喻,就是上床。
男人透过一张桌子的距离直直看着她,眼中包含的东西太伤人,容恩坐在对面,同他四目相视。
原来,他一个不信任的眼神,就远比南夜爵三番五次的羞辱要来的更加令人心寒。
看得出来,阎越正在气头上,电话铃声适时解除这时的僵持,男人按下接听键。
“喂?我没事……嗯,我在外面……”
也许,他认为自己有了第一次,就会有第二次,容恩拿起边上的包,先前的感情再怎么坚固,她怎么就可以这么肯定,阎越可以接受?她想的太理所当然了。
起身的时候,阎越只是看了她一眼,并没有阻止,那种漠然的态度,令容恩心里凉了一大截。走出三号咖啡屋,凉风拂面,这个余秋总是眷恋着不肯离去,所以今年,冬天才会来得这么晚。
她拉紧领子走向广场,街上人来人往,脚步匆匆,她站在人行道上,突然不知该去往何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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