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着走着，他耳边突然捕捉到一丝异样的响动，猛然转身一剑挥出。

一道剑光挥出，将一团浓重的云雾劈散。

赫然是一个遍体鳞伤的小萝莉，藏匿于云雾后方。

“求……求求你们，别杀我……”

小萝莉身上穿着一件精致的龙鳞袍子，却被打得残破不堪，裸露出一片片伤痕累累的雪白肌肤。

此时直接跪在他们面前，眼含泪花哽咽道，“求你们饶我一命，我什么都愿意听你们的……”

小萝莉奶声奶气的求饶，使得陆鸣和灭辰瞬间都有些懵逼。

陆鸣缄默许久，才迟疑道，“你……就是那头巨煞冥龙？”

“是啊，这是我的化形形态。”

小萝莉点了点头，眼含泪花委屈巴巴道，“我也没有想到，你们竟然知道我的秘密，找来一个那么厉害的道修强者来对付我。”

“如果我刚刚没有及时逃脱，恐怕现在已经死掉了……”

小萝莉楚楚可怜的模样，加上眼泪如断了线的珠子般啪嗒啪嗒落下，使陆鸣心中突然生出一种负罪感。

灭辰却仍神情冷如冰霜，淡淡道，“陆鸣，你不要被她迷惑。”

“不论这家伙化身成什么模样，也仍是那头茹毛饮血、恶贯满盈的孽畜！”

小萝莉眼圈泛红，带着哭腔吼道：“你胡说！”

“我怎么就茹毛饮血，恶贯满盈了？！”

“你在毒龙谷称霸多年，残害过多少人族，还需要我说吗？”

灭辰冷声喝道，“你那龙巢之中遍地的尸骸和鲜血，便是最好的证明！”

小萝莉气得浑身颤抖，咬牙切齿道，“那些家伙像你们一样，都是想要杀我，而闯进毒龙谷的恶人！”

“我为了活命，才不得不将他们杀死，这有什么错？！”

“胡说！”

灭辰淡淡道，“你的龙巢之内，至少有上万名人族修士的尸体！”

“难道你敢保证，这些人就没有一个是被你主动杀害的？”

“我敢！”

小萝莉毫不犹豫点了点头，“你们人族，根本就不在我们龙族的食谱上！”

“我与他们无冤无仇，若不是他们闯入我的毒龙谷，又为何要浪费力气去主动猎杀他们？”

“你们人族为自诩正义，将我们这些兽族，都视作茹毛饮血、杀人如麻的妖魔。”

“但你们接二连三、无休无止地猎杀我们，难道真的是为了匡扶正义，而不是觊觎我们身上的宝物吗？！”

巨煞冥龙这一番质问，使得陆鸣无言以对，相形见绌低下头。

这些事情，他从来都没有想过。

身为一名人族，他和大部分人一样，心底下意识就将妖兽都视作人族的死敌。

并且用利害于人族的目光，给他们贴上嗜血残暴的标签。

但是现如今，自己也被天机宫戴上了灾祸之子这顶莫须有的帽子。

陆鸣突然觉得，他好像多少可以与妖兽们感同身受。

被天机宫猎杀的自己，和被人族猎杀的妖兽，又有什么区别？

“你说的有道理。”

陆鸣微微叹了口气，“这是我的立场，没有任何办法。”

说着，陆鸣突然话锋一转，淡淡道，“我不拿你当做妖兽，只将你视为与我平等的敌人。”

“成者为王，败者为寇。”

“现在的你，已经身负重伤，被逼至绝路。”

“是生是死，也归我执掌，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