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这边,沈予桉和伊里沙也打听清楚前面是什么情况了,听说西域闹时疫了伊里沙特别着急,可光着急也不知如何是好,企求的目光投向沈予桉。
“予桉姐,阿雪姐姐说你有一手特别神奇的医术,时疫你可会医治?”
沈予桉道:“时疫有许多类型,没察看过病人病症实在不好确定。”
“那予桉姐,可否请你随我们一道前往西域。”伊里沙说着便要下跪,“你若能找到治疗此时疫的法子,解西域万民于水火,要阿沙怎么报答你都可以。’
“阿沙公主下跪做什么?赶紧起来。”沈予桉忙托住她的手臂,“方才我和阿寻在马车上商量过了,原本就打算前往西域去的。至于治疗时疫之事,我一定尽力而为。”
“予桉姐就叫我沙沙吧,阿沙公主多见外?”伊里沙道,“我的母亲姓''伊里''伊里沙也是我的名字。”
说完眼眶红了红:“我就知道予桉姐心地善良,一定会帮我们的。”
沈予桉冲伊里沙笑了笑,她的确是一位好公主,不过她的父王尉迟力迦极为好战,此次若能研制出治疗时疫的方子,一定要让阿寻跟西域王好好谈判,签下百年不犯的和平协议才好。
两人正说着话,纪寻过来了。
他见伊里沙一脸急切,知道她也是关心自己国家流落到此的子民,便道:“通州刺史决定腾出一座村庄用于安置大家,一切处理妥当了,不用担心。’
“多谢阿寻姐夫。“伊里沙深深鞠躬。
纪寻上前握住沈予桉的手,“西域闹时疫,但是不管危险不危险,我们都必须走这一趟。’
西域那么多难民流落大周,所以此次时疫大周不可能置身事外,既然必须研制出治疗时疫的药物,那不如去西域研制,还能拿来换取利益。
当然,伊里沙在这,这些话纪寻并未说出来。
但沈予桉能不明白?重重握了握纪寻的手,“嗯。“了一声。
既然不能进城,那便直接前往西域,至于那些还在路上的随从纪寻打算交待边境官,让他们在边境等候。
在半途歇了一宿之后,第二天午后时分一行人骑马抵达边境关卡,纪寻并未暴露真实身份,由伊里沙亮明身份直接带着三人过关。
过了关之后便是一片灰蒙蒙的大草原,一望无际。
在草原上奔驰了一天之后,傍晚时分进入了距离大周最近的青木镇。
青木镇与大周国邻近,房屋同溧水村那边相近,清一色的木楼。
因着靠近大周,这个镇子的人们还算富庶,靠着多年积攒的财富从大周买粮,所以镇子里的生活还算正常,客栈还在营业。
伊里沙要了三间上房,把行李放好之后来到大堂用饭。
大堂里坐了一桌客人,见有几张中原面孔大家惊讶的目光纷纷投过来,不过好奇了一阵之后,也没人关注他们了,开始叽里呱啦讨论起了时疫之事。
“前方村庄出现时疫病患了,是一家人。”伊里沙把听来的消息翻译给大家听。
沈予桉道:“把病患的住址打听清楚,明天去瞧瞧是个什么情况。”
伊里沙便过去问了问,记下了病患的住址。
随便吃了点东西之后,晚上就在客栈住下了。
沈予桉从未骑过这么远的马,感觉两条腿都不是自己的了,累到不行,洗漱完毕钻入那个阔别已久的怀抱,就开始睡意朦胧,迷迷糊糊中灼热的唇覆盖上来,炙热而浓烈的男子气息将她淹没,困意顿时烟消云散。
第二天起床,沈予桉和纪寻都戴上了面罩。
见张能和伊里沙两人没带,纪寻沉声警告道,“疫情期间,大家注意安全哈,面罩戴起来,今天要去村里给患者瞧病。
“对对对,安全第一,安全第一。”伊里沙连忙掏出丝帕捂住口鼻,在脑后结结实实束好。
张能却斜了他们一眼,嘀咕了一句:“是谁昨天说吃了那颗白色珍珠般的果实就能预防时疫了?亲肿了就亲肿了嘛,又不是没见过,害~~“
沈予桉脸颊红了红,打着哈哈道,“张大人可别乱说,我以前那是吃辣椒辣的。不信问阿风!’
张能耸了耸肩,还想说一句把当我孩子哄呢,这时接收到夜王殿下刀子一样的目光,吓得赶紧闭了嘴。
打客栈出来之后,三人骑马前往一个叫做犁木村的村子。
“病患是一家六口,两位老人已经因病过世了。”远远的看到前方孤零零一个蒙古包,伊里沙介绍,“村里大家害怕,个个搬走了。”
听了这话纪寻面色凛了凛,倒是觉得西域这个病,似乎比中原更容易控制好。
蒙古包极易挪动,草原上又天高地阔,特别好隔离。
而中原的村子镇子固定集中,完全没有这个优势,所以时疫一旦在中原流行开来必然比西域棘手百倍,看来研制时疫之药势在必行!
正沉思呢,已经来到蒙古包前。
蒙古包外,一名妇人正在煎药,空气中飘散着浓浓的药味。
见有人来妇人直起腰,略显局促地注视着他们。
伊里沙下马上前,用西域话跟妇人一通交流之后,妇人便带着他们进了毡包。
毡包里躺着两个孩子,一名汉子,不停地咳嗽,症状瞧着比较严重。
沈予桉过去先给两个孩子把脉,细细检察一翻过后,又给汉子和妇人分别瞧了,觉得差不多了,走出毡包。
“怎么样?是何种时疫?“伊里沙着急地问。
“这病比较麻烦啊!“沈予桉面色凝重,“这不是一种时疫,至少两种以上。”
“这如何说?”纪寻心里都骇了一跳,两种时疫?还以上?这是予桉故意吓唬伊里沙的?
可是予桉神情凝重,并不像啊?
看来问题严重了,若几种时疫同时散播、扩散到中原的话,这将是怎样恐怖的一个大灾难?
张能也一脸惊恐:“沈丫头你没开玩笑吧?怎么可能会同时流传两种时疫呢?这,这怎么可能?“
“我没说两种。”沈予桉肯定道,“我说的是至少两种以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