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像是被钉在了原地,过了良久才轻声问他:“殿下想要什么?”
宁珣淡淡看她,“你说孤想要什么。”
衔池顿时手脚发麻,一时连呼吸都是冷的。
他等着她的反应,半晌,衔池跪着向他挪近了两步。
她控制不住自己微微发抖的手,笨拙地去解他腰间玉带,解了三次,才顺利抽出来。
他一动不动,安静看着她,既不配合她的动作,也不阻拦。
幸好他在她去沐浴的时候换了一身常服,比骑装好穿脱得多。
外袍解开,衔池闭上眼睛,去吻他双唇。
他无动于衷。
她撬不开他的唇齿,只毫无章法地亲了几下,便顺着向下,吮过他滑动的喉结,再向下——
她的手伸进里衣,被他身上温度烫到一般缩了一下,又重新贴上去。
“够了。”宁珣沉沉出声,她身子一僵,被陡然拉进他怀里。
他似是叹了一声:“孤若是真想要这个,谁能拦得住,还等得到你来主动?怕是你刚进东宫,就被困死在孤榻上了。”
他身上热度围拢过来,衔池仰了仰头,挣开他,又被他自背后抱回去。她背对着他,眼泪毫无征兆落下来,悄无声息打在他手背。
他手臂骤然一紧,“哭了?”
衔池不说话,他将她转过来,用指腹擦去她脸上泪痕,近乎认命般低声:“是孤的错,不该吓你,以后不会了,不哭了好不好?”
衔池不说话,只突然抱紧他脖颈,咬住他肩头,任眼泪打湿他半边肩膀。
她也不知道哪儿来这么多眼泪。除了上辈子最后那一夜,她已经很久没这样哭过了。
明明也没什么好哭的,话是她自己说的,她哭什么?
宁珣抱着她,轻轻抚着她后背,让她慢慢平复下来。
良久,听见她伏在他肩上带着鼻音问:“那殿下到底想要什么?”
宁珣侧过头去看她,有一下没一下地抚着她后颈,嗓音还是稍有些喑哑,“想要的多了。孤要你的真心,要你信孤,要你心甘情愿地跟孤站在一起。”
他没再逼她给出回应,只自己说下去,似有所指:“孤不是什么正人君子,但送你进来的人,也不是什么好人。你说是为了报恩,可皇权之下,你有什么能力自保?他但凡有一丝良心,都不该让你身陷如此险境。”
“他要送你进东宫,你自己有没有想过,你来路不明,孤若是看你第一眼,就想杀了你呢?或是起了几分兴致,想留着你的命,即便这样,法子也太多了。”
“打一副金链子,将你锁在这儿,哪儿都去不得,除了孤,谁都见不到。或者怜惜你些,随便给你个位分,再幽禁起来,也是一样的。这宫墙之中的脏污还少么?”
衔池埋头在他颈侧,吸了吸鼻子。
这一晚太漫长,起起落落,中间紧张了无数回,她又哭了一场,已经没什么精神。
他话音便柔下去,可说的话却一点不见柔和:“还有,你贸然跟孤摊牌,就没想过,孤可能会杀了你?”
这回她老老实实点头:“想过。”
原本只是虚虚搭在她后颈的手这时候却突然使力,重重一捏,重复了一遍:“想过?”
宁珣一时不知是该斥她既然想过,又为何如此草率地把自己置于险境,还是该失望于这么久过去,他竟还是不能叫她安下心来。
是不是他做得还不够,所以才叫她一直这么如履薄冰?
“但总觉得,殿下不会真做什么的。”衔池从他怀中起来,看着他,“可能会生气,会责罚……”
她的话没说完,便骤然被他吻住。
很浅的亲吻,他又亲了亲她唇角,淡淡纠正她:“会生气,但不会罚你。对孤,你可以更肆无忌惮些。”
作者有话说:
宁珣:会生气,但不会罚你,你可以更肆无忌惮一点。
衔池:真的?
宁珣:真的。
衔池:那我如果要去见沈……
宁珣:你看你是更喜欢这条金链子还是更喜欢这条银链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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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
◎宁珣喉头重重滑动了一下,嗓音喑哑:“不行。”◎
衔池确实肆无忌惮了,手伸进他里衣,从她刚刚被打断的位置向下——
宁珣陡然一僵,抓住她手腕止住她动作,呼吸顷刻间便重下来,热得发烫。